發火了

只見葉娉婷不止連原本的笑容都沒有了,看着曹氏的目光也添了幾分慍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睚眥必報,她好不容易忍着,笑着,不去搭理她。

可曹氏罵了孃親不說,還一臉“罵了又怎麼了”的表情,罵完了孃親,又說恨不得她去死,着實囂張得很:“看來姨娘知道娉婷落水與變傻的真正原因?”

曹氏冷哼一聲:“知道又如何?”當時葉品茹與葉柔姿氣不過,主意還是她出的。

不過本意只是要教訓教訓一下葉娉婷,卻沒想到她因此變傻了。

變傻了也好,省得經常在她面前晃悠,讓她鬧心。

後來看葉娉婷天天爬樹,轉狗洞,她只覺得心裡快活,若真讓她知道葉娉婷會有如今這威脅她的一天,當初趁她傻的時候就應該早些毒死了。

曹氏對着葉娉婷笑了笑,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陰狠了起來。

葉娉婷卻是低着頭,像是在隱忍着曹氏:“姨娘,很好。”

她的聲音低低的,傳出來,讓人覺得有些滲人。

像是一直都笑着的人,忽然,那感覺可比尋常發火的人要令人發悚得多。

曹氏聽到葉娉婷說的這聲“還好”,心裡並不覺得害怕,畢竟見多了風浪,臉上只是依舊帶着笑,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若葉娉婷指責她當年是故意存心對她不好,她也承認:“姨娘也覺得很好。”

葉娉婷終於擡眸看她:“傻了七年的人又不是姨娘,姨娘自然是覺得很好!”

曹氏聽到了葉娉婷略帶慍怒的指責,笑了:“哈哈……這是自然。”

葉娉婷總歸是個小輩,說不到兩句就要生氣。

這廂曹氏放肆的笑着,卻完全沒留意身後的宇文凌曄,只見宇文凌曄自她方纔撕破臉後就一直墨眸深斂着,特別是聽她說了葉娉婷被砸了後腦勺掉下湖以後,那深不見底的眸裡彷彿藏着什麼東西,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手中的茶杯瞧,不說話,冷了一張臉極是可怕。

修長的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着杯沿,像是蟄伏,讓人難以察覺。

整個人身上驀然頹出了讓人難以抵抗的氣勢,庭院中的氛圍頓時變得微妙了起來,有些令人覺得沒來由的壓抑。

曹氏還在囂張的笑着,現在她是相府的夫人,生了兩個女兒,一個是相府的大小姐,一個是相府的三小姐,地位牢固,縱然葉娉婷是睿王妃又如何,能做什麼給她?

告訴葉晉樑聽?這十年來她在葉晉樑面前卑順恭謙,葉娉婷若是去說,也只是討了個僅是懷疑的下場罷了,葉晉樑絕不會隨便因這幾句話就廢了她,終究十多年的夫妻,沒有愛,也有情。

曹氏是壓根不怕葉娉婷的,笑完了以後,犀利的眸光落在葉娉婷身上:“娉婷,姨娘告訴你,十年前姨娘能讓你爹扶正,七年前姨娘能讓你變傻,如今現在依舊能夠可以讓你付出代價。”

威脅葉娉婷,已經開始撂了狠話:“你若再對品茹與柔姿動手腳,若是她們倆其中有一人掉了半根寒毛,姨娘必讓你拿命來償。”

這一次葉品茹被葉柔姿推下湖這事兒,她可以不計較,但若有下次……

“娉婷,姨娘的話聽到了嗎?”話說得既狠又傲,說完後似乎是很滿意,曹氏自個冷笑了起來。

葉娉婷聽着她的話,正欲說話,宇文凌曄在後頭已經先發出了聲響。

只見原本在茶桌邊坐着品茶不說話的宇文凌曄,在曹氏說完要葉娉婷的命來償的那句話後,忽然將手中的茶杯朝桌上隨意一擱,頓時發出“哐當”一聲響,茶杯也在桌上打了個圈。

搖搖晃晃,然後才停下來。

曹氏一直沒將宇文凌曄的存在當存在,若不是這一聲響,差些還忘了她身後還有一人。

只見聲響發出的那瞬間,她自己忽然被嚇了一跳。

捂了胸口,凌厲的眼朝後看去,像是想罵一罵這個傻子王爺。

若不是宇文凌曄,她的品茹與柔姿也不會反目成仇,互相殘殺,葉娉婷是罪魁禍首,這個宇文凌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她剛張嘴,準備去呵斥宇文凌曄,只見宇文凌曄冷了一張臉,眸光微垂,甚至沒將視線落在她身上。

但僅是這一眼,卻是把她嚇到了,心裡沒來由的一慌,原本想要罵出來的話也卡在了喉嚨,怎樣都不敢再說出來了,只能活生生的吞了下去。

心裡一陣後怕,腦子裡滿是方纔“哐當”的一聲。

定睛一看,宇文凌曄把玩的茶杯正安安穩穩的擱在桌上,方纔就是那玩意發出的聲音。

曹氏也搞不懂自己在怕什麼,張了張嘴:“你……”

什麼狠話也撂不出來了。

葉娉婷此刻也回過神來,看着宇文凌曄,眼中被曹氏那些話聚起來的怒氣也慢慢消掉。

有凌曄在,她和她生什麼氣?

