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李久行的信息還真不是詹姆斯干的,他自己正忙得焦頭爛額呢。
摩羅寺的事情瞞得過天下人,瞞不過掌教,事發後沒幾天他就就約見了詹姆斯。
“詹姆斯,我對你的表現很失望,或許你應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的行爲,你已經不太適合護法的位子了。”掌教真沒看出來,一直以學者形象出現在衆人面前的詹姆斯也有這麼血腥無情的一面,整個摩羅寺沒有留下一絲活口。
詹姆斯面無表情,顯然並不認可掌教的話,“掌教,是不是和平的時間太久了,您已經忘了那些異端惡魔的血腥和暴力?沒錯,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可典籍中的記載還少嗎?我這麼做也是爲了大局。”
掌教對於詹姆斯的執迷不悟非常不滿,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飲而盡,“我們不能因爲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就妄下結論,不管怎麼說,你的做法已經完全違背了教義,你這樣行事甚至比惡魔還要瘋狂,我已經決定了,你卸下護法一職,好好反思自己的行爲。”
“您真要這麼決定,我也沒有任何辦法,但我奉勸您最好還是思考清楚,整個教會的行動資金大部分都是我們家族資助的。”
掌教冷哼一聲,“你是在威脅我?我不在乎你們家族的資金,我們教會的任務一直都是保護這個世界,從來不是爲了什麼金錢和地位。”掌教情緒有些激動,一時間胸口劇烈地起伏起來。
“光明教已經不需要你這樣的掌教了,也正是因爲你們一次次地退縮,纔會被異端一次次壓制,在我的手中,光明教纔會有光明。”詹姆斯一臉狂熱,甚至多了絲邪惡的味道。
掌教胸口的起伏頻率越來越快,“爲,爲什麼,你已經是護法了,我死後你一定會成爲新的掌教,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掌教先生,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了,對不起,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允許我再等待下去,你知道嗎?米國方面也在找這樣的東西,甚至華夏也有動作。究竟在找什麼,我相信您一定知道。”詹姆斯拿起掌教面前的咖啡杯,細細地把玩着。
“我知道您爲何一直不停地向我灌輸教義,學會壓制人性的慾望,可你一直都錯了,想要擊敗那些惡魔,我們就要有更強大的力量,難道你對那些惡魔長達百年的壽命不感到驚訝嗎?他們的力量,速度,難道你不渴望麼?我們難道只能藉助信仰去與他們抗衡?不,只有得到這些,我們才能去消滅他們。”
詹姆斯自顧自地說着。面前的掌教先生早已停止了呼吸。詹姆斯不動聲色將杯子換走,又裝了半杯咖啡放在掌教的遺體前,坐了半個小時,才露出一臉悲痛的表情。
光明教的現任掌教因突發心肌梗塞離開了人世,去投奔天主的懷抱,作爲教內的二號人物,又是教會最大的經濟來源,詹姆斯護法是新任掌教的不二人選。
終於,詹姆斯有了獨自參考那些典籍的權利,光明教的聖物,此時就安靜地放在詹姆斯面前。他細細撫摸着,不斷平息內心的激動。
他一直揣摩着,爲什麼那些惡魔迫切地希望得到這件聖物,沒有利益的事情誰都不會去幹,那麼這個聖盃一定有着莫大的干係,可光明教歷史典籍中只有保護好它的記載,從來沒有詳細說明過這件聖物的由來和功效。
詹姆斯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個聖物絕對擁有無法想象的力量,纔會引得那些惡魔趨之若鶩,現在,自己終於有機會獨自揭開這個秘密。
作爲一名地質學家,詹姆斯有着太多精巧的儀器小心地打開這件聖盃。沒錯,果然有異常,什麼東西順着自己的身體遊走,最後進入了腦海隱藏了起來。
詹姆斯真想仰天長嘯,無知的世人啊,即使是過去數任的掌教也脫離不開世俗的見解,沒有什麼能比放在體內更安全了,之後的日子,自己很快就能揭開千年的謎團,驗證自己的猜測。
和李久行之前的情況一樣,詹姆斯連續發起了低燒,可身體素質得到了驚人的飛躍。半個月之後,詹姆斯已經熟練掌握了這股驚人的力量,難怪那些惡魔們一直在覬覦這件寶物,這真是神的恩賜啊。
力量來的快,後遺症也同樣跟來,作爲一名科學家,詹姆斯更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生命力的流逝,這些是他沒有預料到的,驚恐之餘,他在典籍中找到了答案,不過他堅信自己不會變成那些惡魔的樣子。
一名狂熱的信徒被他單獨帶到了自己的私人實驗室,從此世間再沒有過此人的蹤跡。
不光是人類的鮮血,詹姆斯也按照典籍中的說法,嘗試着那些惡魔的做派,所有的活體都被他拿來做了吸收的實驗,做完這一切,他才發現自己現在宛如脫胎換骨一般,而且有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這種熟悉的感覺正是來自於那個陌生的華夏特工,原來如此,詹姆斯終於相信了傳說,原來惡魔真得一直存在,原來東方也有這樣的異端。既然米國人拿那個特工沒辦法,那麼就由自己來動手,消滅他。
鉢蘭寺,呵呵,現在還有存在的必要嗎?詹姆斯貪戀頓起,僅僅現在,自己就擁有了數倍於人類的精力,那麼再將鉢蘭寺中的一起掌握住,世間還有什麼可以阻攔自己。
遙遠的英國死了一個普通的老頭,不過是件稀鬆平常的小事,沒有人會關注。李久行被安排調查一起間諜案子也是頭痛不已,要怪只能怪自己確實惹得事太多,大首長既是怕李久行在外面總是惹亂子,又是保護他,才安排了這麼件事。
王雅晴也是糊塗,什麼任務都搞不清。兩個人受命調查就是在陝西一帶,那不是剛好就是異能人士失蹤的地點麼?
