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什麼主意

一條道兒蜿蜒直通攬竹居,曹氏走在這條路上,心裡有些不耐煩了,從前她就是最討厭走這條路的,十年前總覺得沒事兒搞這麼幽深做什麼,像走在村莊偏僻無人的幽徑裡,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偏偏又得經常過來,侍奉蘭氏。

好不容易等蘭氏死了以後,有一段時間又要過來照顧葉娉婷,裝溫柔善良的姨娘。

之後地位穩固了,終於不用走在這條路上了,好多年了,她都快要忘了這種感覺了,現在又要她重新感受,心中說不出的厭惡。

一直朝前往下走,走了有好一會兒,終於看見了攬竹居外頭的竹籬笆,心下一笑,沒想到這裡還是原來的模樣,似乎沒什麼改變。

“咳。”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姿,走了進去。

葉娉婷和宇文凌曄一起在庭院中品茶,一壺茶都沒喝完,彼此靜默正享受着此刻的愜意,卻沒想到外頭忽然傳來了聲響,打破了片刻的安寧。

葉娉婷正吃着茶點,喜歡在這樣舒適的風中感受歲月的靜好,驀然聽到了外頭的聲音,下意識的微微眯眼,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凝神一聽,好像來了還不少人?

“凌曄?”喊了一聲。

“嗯……”宇文凌曄手中還拿着茶盞,似是也被這陣聲音打擾到了。

葉娉婷將嘴裡的東西緩緩吞嚥下去,再聽身後不遠處那碎步踩在落竹葉的地上發出的聲響,下意識轉頭一看……

只見不遠處正有好幾個人在緩步過來,定神一看,竟然是曹氏,正走在進攬竹居的路上。

確切的說,應該是已經來到了門口……

只要再往前走幾步,立即就踏進了院子中來。

葉娉婷擰起了眉頭,手中吃了一半的茶點也驀然放下,擱回到了盤子裡頭。

回頭凝視着攬竹居院門前出現的身影,只見曹氏正緩緩而來,身後跟了三四個忠心於她的丫鬟,一看便知是不速之客,那麼多人一起出現,猝不及防間已經將攬竹居原本寧靜的氣氛攪和不見了。

宇文凌曄微不可察間擰起了眉頭,彷彿是不悅。

而葉娉婷卻是站起來了,下意識的從座椅邊走出,站到了茶桌的面前,正對着院門。

看着曹氏的聲音,眼裡閃過幾抹探究,這才大清早,曹氏就帶人出現在攬竹居,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不用想都知道不是好事。

曹氏在前頭,本是走了好長一段路走過來的,此刻見終於到了,臉上不好的表情隱藏了起來,遠遠的便將目光落在了葉娉婷的身上。

帶笑前來,直接跨進了院子:“娉婷,姨娘來看你了。”

言罷,不等葉娉婷回話,也不管葉娉婷臉上此刻到底是何表情,已經徑自朝身後四個丫鬟使了個眼色,四個丫鬟立即跪了下來,一齊行禮道:“見過睿王爺、睿王妃。”

行禮的聲音在空蕩的院落裡響起,又讓院子吵起來。

嗯,氣勢確實很不錯,先聲奪人……也讓葉娉婷挑不出半分毛病。

只能勉強笑了笑,看着眼前忽然出現的曹氏,愣了半晌道:“姨娘,你怎麼來了……”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皮笑肉不笑。

她昨兒宴席上沒有刻意與曹氏打交道,就是不想找麻煩,想先愜意幾天,卻沒想到現在大清早還沒安生多久,曹氏就來了,心裡頭還不知道正打着什麼算盤……

如果沒記錯,昨兒葉品茹不是才落水麼?那她今兒不是應該繼續在葉品茹身邊守着纔對?

怎麼大早上忽然就來她的攬竹居了?

越想葉娉婷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以不變應萬變着。

曹氏本來過來攬竹居心中已是不悅,此刻見到葉娉婷臉上的笑,在問她怎麼來了,心下更不悅,只好在心中冷哼了一聲,面上卻是熱絡的笑着:“昨兒你回府,宴席上姨娘也沒有入座,不能一起吃飯談家常,已是失了當孃的禮數,本來說昨日下午過來看看的,卻又出了品茹那檔子事,一直忙到現在……”說着說着便是爲難的樣子,看了葉娉婷一眼,眸光卻掃是到了宇文凌曄的身上。

扯了嘴角笑了笑,再不動聲色的將眸光挪開,繼續說道:“所以姨娘只能現在抽個空過來看看,順便送點東西過來,娉婷你別怪姨娘……”

說得語氣裡頭滿是愧疚,彷彿是葉娉婷心裡頭惦記着她,所以方纔纔會問她“姨娘,你怎麼來了”一般。

瞬間便讓人覺得是葉娉婷理虧了。

葉娉婷站着,聽着她的解釋,滯了一下,也不動聲色的笑了:“姨娘,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應當是娉婷去看姨娘纔對,怎麼會怪姨娘?”見不到纔好。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曹氏依舊還是老樣子,說話的技巧還是那麼高,言語間彷彿要佔盡別人便宜一般。

笑了笑,若葉品茹說話的水平有曹氏一半,昨兒就不會被葉晉樑將三個人一起趕下桌了。

曹氏看着葉娉婷的答話,果然已經沒了當年傻子的風範,言辭間也通暢得很,竟然將她方纔那番話都頂回去了,還說應當是她去看她纔對,只能訕訕的笑了笑:“不怪姨娘就好……”

語罷一頓:“姨娘可不敢讓你來看姨娘,照理說你現在是睿王妃了,還是聖上欽賜的一品夫人,姨娘無論怎麼說,讓你親自去莊園見我都是於理不合的。”好一招以退爲進。

可惜葉娉婷向來不吃這招,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嗯,姨娘也是知道的。”