知道他定是怒了,若曹氏再呆在這兒,就危險了:“姨娘,你要說的說完了嗎,還不快走?”

葉娉婷就怕宇文凌曄生氣了,忍不住,先拿曹氏開刀了。

曹氏被宇文凌曄那麼一嚇,知道這明德帝最疼愛的睿王爺生氣了,她再命長也不是這樣玩的,只好冷冷的看了葉娉婷一眼,反正她想罵的也罵完了,對葉娉婷的警告也說了,諒葉娉婷不敢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哼,好好照顧你的傻子王爺,姨娘走了。”言罷,不忘諷刺宇文凌曄一番。

不敢再留。

只覺得這攬竹居總繚繞着一種陰鬱的氣氛,令人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睿王爺雖傻,可是氣勢太強,讓人不敢放肆。

一條幽長的走出攬竹居,曹氏如何來的,如何走,不過步伐踏過那佈滿竹落葉的小道時,卻顯得有些慌亂了。

全然沒有來時那般沉穩了。

曹氏走了以後,整個攬竹居的院落才安靜了下來,葉娉婷轉過身看着宇文凌曄,自己先平心靜氣一會兒,待將曹氏那些放肆的警告完全消化了以後,才緩緩走過來,坐回到了茶桌邊。

不同於方纔曹氏來之前,兩個人是對坐,此刻葉娉婷是側坐,就緊貼着宇文凌曄坐着。

看着桌子上方纔被他擱下來的茶杯,出神:“好好的,生氣做什麼。”

雖然她剛纔也很生氣,不過她可以生氣,但他不可以……

宇文凌曄身上自有種與生俱來的風華,萬般耀眼,尋常都得刻意斂着才行,若是動靜稍微大一點,就極容易被人看出來不傻了,方纔他這樣發火,她可是生怕被曹氏瞧出了端倪。

宇文凌曄聽着葉娉婷的問話,沒回答,只是墨眸依舊深斂着,像是在釀着什麼東西。

他不說話,葉娉婷可是被嚇了一跳:“凌曄?”

從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哪怕是在宮中,茹蘇帶着那三個教禮嬤嬤讓她一遍遍叩頭,他也只是不動聲色的還了回去。

用手碰了碰他,再喊了一次:“別生氣了……”

宇文凌曄這回終於有了反應,大手將她攬了過來,帶進了懷中:“娉婷……”低沉而舒緩的聲音。

宇文凌曄向來就是這樣,聲線越平靜越危險。

“嗯?”葉娉婷輕輕出聲,任由他攬着她。

“曹氏是欠教訓了。”淡淡的話語,卻帶着不一般的氣勢,聽起來彷彿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葉娉婷知道,這是他要處理人的徵兆。

靠在宇文凌曄懷中,想着曹氏方纔的那些話,罵她孃親腦子缺根筋兒,又再說她怎麼不早點死,活該當初落水,不應讓葉品茹救她,怎麼不讓葉柔姿再砸重一些之類,云云……

“嗯。”葉娉婷也輕輕的迴應。

她覺得曹氏確實也該教訓了。

“凌曄,這一次我絕不攔着你。”不會像他修理葉品茹與葉柔姿時那樣,明明心裡頭高興,像浸了蜜一般,卻還要故意和他說“下次不許了”,這一次她心裡也很不高興。

要是凌曄能讓曹氏不高興,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宇文凌曄聽着葉娉婷的答話,原本陰沉的臉終於不再那麼陰沉,只覺得又氣又好笑,伸出了手就颳了一下她的鼻尖,繼續出聲道:“那些事,爲什麼不告訴我。”

忽然轉了話鋒,葉娉婷有些懵:“哪些事?”

“落水變傻是被磚石砸的事。”簡言意駭。

來相府前那*,他曾詢問過她的,可她只是說了落水,卻沒說落水前竟然還有人刻意砸了她的腦袋。

“哦……”葉娉婷有些心虛,“原本是……怕你……心疼……”是因爲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怕他知道了心疼,所以纔沒說。

宇文凌曄的眸光深沉得很,若是他早先知道,只怕昨日下午葉品茹與葉柔姿就不僅僅是落水那般簡單了。

性感的薄脣輕抿着,令他整個人都添了幾分魅惑人的寒意。

“現在我倒覺得,對葉柔姿與葉品茹的懲處輕了。”白白讓她們二人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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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畢~一萬三(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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