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確實不是故意

葉娉婷受不了這樣的親近,不由得又開始抖了起來。

宇文凌曄卻是開始陷入深深的沉思,原來葉娉婷對他所付出,並不僅僅是表面看到的那些。

她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時時刻刻將他記掛在心中,替他擋了一切,甚至可以爲他奮不顧身,除此之外,竟然還有她一直最視若珍寶的東西。

玉鐲,那是她孃親留世的最後一件東西,原來……

從最開始,他清醒前的那場大火,還是她付出了這樣珍貴的東西,纔有的。

將她輕輕攬着:“玉鐲賣掉了,是爲了替我請郎中吧?”

葉娉婷沒想到又被他猜到了,只能驚訝的微微擡了眸子看他:“你怎麼知道?”

宇文凌曄俊美無儔的臉上帶了笑:“傻娉婷……”無奈得又罵了一句。

心疼的將她的手挽起來,看着天邊的雲彩漸漸染了紅,像極了一團火,俯身在她耳後輕柔的落下了一吻,落吻間也輕輕的說了聲:“對不起……”

娉婷,對不起,他曾斤斤計較,攜刻於心中的,那場令他清醒的大火,原來真相是這個樣子……

難怪他一睜眼,看到的便是哭着朝他衝過來的她,口中還不斷安慰着他,說:“傻子夫君,我在,我在呢,別怕,都是假的。”

難怪她哭着滿是自責的說:“是是,是我放火燒你,以後再也不會了……”

大手落在她的腰上,本是在圈着她,卻又輕掐了一下,若是今兒沒有提及這玉鐲之事,他是不是就要永遠不知道了?

夕陽西下,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我們回去吧。”宇文凌曄道。

將兩個人的手心貼合,十指緊扣間終於帶着她一起往前走,葉娉婷自是聽到了他那一聲淺淺的道歉,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好不容易忍下去的淚忽然又要被他激出來了,只好努力的忍下去,她總說是值得的,知道他終於明白了她的心意,滿心的歡喜,更是覺得值了。

“嗯。”只能忍着淚,乖乖的點頭,任由他拉着朝前走,離開了孃親的衣冠冢。

直到走進了竹林,宇文凌曄一直都斂着深沉的眸光,兩個人一沉寂了半晌,就這樣安靜的並肩走着。

她隨意束起的青絲偶爾劃過他的手臂,彼此之間洋溢着說不出的暖意。

直到了許久,就在快要走到攬竹居的時候,宇文凌曄才低沉的出聲:“娉婷,賣掉的鐲子長什麼樣子?”

葉娉婷擡眸看着他:“嗯?”

慢慢緩過神來:“碧青色的,通體清透……鐲子裡頭有一條淺色的雲紋……看起來就像……一條鳳。”是爹爹娶孃親時的聘禮。

宇文凌曄眼波流漾,將葉娉婷所說的特徵記在了心中。

直到走出了攬竹居,葉娉婷才擡頭凝望着宇文凌曄,問道:“凌曄,你想幫我把它尋回來麼?”

“嗯。”宇文凌曄沒有否認。

葉娉婷眸中出現了退卻的神色:“時間都過了那麼久了……況且……”

言語間有些支吾,根本不知道幽蘭當初當在了哪間當鋪,若要找起來豈不是大海撈針?

“凌曄,要不然算了吧。”葉娉婷輕輕提議。

他現在還是傻子呢,若真要大費周章幫她找這件東西,豈不是……很危險。

如果被有心的人瞧見了的話……

宇文凌曄看葉娉婷又在爲他擔心,不由得揚脣:“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只需等着玉鐲回到身邊就行了。”擡起手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動作親暱得很。

他想要做的事,從來就沒有做不到的。

葉娉婷聽着他的話,低沉的嗓音裡彷彿攜着一種魔力,讓她不要擔心,令她心頭一暖,沒來由得又抽了一下鼻子。

這是又要將她捧在手心上,將她*上天了。

“凌曄……”認真的語氣,似乎又復而帶着哭意,滿是感慨道:“除了娘,只有你對我最好了……”

說着說着,鼻子又酸酸的:“若是孃親沒有忽然病重,死得那麼早,身邊又有你,那我便真的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宇文凌曄聽着他的話,噙着一抹笑,大手揉到她的頭上去,作勢又想罵她傻。

不過細品她話中的話,眸子一凝,大手停滯了一下,眸光幽深,不知是留意到了什麼。

“娉婷……”驀然想到葉娉婷墓前那一個故事。

“嗯?”葉娉婷還猶在複雜的感動之中。

wWW● ttκǎ n● C ○

宇文凌曄沉了眸光:“沒什麼……”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宇文凌曄沒說,葉娉婷亦也是沒留意,全當他叫她好玩,見她這樣,無奈罷了……