等在搞清楚任務目標,李久行有些火大,什麼間諜案子啊,就是一幫盜墓的傢伙勾搭上了外國人,想要倒賣點東西。這亂七八糟的東西難道警察解決不了,非要特工來解決?
三下五除二,兩人就把這些傢伙全給逮住,交給了警方,說起來也搞笑,這世界上還真有那麼傻的人。咸陽這邊一個二流子,欠了一屁股的賭債,也不知哪根神經搭錯,還是盜墓筆記那本書看多了,找了個古玩店就說自己家族是什麼世代的守墓人,聽說埋得還是個大人物,就想騙些人,拉點贊助。
按說這麼無厘頭的事,誰信誰就真成了二百五了,那古玩店老闆自然不會上這個當,把這人當神經病就轟走了。誰知道也不知誰傳出去,沒騙到華夏人,引來個米國的傢伙,一聽這傳言還真當了真,就組織了人手和資金還真打算對那個二流子口中的家族和古墓勘測一番。結果可想而知,人都被抓了,那個稀裡糊塗的米國人也被遣返。
張佐翔一直在西安,等到李久行辦完事剛好和他碰個頭,一起回江西。王雅晴這次不打算跟着一起了,聽說去的是山區,又是張佐翔的老家,李久行總不會再出什麼事。
不用李久行他們動身,張佐翔太爺爺一聽說他們在西安,直接就不顧百歲的高齡,直接從江西趕了過來。
李久行不清楚,張佐翔可算大吃一驚,太爺爺都多少年沒出過山了,這次怎麼破了例?
太爺爺和李久行交流的時候,根本就沒給重孫面子,揮揮手就把他趕走了,這事和他也沒關係。
“太爺爺你怎麼來了,我正打算去找您。”面對太爺爺,李久行還是很敬重的。
“上次張佐翔說你有事要找我,正好我一個老朋友就在這,打算帶你去見見,你找我有事嗎?”太爺爺說話還是那麼中氣十足。
李久行把事情這麼一說,太爺爺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這事不簡單,而且和自己那個重孫子也有關係,看來是得破例了。
可這事本來就是國家的隱秘,又牽涉到高層的想法,確實不好解決,太爺爺就是想破例去尋求幫助,也得小心行事。“這事老朽會放在心上,你且齋戒三日,之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李久行搞不清楚,這都什麼年代了,去見人,還得齋戒三日。
“一名得道高僧,我和他在電話裡說起過你的情況,他也答應幫你仔細瞧瞧。”
李久行頓時一臉暴汗,誰說老年人不與時俱進的,沒見太爺爺也會用電話交流麼。
太爺爺說齋戒三日,還真是拉着李久行一絲不苟地完成了,連帶着張佐翔也跟着受了三天罪。三天的時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跟着太爺爺學練氣養氣的本事。
太爺爺安之若素,可把李久行和張佐翔憋壞了。李久行心裡暗自腹誹,難怪這些人能活這麼久,還真是一動不如一靜啊。
第四天,張佐翔解放了,繼續他那花天酒地的日子去了,太爺爺帶着李久行就去見他那位至交好友。
地方還挺遠,出了西安一路向着西北方向坐了半日的車,纔到了處縣城。李久行又順着太爺爺指的方向開了一個多小時,纔到了山腳下。
明明還有路,太爺爺卻下了車,拉着李久行一塊步行上山。不過一個功力深厚,一個精力旺盛,爬山對於兩個人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沒過多久,就來到一座禪院前。
看着這禪院,李久行倒是想起了摩羅寺,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和尚怎麼樣了,看來有大能的人都喜歡玩這一出,不管是太爺爺還是那個摩羅寺的老和尚,包括還未謀面的這位得道高僧,都喜歡住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