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暮歌就等在了龍家門口,伴隨着晨霧,她看到遠處有兩個衣衫襤褸的人朝着龍家的方向走來,暮歌急忙走上前去。她身後跟着的夜穹怕暮歌受傷,急忙跟上前去。
“阿修?你……你們這是……”暮歌看到朔羽修和銀幻清兩個渾身上下幾乎看不到一處完整的皮膚,那衣服更是與野人無二。
忽然她想到了龍伯和蒼狼昨天說的北山上的冰雪麒麟,悠得睜大眼睛,問道:“你們是遇到了冰雪麒麟了?”
朔羽修和銀幻清明顯的已經沒有再多的精力了,暮歌知道現在最主要的是要他們休息一下,於是立刻讓夜穹將他們兩個扶進去,等他們休息好了再問。
不管怎麼樣,人活着回來就好了!暮歌跟着夜穹回到了龍家,龍伯和蒼狼忙着去找了大夫治他們的外傷,內傷他們兩個負責。
將所有的傷口包紮好之後,朔羽修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暮歌讓其他的人都退了出去,自己幫朔羽修倒了一杯水,來到牀邊。
“怎麼樣?找到了嗎?”暮歌將水杯遞到朔羽修的脣邊,讓他喝了一點水。
“找到了,就在北山上!不過我還是要感謝寒戰,我父母的屍身因爲常年處在寒冰冷凍的狀態,所以還保存完好!而且我們在那裡還見到了銀幻清的父母,他們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寒戰殺的!”朔羽修沙啞着嗓音說。
“那你們是遇到了冰雪麒麟了?”暮歌再問。
“是!它出奇的強大,若不是我和銀幻清聯手,怕是沒命回來了!不過我們從新更正了它身上的契約,如今它是我們的了!既然它多年來兼職盡責的守護着我父母的屍身,那麼就讓它繼續守下去吧!”
暮歌看着朔羽修沒有說話,不過有這樣子一個守墓者,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呢?
“陪我睡覺!”朔羽修抓住暮歌的手,撒嬌道。
“好!”暮歌笑了笑,和衣在朔羽修身側躺下,輕聲的問道:“阿修,你看到你的父母是什麼感覺?”
她沒有父母,所以她真的很好奇,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感覺?”朔羽修細細的回想了一下,半晌,才緩緩的開口道:“我不知道改怎麼說,他們是我最親近的人,是我的親生父母,可是我在看到他們的時候,心裡卻異常的平靜,我想我們應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畢竟我自小就是在弒天長大的!”
暮歌靠在朔羽修胸口,細細的品味着朔羽修的話,有時候或者所謂的血緣關係似乎也不是一個將人聯繫起來的紐帶,與感情無關,人有時候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
見不到的時候總是想方設法的想要見到,而真的有一天見到了卻發現,自己懷念的卻是長久以來的努力,結果已經 不那麼重要了!
不久,暮歌被小腹的一陣陣隱痛折磨的醒來,她坐起來看到朔羽修睡的正香,也沒有將他叫醒,而是打算獨自到醫館去找一下大夫看看。
出了龍家大宅,暮歌行動緩慢的往醫館走去,漫步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看着街道兩旁那些小販在不聽的招攬着顧客,暮歌覺得自己已經不似原來那麼冷硬血腥了!
找了大夫看過之後,暮歌拿了藥就往外走,卻意外的在門口遇到了鳳卿塵,他好像心情不怎麼好,一直皺着眉頭。
“暮歌?你……”鳳卿塵很意外自己會在醫館外看到暮歌,而他往後看看,卻沒有發現一個人跟着。她一個人竟然敢出來!
“鳳卿塵?你在這裡幹嘛?”暮歌納悶,依着鳳卿塵的個性,他不該一個人來這種喧鬧的大街上吧!
“沒什麼,我送你回去吧!”鳳卿塵不放心,自從上一次鬧過之後,沐婭書的存在就一直讓鳳卿塵放心不下,不然他早就離開隱族,回到禁天去了。
拓跋宏還佔着禁天,他還想趁着拓跋宏以爲寒戰還活着,並且還在放鬆的時候趁其不備,將禁天搶回來。這些天他每天都在想,隱族雖然是他父母的故鄉,但是卻不是他的,在這裡他總是覺的自己是個外人,而禁天才是屬於他的!
而且,父親爲了建立禁天,幾乎搭上了全部的心血,他也不甘心讓禁天就這麼落入拓跋宏的手裡!沒有了寒戰的幫助,拓跋宏就是一個付不起的劉阿斗,什麼本事都沒有!這樣子的一個人要不了多久就會把禁天給毀了!
“怎麼?還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的嗎?雖然我們曾經是敵人,但是這些日子你的表現,我想我是可以把你當朋友的!”暮歌看着鳳卿塵,認真的說。
“朋友?”暮歌的話讓鳳卿塵愣了一下,朋友對別人來說或者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是對於他鳳卿塵,那不過是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
從來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從來他都是工於心計的,有誰願意和他這樣子的一個人成爲朋友!他以爲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有朋友,可是暮歌的話卻讓他的心掀起驚濤駭浪。
“幹嘛這麼看着我?還是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朋友?”暮歌深深的看着鳳卿塵,曾經她也從不相信自己會成爲今天這樣,可是現在情況就是這樣!她不得不佩服時間,它確實是可以改變很多的事情。
“你真的很聰明!”鳳卿塵無奈的看着暮歌,她總是這麼敏感,思想轉換的如此之快!
“知道我從命還不從實招來”暮歌一手搭上鳳卿塵的肩膀,湊上前去說。
“朔羽修和銀幻清回來了嗎?”鳳卿塵並不想告訴暮歌自己現在對於禁天的煩惱,他從來也沒有這樣子的習慣。而來到隱族的這件事,也不過是他想幫父親報仇!他自己的事情他想靠自己,所以他轉移了話題。
“他們已經回來了,不過我現在說的是你的事,不是他們的!”暮歌是誰,又怎麼會輕易的被鳳卿塵繞開!
“朔羽修娶了你,我真不知道該說是他的福氣還是不幸!我們找個地方做一做吧!”鳳卿塵繳械投降,心裡也是苦澀。朔羽修得到了她,這讓他羨慕當然也嫉妒!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娶了我就成了不幸了?”暮歌白一眼鳳卿塵,但還是跟着鳳卿塵往酒樓的方向去了。
而就在鳳卿塵和暮歌離開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閃過一個人影,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