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安排失誤,但王雅晴是這支小隊的負責人,此時更不能顯露出沮喪,不停地給衆人鼓氣,蹣跚向前摸索。
天漸漸黑下去,前面毒販子留下的痕跡越來越難辨認,雖然來之前惡補了雨林知識,可身臨其境才發覺其中險惡。
撥開一條從藤蔓上垂下來的蛇頭,王雅晴渾身都冰涼起來。此時已經不能再這樣走下去,黑暗中更不知道會有哪些危險。
王雅晴苦苦思索對策,那些毒販子除了對地形可能較爲熟悉,但論體力和意志又怎麼比得上特勤人員,他們究竟去了何方?
聽到河水流淌的聲音,腦中靈光一現,如果有什麼交通工具能在這雨林中暢通無阻,也只有船了,立馬下令沿着河岸向前方摸索。
沿着河岸,大型樹木竟漸漸稀疏起來,不過是一些藤蔓植物,慘白的月光終於不再收到樹木的遮擋,落在大地上,王雅晴一行頓時覺得輕鬆不少,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二號在前方負責開路,正要繞過一截倒在河灘邊的枯木,王雅晴被那點晶光一下點醒,剛要低呼小心,卻已經來不及。
枯木忽然昂起頭來,張開大口,對着二號的腰間咬住又緊緊地閉合。
二號只感到一陣劇痛,卻鋼鐵意志般地沒有發出任何叫聲。
王雅晴掏出匕首衝上前去,後面一干人也回過神來,收了手槍,學着隊長的樣子去救二號。
鱷魚哪能捨棄已經到嘴的獵物,一扭頭,二號咬緊了牙,腰部以下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徒勞的用手妄圖扯開這張大嘴。
鱷魚的視力在這黑夜中要比人類要好得多,王雅晴的匕首狠狠地對着鱷魚眼睛就要刺下去,鱷魚一下就躲了過去,可匕首還是劃在堅硬的皮革上,又被刺入了體內。
鱷魚吃痛,不願再糾纏,尾巴重重地一甩,直接將王雅晴以及一號掃倒在地,拖着二號,扭頭沉入了水底。
可憐二號怕在黑暗中暴露自己一行人,到死都沒有發出一聲,王雅晴被其他人拖着遠離這片淺灘,淚水沾溼了眼眶。
一夜無話,天放亮了,纔看見一個個紅腫的雙眼。可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向前纔是目標。
終於再次發現人類行進留下的痕跡,算是進入雨林來最提神的事,可長久以來戰鬥的敏感讓她覺得毛骨悚然,有危險,剛輕聲招呼同伴隱蔽,可還不等她話音落下,悶啞的槍聲響起,五號應身倒地。王雅晴等衆人隱蔽好,一個翻身滾過去。
子彈將五號的脖子撕開一個大洞,瞬間斃命。王雅晴真想大哭一場發泄出來,敵人的面還沒有見到,已經送走了兩位戰友,還有一個生死不明,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
對着靠近自己的一號打出三點鐘方向的手勢,又把命令個人原地待命的消息發出去,王雅晴和一號二人一躍而起,騰挪着往該方向包抄過去。自己早知道對方有狙擊手存在,怎麼能夠這麼大意。現在首要目標就是把這人揪出來,不然時刻處在威脅之下。
又是一聲槍響,王雅晴險悠悠躲過,這一槍不知驚動了叢林中什麼生物,飛奔而去。王雅晴立馬確定該人位置,毫不遲疑,加快速度。
又是一聲槍響,還是來自於剛纔的位置,不過目標不再是王雅晴這裡,等和一號同時趕到,看到三號已經出現在事發地點,腳下還躺着一具屍體。
“隊長,”三號看到他們安然無恙,放下心來。本來三號就負責清理潛在危險的任務,也剛好跟上了王雅晴一行人的腳步,只是一直未曾露面,潛伏在暗處,直到聽見剛纔的槍響,才鎖定了該名狙擊手的位置,順利摸到此人附近。
“大家還好嗎?”