自個又趕緊抽了抽鼻子,把哭意吞了回去,有傻子夫君就是幸福,既然已經明白身在福中,就要努力知福。

牽着他的手:“出去了一整個下午,肚子也餓了,早些回去吧。”

臉上帶着笑便牽着宇文凌曄徹底出了竹林進了攬竹居的院子。

院落中,清音與幽蘭已經備好了菜,葉品茹落水,估計曹氏她們早就在莊園裡亂成一團了,葉娉婷向來不喜歡湊這種熱鬧。

用過飯,葉娉婷就徑自先去洗漱了,剩下宇文凌曄在庭院中踱步。

一個人站在攬竹居那棵大樹底下,眉心微蹙,幽深的墨眸一直望着遠處的景緻,看着夕陽終於完全沉下來,四周一片漆黑,最後連身後都安靜了許多,攬竹居本來就四周栽竹,地方偏僻。

шωш¤ ttκǎ n¤ ¢O

只見宇文凌曄一個人站了莫約有半個時辰,終於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

放到了嘴邊,輕輕一吹,奇怪的聲音響起,似鳥鳴,更似一種暗號。

周圍的竹林裡開始有了動靜,“簌簌”聲接連不斷,四面八方都有了動靜。

聽着那些動靜,夜空下的宇文凌曄身上那深藏的王者之氣又頹然而出,不知過了多久,他提步開始朝外走,直走向攬竹居外頭。

只見攬竹居外頭的空地上,不過是片刻,原本空無一人瞭然寂靜的不毛之地居然憑空間多了四個人。

四人皆是一齊隱匿於竹林間,身手矯健不似尋常的人,更不可能是相府的小廝家丁,四人皆是統一的暗衛服,全是聽聞宇文凌曄的召喚而現身而來。

黑夜遮掩了他們因常年習武而有些粗壯的身影,一見宇文凌曄的身影立即全都跪了下來,直齊齊出聲道:“見過睿王爺!”

跪下的弧度儼然將宇文凌曄當做效忠的主人,是當做對未來君主的跪拜。

“起來吧。”

宇文凌曄淡淡的聲音在竹林中響起,一如往昔,依舊是從前那冷然的樣子。

四個人聽到了宇文凌曄的話,遲遲沒有起身,而是眼中帶淚,似乎有些受*若驚與感動,像是終於盼來了宇文凌曄的傳召一般,其實自宮宴結束那天起,他們已經跟在宇文凌曄身後保護宇文凌曄好多天了。

這許多天內宇文凌曄知道他們的存在,卻一直未曾召見過他們,原本今日還想繼續守着,卻沒想到終於等來了宇文凌曄的傳召。

對於他們來說,九王有命,他們是義不容辭的。

只是不知,今夜宇文凌曄找他們,有何事……

宇文凌曄靜靜站在他們四人身前,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略微打量,沉寂了一會,終於問道:“你們就是明司南派來保護本王的暗衛?”

宮宴上那一日,與明司南相認,兩人相識多年,根本無需太多話語,只是淺道了幾句,明司南便要他收了這些暗衛,一來供他派遣,二來便是方便他聯繫舊部。

他傻後那七年,所有的暗衛都已被明司南暗中接管了。

其實也正因爲如此,他纔會毫不避諱的在明司南面前散了那一身的氣勢。

四個人此時仍跪在宇文凌曄面前,聽着宇文凌曄的問話,齊聲回道:“回睿王爺話,我們便是明將軍派來保護王爺的。”

“嗯。”宇文凌曄輕應着。

彷彿這天下就是他的,此刻眼前的卑躬屈膝不過是應有的,四個人也爲宇文凌曄這種眸中無物的氣勢所打動,他們喜歡強大的主子。

宇文凌曄自從醒來後,他已經許多年沒有派遣過身邊的暗衛了,沒想到往事歷歷在目,其實一切兜兜轉轉不過是回到了原點。

冷了半晌,話語聲雲淡風輕,直接開門見山道:“今夜喊你們出來,並非是心血來潮,幫本王做件事吧。”

四人一齊跪着,拱手抱拳:“王爺有令,屬下們在所不辭。”

宇文凌曄聽到他們的話,依舊是那不喜不悲的樣子,深不見底的墨眸微微一睨,只是輕道:“替本王去各大小當鋪尋一個通體清透的玉鐲,鐲子裡頭有一條淺色的雲紋,鳳凰的模樣,找到了送來給本王即可。”

“是!屬下必定尋到。”

是必定尋到,而不是盡力爲之……

宇文凌曄聽罷,嘴角微扯,明司南果然知曉他的喜好,訓出來的人也一如他當年的作風,似是讚賞的看了他們一眼:“嗯。”

得到宇文凌曄的讚賞的目光,四個人一齊欣喜起來,眼睛都亮了。

四人原本接到明司南的命令,還不肯相信睿王清醒了,現在一看,原本心中覆滅了七年的大火又旺了起來。

其中一人喃喃道:“睿王……”

“嗯。”宇文凌曄只是頓了一頓,不喜浪費時間,又繼續道:“尋玉鐲的時候,你們順便幫本王查一查相府的曹氏,以及……”

微微動了手指,四人意會上前,只見宇文凌曄又輕言了幾句。

四個人得令,又再跪了下來,默默將方纔宇文凌曄說的記下:“屬下一定盡力辦好!”

