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和七號只聽過路郵的名,知道有這樣一個特殊的人加入了自己小隊,可沒想到竟然是在這裡相見。
王雅晴猜測的一點沒錯,既然路郵到了,李久行肯定就在附近,不知爲什麼,王雅晴心中竟然涌起一種安全感以及被人保護的滿足。就那麼一瞬間,這種感覺就被她強行壓制了下去,做特工這行,如果過於依賴某一個人肯定不是好事情。
從路郵的口中,三人得知李久行也在村落中,而且被一個老者請進了屋,就是不知道李久行能夠和這些土著談些什麼,又要給出怎樣的條件才能讓大夥出去。焦急也是無用,除非自己有完全的把握衝出去,那倒不如先等待事情的發展。
整個部落的男人幾乎都來了河岸邊,通過大祭司的口,李久行才瞭解,不光是這兒一個村落,整個雨林中還有數個類似的存在,而李久行就將成爲大家共同的領袖,現在來不及通知,之後自然會有人將消息傳送出去。
說是傳承,實際上如此簡陋的條件當然不會有什麼盛大的儀式,而且活着的祭司交接也是部落裡的頭一回。
人羣中鴉雀無聲,除了大祭司和李久行,其餘人通通跪拜在地,大祭司喃喃自語,不知道在念叨着什麼古老的文字,總之,整個場面都充滿了神聖感。
手鍊已經戴在了李久行手上,最重要的步驟早就完成,大祭司一聲令下,四名精壯的漢子立馬跳將起來就遁入叢林中。李久行還在納悶,可看到下面激動的人羣,以及大祭司肅穆的面龐,知趣地閉上了嘴巴。
並沒有等待太久的時間,人羣中又是大聲歡呼起來,那四名漢子又折了回來,不過這次四人是扛着一條活生生的鱷魚回來了,一下就將鱷魚扔在了李久行面前的空地上。
鱷魚嘴巴早被藤條扎得嚴嚴實實,可仍舊不甘被人類這樣擺佈,瘋狂地甩着尾巴,將其中一名男子掃到在地。
白天,鱷魚還是顯得有些萎靡不振,可就在注意到李久行之後不知哪來地力道,瘋狂地就要逃離。
看到此,人羣中的聲音更大了,部落的漢子對於老祭司放棄了之前早已決定好的繼任人選還有些困惑,反對的聲音肯定沒有,但私下裡質疑聲卻是不少,這李久行人未動,鱷魚就已經怕成這樣,果然事出有因。
李久行看到鱷魚,也有些上火,當初自己最虛弱時,這些傢伙可沒怕自己,反而想當成美食,據王雅晴說,有位戰友也是慘死於鱷魚口中。有心賣弄之下,李久行單手就拉住了鱷魚的尾巴,任由它瘋狂地擺動,就是無法掙脫,李久行站定了腳,這鱷魚竟然就像是條皮帶一般被狠狠地甩到空中,旋轉了一圈後,重重地砸在地上。
鱷魚算是皮糙肉厚,也經不住這一下,暈死過去。單人降服鱷魚,一直以來都是大祭司接任的保留節目,也算是樹立威信的方式,部落裡除了上了年紀的老人見識過大祭司接任時的表現,其他人也只是聽說過而已,今天這新任的表現完全不同於過往。
大祭司也是暗暗心驚,帶上手鍊才知道,這些畜生對於神物也有着畏懼,才能降服,可像李久行這般就憑一身蠻力,完全沒有藉助於手鍊的威懾作用,倒是第一次。
這些土著不知道用鼓掌表達自己的崇拜與興奮,高舉着雙手烏拉烏拉對着李久行喊着些什麼。馬上就有人上前刺死了這條鱷魚,接了一碗血過來就交到大祭司手中。
大祭司手指蘸滿了鮮血就在李久行臉頰兩邊塗上幾條血跡,又取出兩塊石板交由到李久行手中,自此,交接儀式算是徹底完成,李久行成爲部落新一任的大祭司。
李久行低頭看了石板兩眼,上面刻着些圖畫以及一些認不清的文字,還想找大祭司問問清楚,可人羣中早就哭出聲來,李久行這才發現,接過石板的那一剎那,老祭司就坐在地面上去世了。
雖然和其他人語言不通,但並不需要李久行做什麼安排,老祭司的遺體沒有經過多少整理,幾名老者就招呼着幾個男子將大祭司擡起平舉着放到一個筏子上,推進了河流。
大祭司以降服鱷魚而接任,再以身喂鱷魚結束,算是完成了一次生命的輪迴。
大祭司的去世,並沒有給部落帶來多少悲痛,這也是這些人的傳統,不過就是命運,而且大祭司本來就是將死之身,這些日子以來強撐着不過是在等待李久行。
每一次前任的死亡之後纔是新任的交接,可這一次換了順序,不過該有的慶祝少不了,在這些土著看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滅亡之後就是新生,誰也改變不了。
王雅晴四人立刻就被放了出來,作爲大祭司的朋友,他們也受到了殷勤的招待,搞着四個人一頭霧水,這些土著都是什麼性格,一會好一會壞的,玩什麼把戲。
看到李久行被那些土著衆星捧月,而且明顯是在準備盛大的宴會,王雅晴走上前就打算問問李久行。土著們看到女子走過來,而且據說她就是大祭司的女人,還是保存着敬畏,通通讓開了。
“你和這些人還能交流?你答應他們什麼條件才把我們放出來?”王雅晴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語言不通,可看情況李久行竟然把這些人全擺平了。
李久行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一直都在侵蝕着王雅晴的心,這究竟是出於本能還是性格的變化,沒有人能夠知曉。如果現在有人懷疑李久行就是在打算利用王雅晴,李久行就會跳將出來,第一個否認。
但內心實際的想法,李久行都無法解釋。
這是種說不清的感覺,李久行不排斥王雅晴對他的好感,而且一直有意無意挑撥,動搖她的信念,或許只能用下意識來解釋。就像現在,李久行根本不會把真實的情況告訴王雅晴,說到底,王雅晴只是秘密機構的人,自己再沒有徹底掌握這個女人之前,就絕不會透露半分秘密。
“沒什麼,他們還是很好客的,明天我們就走。”李久行一點也不擔心泄密,這些土著語言不通,王雅晴他們根本無從知曉。
王雅晴將信將疑,不過李久行說的篤定,也總算放下多日的包袱,參與到盛大的歡慶中。
有資格陪伴李久行的只有部落裡幾位老者,放在李久行幾人面前的主菜就是那條被殺死的烤鱷魚,幾個人還感到有些難以接受,倒是李久行吃的津津有味。
“你怎麼來這的?”王雅晴也學着李久行的樣子撕了一大塊。
“沒辦法,命令,哦,還沒告訴你,我訂婚了。”李久行說這話的時候,餘光掃視着映在火苗中的王雅晴。
王雅晴撕着鱷魚肉的手停頓了一下,才挽挽頭髮,擠出點笑容,“恭喜你啊,是張嫣嗎,我見過,人很好。”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用挑明,心裡都有數,王雅晴心中還是有些難過,雖然早知道兩個人之間不會有什麼,可還是好一陣失落。
“可惜訂婚的時候我不在,被人拉來執行任務了。”李久行看似漫不經心。
王雅晴本來失落的內心突然就彷彿被蜜糖裹住了一般,自己的身份能要求什麼,李久行知曉自己可能有危險,連訂婚都沒參加,就趕了過來,口中的鱷魚肉也彷彿鮮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