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書瑤,還是你對我最好。”吳彥菲打開點心包,見到有愛吃的,就笑眯眯的,咬了一大口,還不時的點頭,“好吃好吃!”
等吃掉整塊的糕點,這纔想起來沐書瑤的問題,摸摸腦袋道,“剛纔我和雨綺在那邊看熱鬧。”
聽到有熱鬧可看,古燕燕一下子站起來問道:“什麼熱鬧,什麼時候熱鬧?”
吳彥菲眨了眨眼睛看向古燕燕道:“這個熱鬧你還是別去看的好,那阮茹祺簡直是丟盡了周王公府的臉。”
“怎麼回事?”沐書瑤很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但想到剛纔自己被滅絕師太打的時候,她竟是帶頭笑出聲來,心裡不由得升出一股怒火來。
吳彥菲看了古燕燕一眼,才說道:“今日不是新來了位小姐嗎?”
沐書瑤幾人點頭,聽說那小姐是一位商戶人家的小姐。
按理說,這位商戶人家的小姐是沒資格進入到書院修習的,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花上十萬兩銀子砸門,就不信進不來,書院也不是慈善機構,本質還是爲了盈利。
那些豪富人家,平生最大的心願不就是找官家抱大腿,想來也可以,敲門磚是十萬兩銀子,即便是這樣的天價,有些目光長遠的,也會拿錢讓子女進來修習,認識幾個官家的小姐公子,將來親事沒準都有眉目,有的時候銀子還真不是萬能的,沒權也不行。
那位新來的商家小姐姓孫,叫孫心茹,比古燕燕還小兩歲,今年才十二歲。
可能是纔來書院,一副謹小慎微,唯唯諾諾怕事的樣子,白瞎了那副好容貌。
除此以外,沐書瑤倒還真沒仔細注意過她。
如今聽她竟與阮茹祺起衝突,不禁有點好奇,“阮茹祺不是一向自視甚高,怎麼會跟新來的孫小姐起爭執。”
“還不是沐嫣然在一邊攛掇的,說什麼一個商人之女的名字裡竟敢也有一個茹字,這不是明擺着看不起阮茹祺,看不起周國公府嗎,現在兩人正硬逼着那孫小姐改名呢。”吳彥菲搖頭,“她們也欺人太甚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名字相撞又有什麼稀奇的,犯得着那麼叫真嗎?”
“恐怕這只是個由頭。”沐書瑤看了身這的古燕燕一眼,“她們怕是想指桑樹罵槐地羞侮燕燕吧。”
“爲何?”
“你忘了啊,前幾日你在沐嫣然的座位上塗透明的油漆。”沐書瑤想起這事不禁笑出聲來。
“可她又沒證據是我做的,那天我很小心的沒讓人看見。”古燕燕鼓起嘴道。
“沒讓人看見,我怎麼會知道。”沐書瑤嘆了口氣,“你啊,太不小心了,這裡可是書院,別說是隔牆有耳,隔牆也有眼。”
“沐嫣然拿你沒辦法,正好今天孫小姐新來,她的名字又那麼巧的與阮茹祺有一個字相同,於是她就拿阮茹祺當槍使了,那孫小姐就成了無辜的受害者。”
“那怎麼辦?不行,我得去看看?”說着古燕燕就要往前衝。
沐書瑤卻一把拉住她道:“你這樣去,正好中了沐嫣然的套。”
“那,那咱們去告訴夫子,請她們出面管一管?”古燕燕皺眉道。
卻聽吳彥菲嘆道:“沒用的,那些夫子哪一個不是看人下菜,那孫小姐是今日纔來的,而且又沒什麼靠山……”
“最主要的是,與她起爭執的是阮茹祺。”沐書瑤接過話頭道:“誰會爲了一個商女去得罪周國公府的嫡大小姐。”
古燕燕急了,“可是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看着吧!”
沐書瑤招手讓古燕燕俯耳過來,在她耳邊交代了幾句,聽得古燕燕眉開眼笑,“瑤姐姐,真有你的。”
“記住了吧,記住了就快去吧。”沐書瑤笑笑道。
“你們不去麼?”古燕燕愣了愣。
沐書瑤卻在衆人驚疑的眼光中笑道:“去,當然要去,咱們古大小姐大展威風的時候,怎麼能沒有我們捧場呢?”
“只不過你先行一步,我的吳姐姐她們馬上就是來。”
聽完沐書瑤的話,古燕燕放心了,跟大家說了一聲,就往前跑去。
“書瑤,你又在打什麼啞迷。”吳彥菲看着沐書瑤有些不贊同地道:“要是阮茹祺她們連燕燕一起羞侮呢,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沐書瑤卻是很肯定地道:“這次絕對不會,所以我們也要快點兒過去,給燕燕助威不是?”
說完當先往事發地走去,吳彥菲等人互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剛到前院,只聽一個抽抽搭搭地聲音弱弱地說道:“姓名乃父母所賜,豈有說改就改的,何況我與阮小姐也不是同名,正如有一字相同罷了,阮小姐又何必咄咄逼人。”
不知爲什麼,沐書瑤一聽這聲音,心裡就升起一絲不喜。
人的出生都是自己無法選擇的,可是面對別人也這般軟糯,甚至低聲下氣,卻是讓人不喜的。
尤其沐書瑤直覺地認爲,這軟糯的聲音裡竟帶着一絲做作,這讓她對這位新來的孫小姐升起了一絲警惕。
這時,古燕燕已經上場了,只見她一把拉過孫小姐,將她護在身後道:“說得就是啊,這天底下多少人同名同姓,都不曾起爭執,相反的遇見了可能還會道一聲有緣,阮小姐這做派也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吧。”
一直看熱鬧的小姐們聽了古燕燕的話,紛紛點頭贊同。
沐書瑤卻是不屑地看了這些人一眼,真要有心,剛剛何不站出來,現下倒是會撿現成的便宜。
“說倒底,你也不過是個商賈之女,只不過頂了個皇商的名頭,難怪會站出來給這個賤人出頭,說不定你們以前就認識,畢竟物以類聚嘛。”阮茹祺輕蔑地看了古燕燕一眼,就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小丫頭。
身後的孫心茹一臉擔心地拉了拉古燕燕的衣角,古燕燕回了她一個安心地眼神,這才往前跨出一步道:“阮小姐說的對,我是一介商賈之女,可請看看你自己,你頭上戴得是商人從金礦下挖來後放在熔爐中鍛造而出的寶石金簪,你手腕上是商人從蘇銀匠人手中買來製成的累絲銀簪,你身上穿的是商人從桑園裡取絲織造出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