“必要的時候,讓明司南出馬吧,本王想要個答案。”

“是。”四人叩首。

宇文凌曄交代完後眸光暗沉,略回身望了身後的攬竹居一眼,娉婷似乎已經洗漱出來了,若是尋不見他人又該急了。

冷然的擺了擺手,“你們下去吧。”

舉手投足間都是從前的風華,四人又怔了半晌,這才齊齊起身,朝宇文凌曄告退。

不過告退前,四人其一像是忽然記起了什麼似的:“睿王,明將軍託我們問您一句,要何時纔將‘不傻’公諸於衆。”

斂了眸子擺了擺手,冷然:“再說吧。”

“是。”

宇文凌曄轉身往攬竹居的迴路走,身後四人身形一閃,瞬間便是不見了……

一切又開始悄無聲息起來……

竹林幽暗,偶爾只有風穿過其間,四周沉寂,彷彿無人出現過一般。

------------

攬竹居內,葉娉婷確實剛洗漱出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一踏進房門,便見到宇文凌曄在身後了:“去散步了?”

“嗯,散步了。”宇文凌曄輕答。

*無華,葉娉婷折騰了一整天,早就累了,洗漱完了就爬*了,宇文凌曄難得也隨着她早早歇了。

此刻的相府莊園,比起攬竹居的幽靜舒適,這邊顯然鬧得有些不可開交。

葉品茹的閨房中,七八個郎中陸續被請出去,曹氏正在裡頭髮火,葉柔姿則站在葉品茹的*邊,抽泣着,打着哭嗝。

曹氏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們倆,手上拿着一個茶杯,作勢又要往地上砸去:“你們倆個,要娘說你們什麼好?讓你們去把宇文凌曄的心奪過來,若是奪不過來就讓他對你們有好感,可是你們倆個做的都是什麼事?!”

看向葉柔姿,一臉比*上躺着的葉品茹還要委屈的神情,真是令人想掐死,曹氏氣得不行:“柔姿,特別是你,你與孃親說說,你腦子裡頭想到的都是什麼?竟然將品茹推到了水裡去?!若是品茹有什麼事,看娘不剝了拆了你的骨頭,剝了你的皮!”

葉柔姿被曹氏罵得發抖,哭道:“娘……你爲什麼只罵我,不罵姐姐……我,我只是一時氣不過,所以纔會將姐姐推入到湖裡,我又不是……又不是故意的。”

曹氏聽到葉柔姿的辯駁,又氣得不行。

葉品茹在*上虛弱的睜開眼,看着葉柔姿的目光也有了恨意:“娘……”虛弱的聲音,“妹妹她確實不是故意的,她……咳咳……她是刻意的。”

故意只是明知會產生這個後果還去做,而刻意卻是用上了全部心思去特意做。

---

依舊萬更……(雖然晚了點)甜笑~

凌曄,怎麼了危險,知不知道不好腦袋被驢踢了承德宮遇故人我要出去!番外:流水落花春去也鬼鬼祟祟添堵or折磨?將他帶回來!睿王妃,不傻玉鐲哪裡去了誘人的笛音王府侍妾多絕然離去娉婷最狠心陶壎之主會不會被發現誰在偷看七年前的紀考用命去深愛大結局:這一生遇見你,多好(一)你這個毒婦!竹林一夢夢一生不聽話會被打那這事兒是真的了?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七)踏賢王府,救娉婷大婚之日奪夫2放任不管不是她誰在偷看睿王妃,不傻史將軍的人女兒嗓子癢你們誰敢攔本王承德宮遇故人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五)飯局前夕府中出大事了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五)對她的情意你在做什麼我想回睿王府教禮亦行禮給你燉鹿鞭滿身風華人未識出征北夷當年之事有苦衷番外:流水落花春去也我要你償命回相府還會對我好麼將他帶回來!心願難了這深情的凝望娘子,撲倒你!認清自己的心隨我去北夷自己埋自己多了兩個箱子嫁進睿王府的原因兵不厭詐絕然離去絕不讓你死把他當神了?丟人丟到家消失的七年不吃就是不給面子小姐,查到了不聽話會被打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回相府九皇子久等了他發瘋了嫁進睿王府的原因首到蘭芳居絕然離去他怎麼了這深情的凝望打的什麼主意關上殿門將賢王府拆了埋伏刺殺莫非傳言有假太和殿發火了絕然離去關上殿門誰纔是忘八端湖心亭的沉思失去控制的睿王府你欺負我可以放心了新婚出事丟人丟到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躲過一劫宇文凌曄失蹤執意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