“五號被剛纔那槍打中,二號犧牲,六號尚未歸隊。”王雅晴簡單說了情況,又立馬回去與其他人會和。
“狙擊手在此處出現,雖然五號不幸喪命,可說明敵人就在附近,他們想把我們吃掉,我們倒要讓他們瞧瞧誰的牙口更硬。我們繼續搜索。”
有了三號四號在外圍的偵查,王雅晴安心不少。其實敵方也不過就只有那一名狙擊手罷了。
“李久行,你確實有一手啊。”看到又有一條蛇唯恐避之不及地到處亂竄,老楊發自內心的讚歎。
這一夜可算是見識到李久行的威力,視力奇佳,彷彿雷達般精準,任何生物都不敢靠近,一些來不及逃走或是膽子大點的,更是被李久行一刀斃命。
李久行都沒告訴老楊,自己能感知到附近五百米內一些大型動物的存在,比如左前方那棵大樹上,可能就蹲着一隻美洲豹。不過那隻豹子也就遠遠地盯着,絲毫不敢前來。
幾聲槍響驚得二人連忙蹲下隱蔽。
“我們這邊人和他們交上手了。”老楊還在辨認着方向。
李久行點點頭,自己早就鎖定了方向,也不多話,帶着老楊趕過去。
王雅晴被眼前這一切驚呆了,誰都不可能料到,雨林的深處竟然還隱藏着這樣一個基地,四周的植被早已被清理乾淨,豎起了一排建築,四周吊樓高立,順着目光就能看到上面的人影,基地內人數不少,各個手持槍械,而自己最爲關心的那批貨物已經整齊地堆放在基地最右邊,背靠着一條小河,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算盤,要通過小船將這些東西全部運走,那這裡面到底又是裝的什麼?
真刀真槍地幹上,王雅晴根本不把這些人看在眼裡,自己這個小隊哪個不是軍中的精英,幾個手勢,大夥都各自按分工呈戰鬥隊形展開。
桑托斯還在基地裡抱怨,這羣墨哥西佬什麼時候在這搞了這麼大動靜,自己好容易把東西送來了,就這麼幾個傢伙接待了自己,弗蘭克人呢?他不是說要把這些該死的亞洲人全部搞死在路上麼?
槍聲從四面想起,桑托斯驚得從椅子上掉了起來,臥槽,弗蘭克你不是看不起我麼,現在這些亞洲人可是一直追到這兒來了,你又做的怎麼樣。
一羣毒販子哪能和專業的特工相比,即使這裡還有數名僱傭軍。有了三號四號在外圍的壓制,王雅晴與剩下的一號和七號火速搶佔了基地內的有利地形,砍瓜切菜般收割着人命,幫二號、五號和六號報仇。
一羣烏合之衆根本組織不了有效的反擊,只知道胡亂開槍,甚至許多人都喪命在自己人手上。
王雅晴根本不給這些人說話的機會,槍槍致命,自己已經失去了三個夥伴,不能再掉以輕心。
當基地裡倒地一片,血流成河之時,王雅晴等人才趕緊圍住了那批貨物,趕緊打開查驗。
可當一個個箱子被打開,看到裡面裝滿砂石和古董瓶子的時候,王雅琪的表情就和當初李久行一羣人的表情一樣驚奇。這些毒販子和墨哥西佬就是爲這些東西大費干戈?
桑托斯被3號從屋子裡揪了出來,已經在地上軟成了一攤泥,“別殺我,別殺我,我就是個運貨的啊,我可沒殺你們一個人,這些都是弗蘭克那個墨西哥佬乾的。”
王雅晴厭惡地看了這個男人一眼,這就是有名的大毒梟?連個混混都不如,帶回去自然會有人伺候他。
嘟嘟嘟嘟的聲音自天邊傳來,王雅晴一行人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這兒怎麼會有這樣的聲音,這件事情到底都有那些方面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