說完,曹氏一聽,竟然尷尬起來。

沒想到葉娉婷這麼不客氣。

果然江山易改稟性難移,縱然傻了七年,但還是當年那個厲害的丫頭。

她沒忘了那些年自己是如何過來的,收買了全府上下衆人的人心,只有葉娉婷還一如既往的不待見她,滴水不進,讓她根本無可奈何。

此刻也只能是笑笑道:“睿王妃說的是。”

葉娉婷被她如此“知大理”的回話弄得有些意外,越來越搞不懂曹氏此刻來攬竹居到底想幹嘛,若是來給她臉色看的,又何必一副恭謙的樣子,可若是來示好的,又怎麼句句話裡頭都帶着刺兒?

女人心,海底針,越來越摸不透。

她不說,葉娉婷就只好和她耗,刻意不理她,而是把視線挪到了剛纔和她行禮的四個丫鬟身上,現在還沒起身的四個丫鬟身上。

所謂的禍不殃及池魚,緩緩的說道:“你們先起來吧。”

四個丫鬟在地上跪久了,終於聽到了葉娉婷讓她們起身的聲音,一時都高興起來,趕緊起身謝恩:“謝睿王妃!”

又看了一眼一直在後頭坐着不說話的宇文凌曄:“謝睿王爺。”

雖然宇文凌曄是傻子,但葉娉婷在,她們也不敢太過於造次。

宇文凌曄此刻正拿着茶杯,慢慢喝茶着,全然不在其中的樣子。

葉娉婷在前,他無需出面,但斟茶的期間有一瞬,卻是眸光冷然的看了曹氏一眼。

曹氏心思都在葉娉婷身上,見葉娉婷終於喊她四個丫鬟起來,亦把話題轉到了此刻她來這兒的最終目的上:“睿王妃既然都喊你們起來了,還站在這做什麼,手上捧着的東西不嫌重麼?還不給睿王妃送去。”

葉娉婷聽着曹氏的話,這才又留意到那四個丫鬟每個人手上都拿了東西,只好笑道:“姨娘,這是?”

眼裡有了不解。

曹氏等的便是葉娉婷這一問,臉上頃刻間也出現了溫柔的神情:“這些都是當年姨娘給你備下來的嫁妝,只不過當時你出嫁,嫁得急,所以姨娘也沒有來得及整理給你,前兩天接到消息說聖上欽賜,允你回來小住,姨娘尋思着這是個好機會,就趕忙命人整理出來給你了,今兒大早姨娘就迫不及待的給你送過來了。”

語罷,犀利的眸光看向四個丫鬟一眼,四人立即意會的將東西翻了出來。 шшш_Tтká n_C○

遮蓋的布一掀開,只見一套鳳披霞衣,還有幾隻髮簪,兩個鴛鴦枕,和幾個孩子的肚兜,紅彤彤的刺目得很。

每一件都這樣的精緻,看起來還真不是一天兩天能準備得出來的……

葉娉婷看着這些東西,若換是別人,自個沒孃親,又有姨娘親自將這些東西送上門,定是要感動得落淚了。

可她現在看着曹氏,再望着她臉上脈脈溫情一派關愛着她的樣子,心裡頭怎麼樣都感動不起來……

她可沒忘了曹氏從小就命人剋扣她月俸之事,更不會當年忘了她縱容葉品茹與葉柔姿將她打傷,又推下水之事,傻了七年,這漫長的七年,多少珍貴的光陰都悄然流逝於指尖了,就連昨日還當着她的面,打宇文凌曄的主意來着。

若是她真感動了,那纔是真正的有鬼。

只見葉娉婷瞧了半晌,愣了一會,這才緩緩出聲問道:“姨娘,這些東西,其實是你準備給品茹姐姐和柔姿妹妹出嫁用的吧?”

提問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全部人都能聽見。

登基大典又是一個傻子西院一行誰纔是忘八端揹他回去我想回睿王府晨起時光我放心不下你樑管家,暴斃了東暖閣哭聲誰都別好過學禮儀關上殿門宇文凌曄失蹤據說很不爽狻猊之威嚴誰說了算?又是一個傻子晨起時光沉睡的雄獅這深情的凝望大婚之日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五)莫非傳言有假王爺王妃不見了剔出族譜,斷絕關係蘭氏衣冠冢落下的陶壎睿王妃躲藏新婚出事他怎麼了打的什麼主意獲封一品娉婷,你醒了王爺暈倒了誘人的笛音對她的情意集體圍攻娉婷最狠心落下的陶壎絕不讓你死將賢王府拆了蘭氏衣冠冢這深情的凝望莫非傳言有假大結局:這一生遇見你,多好(二)丟人丟到家謝謝七哥的盛情款待睿字封號不發威你當我是貓凌曄,我不許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四)你死即我活落下的陶壎給娘子捶背他的秘密3最對的事情被七王綁架了王爺王妃不見了還會對我好麼去泰山祈福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二)將賢王府拆了當年的隱情史將軍的人娉婷,站好倚傻賣傻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四)用命去深愛番外:流水落花春去也七年前的紀考你在做什麼嚇得睡着了揹他回去他的秘密3九皇子久等了去泰山祈福給你燉鹿鞭落下的陶壎誰說了算?受傷要和娘子走娘子生氣了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三)危險,知不知道你終於贏了!睹物思情史將軍的人隱藏的危險我想回睿王府絕不讓你死怎麼還在這裡失去控制的睿王府娉婷的心意多少蠢事兒失去控制的睿王府睿王爺沒有偷男人三跪九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