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淨惦記祖母的好東西了,瞧瞧你現在那副小樣,整個兒一小財迷。”老太妃佯怒地斥道。
衆人聽了紛紛笑了,連屋裡伺候的丫鬟婆子也忍俊不禁。
正這時候,丫鬟來報,林側妃來給老王妃請安,屋子裡原本的歡聲笑語就如突然卡帶了一樣,硬生生地停住了。
老王妃和孟氏收起了笑容,換上一副王妃特有的持重,才吩咐讓林則妃進來。
林側妃其實在老遠就聽見屋裡的笑聲,進到屋裡卻見大家都沉默地喝着茶,心中一陣暗惱,卻不得不唯持臉上的笑容,款款上前道:“妾身見過老王妃,給老王妃請安,見過王妃姐姐,見過郡主見過清婉公主。”
顧洛兒和沐書瑤雙雙站起身,衝林側妃微微欠身。
顧洛兒更是道:“祖母,母妃,林側妃,你們聊着,洛兒帶清婉去閣樓坐坐。”
“去吧,好好招待瑤兒。”老王妃發話道。
兩人剛踏出寧壽堂沒幾步路,沐書瑤卻見迎面走來一穿着錦鍛的男子,不是年前意圖在府門口輕薄自己的林恆還有誰?
只見林恆此時也看到了顧洛兒與沐書瑤,整理了一下衣衫才上前行禮道:“見過洛兒表妹,清婉公主。”
“林表哥怎得新年也不回花城與父母團聚?”顧洛兒見此次林恆還算是有禮,便隨口問道。
林恆聽了這話,心裡升起一陣怒意,但想到姨母剛剛囑咐自己的話,生生地把怒意壓了下去,扯出一抹笑意道:“父親母親來信讓我好好用功,準備今年的春闈,家中還有弟妹照應,叫我不必掛心。”
“那就預祝林表哥此次丹宮折桂了。”顧洛兒懶得跟林恆周旋,尤其是是看他一副油頭粉面的樣子更加不順眼。
因此說罷,就要側身繞過林恆向前走。
卻不料林恆卻是斜跨一步,張開雙手道:“表妹何必急着走呢,我聽說你昨日在宮宴上突然暈倒,不知現在身體如何?”
顧洛兒眼中一閃即逝一道冷芒,隨即笑着開口道:“多謝林表哥關心,洛兒只是不小心在宮宴前貪看雪景,有些着涼,休息一夜自然無事了。”
林恆瞭然地笑了笑,那雙眸子朝沐書瑤那纖細合度的身段瞧個不停,不時的,那眸子中竟還閃過一抹讓人生厭的好色之光,竟開口道:“幾日不見清婉公主如今真是越發的漂亮了。”
沐書瑤聞言,眉頭微蹙,直覺得不喜,尤其那油頭粉面的形象,與那雙不懷好意的眸子更是透着讓人作惡的光芒,便扭頭不去搭理他,徑自轉頭道:“洛兒姐,你不是說有好東西給我看嗎,我們快去吧。”
“公主,何必距人與千里呢。”林恆輕佻地說:“尊稱你一聲公主,是給你面子,別以爲自己真就是公主了,不過是個鄉下野丫頭,給本公子做妾室都不配。”
說着竟是伸手打算摸一把沐書瑤的臉蛋。
“你……”顧洛兒見之不由得大怒,她知道林恆心術不正,可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大膽,當着自己的面對沐書瑤不尊重。
這時,沐書瑤伸手拉着顧洛兒的手往旁邊移了一步,跟着沐書瑤的香草早已轉到林恆的身後,擡起一腳往前踢去,讓收勢不及的林恆猛然往前跌去,整個人跌了個狗吃屎,方纔那翩翩公子的形象頓時蕩然無存。
“林表哥怎的這麼不小心?走路也會跌倒?若是走路不穩,還是回家好好再學一遍出來見人。”顧洛兒冷眼盯着狼狽地爬起來的林恆,戲謔地說。
林恆本還未反應過來,可此時見香草丫在自己身後,頓時明白方纔定是那丫頭踹的自己。
“賤婢,你敢踹小爺。”說着一步一步地逼近香草,待看清了她的長相後,原本滿是怒意的臉上,掛上了征服欲,輕佻地道:“小丫頭,在沐書瑤身邊永遠是個奴婢,不如跟了本少爺,本少爺包你說香的喝辣的。”
話音還未落地,林恆便探出雙臂,打算抱住香草……
香草大驚,可一旁的花蕊卻是氣定神閒的看了沐書瑤一眼,順手從走廊外的松柏中折下一根軟軟的枝條。
素手輕捏林恆的肩頭把他調轉了面,隨即快速出手,扳過林恆的雙臂,迅速的把那枝條纏繞在林恆的手腕上,把他給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
林恆萬沒有想到沐書瑤手下的丫鬟竟然有如此的伸手,掙扎着想解開那枝條。
可花蕊卻是用的船人繫繩的方式打的結,看似簡單卻十分的難解,饒是林恆急得滿頭大汗,那枝條上的結依舊是不見絲毫鬆動的跡象。
“沐書瑤,快叫你的賤婢放開我!”此時林恆哪裡還有戲弄佳人的心思,自己這幅被綁的模樣若是被安陽王看去,那他可就死定了,一着急,便連名帶姓的喊着沐書瑤。
沐書瑤卻不理會他,轉頭在顧洛兒耳邊問了句話,只見顧洛兒聽之,眼睛一亮,卻對於林恆升不起一點憐惜之情,攜着沐書瑤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花蕊和香草等人則拖着被捆成一隻糉子的,拽着垂下來的枝條,跟着沐書瑤往前走。
而林恆此時反手被綁,只能倒着走路,又因爲顧洛兒帶着沐書瑤走路極快。
花蕊她們也緊跟其後,幾次差點跌坐在地,狼狽之像畢露,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們這是要帶他去何處,卻又因爲此事太過丟臉,不敢放聲大呼。
而由於天氣寒冷,衆奴才都躲在屋內烤火,倒是無一人注意到林恆如今的窘相。
“讓他好好在裡面洗洗腦子,省得整天都想着那此骯髒的東西。”顧洛兒冰冷着聲音開口。
不等林恆反應過來,花蕊她們猛地伸出雙手,把林恆推進了身後的已結了薄冰的荷花池中。
“撲通”、“咔嚓”伴隨着冰層破開的聲音,林恆被扔荷花池中,冰水立即包圍了他的全身,讓他瑟瑟發抖,張口想罵,卻只聽得見自己牙齒打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