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鳳聽到這消息之後,猶如晴天霹靂,她飛速的穿梭在一頂頂帳篷中間,尋覓着父母的帳篷。當她找到了之後,便毫不猶豫地踏了進去。當她走進帳篷的一剎那間,她瞬間陷進了一個幻境。幻景中,還是那她曾經在那裡練了十幾年功法在熟悉不過的後花園,還是那將要落下的血色殘陽,她的父母也依舊站在走廊的那一頭微笑着注視着她。
他們對視了許久,終於,暗月毀開口了:“孩子,也許在你看到我們的這個留影之時,我們已經隕落了。但希望你不要爲父王與母后的隕落而悲痛。對於你的實力,我與你的母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你的實力以及作爲一個公主的能力產生任何懷疑,但令我們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的仇恨了。雖然父王與母后也希望你能夠成功復仇,但是你要記住,復仇要適可而止,千萬不要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在一個人神志不清的時候,也就是這一個人的內心深處最脆弱的時候,一個人,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最容易被別人偷襲,最容易相信別人。切記!莫忘!”
他們的影子越變越淡,聲音也越來越小,整個影像也變得越來越模糊,漸漸的,消散在了這個天地之間。
她彷彿突然精神崩潰了一般的跪下,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着,一滴滴無力的淚水從她的臉頰兩側留下......她在那裡已經跪了三天了,整整三天啊!她滴食未進,滴水未沾,早已乾涸的雙眼中再也流不出任何的淚水了,可她卻任由那一滴滴的血水從她那對晶瑩透亮的眼眸中任意流出,在她身下的那片空地上肆意揮灑着。
“公主,你已經在這裡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更何況魔尊月魔尊夫人的靈魂都已經被驅散,永遠的消散在這個天地間了,您還是節哀順變吧。”靈兒走了過來,一雙同樣佈滿着血絲的雙眼同樣充滿着悲傷的望着她,手輕輕地搭上了她的肩膀,柔聲對着她說道。
她一聲不響的站了起來,雙眼中愈發猩紅的血絲絲毫沒有要減少的意思,反而是以一種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瘋狂的增加着。她緩緩的王輝走着,她的背影在學了殘陽下被拖長,略顯消瘦的背影中無盡的落寞將往日中那唯一一點的歡快感完完全全的掩埋住了,所剩下的也只有無盡的落寞、悲傷、痛苦與無助......
她腳步顯得有些踉蹌地走在那平坦的大道上,已經快要到天魔宮了,她平時的深沉,隱藏能力似乎在一瞬間全部都不留任何痕跡得失去了一般,即使是旁邊的靈兒一直在扶着她,可她還是在以一種幾乎是一步一跌的方式走着,在快要到天魔宮的時候,靈兒的腳步停了下來,含淚對着她微微一拜,說道:“小姐,現在已經快要到天魔宮了,恕靈兒不再遠送,我也得回璃紋宮去了。現在,你還是忍一下吧,等到你真正的有實力了之後,再去慢慢的復仇,把這些賬一件一件的算清。現在實力不夠,還是先忍一時吧到時候,等我們有了足夠的實力以後,我們一定會讓他們後悔他們今天的所作所爲的。”
到了天魔宮的大門口,玄鳳稍稍整理了一下略有些凌亂的衣衫,隱藏了一些悲傷的神情,便緩緩地走了進去。門口的一些守門人,雖說沒有見過他這個這一屆,天魔宮新招生的弟子中修煉天賦屬於“極爲差勁”一類的弟子,但看到了她的門人服裝,便也知道了,她是請假回來的弟子,目光在她身上略略掃過之後便將她放行了。
進入了房間之後,她長忬了一口濁氣,整個人一改先前神采奕奕的神采與容貌,幾乎是略帶幾分頹廢得無力的倒在牀鋪上,旁邊細心的清月、清風早已看出了一些端倪,知道,她又遇到一些沉重的事情了:“玄鳳姐姐,出了什麼事了?這次的事情好像很嚴重啊。”
“誒——”玄鳳又一次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以你們現在的實力,還不配知道它。這件事的嚴重性,已經關乎到了我們的整個異靈國度,這件事如果讓你們知道的話,反而會給你們惹來殺身之禍。”見到一向與她們以姐妹相稱,甚至有時候都會互相打鬧的玄鳳,如今也這般嚴肅的對待她們,回答她們的問題,想必此事也非同小可,便也都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霎時間,房間裡寂靜了下來,只有從門外傳來的隱隱約約的,其他寢室的女弟子那兒傳來的嬉戲打鬧聲。這些聲音似乎並沒有讓玄鳳她們的房間熱鬧起來,反而將這間充滿了靜寂與黑暗的房間襯托得愈發詭異了起來。
過了半餉,清月才小心翼翼地緩緩開口說道:“玄鳳姐姐,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識海繼續留在天魔宮,還是離開?不過,我怕我們是必須得離開了。現在,那個離護法似乎已經察覺了些什麼,只怕她現在已經帶着人來......”
“砰——”清月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人用力的踢開了帶頭的人一張蒼老的臉上,散發着淡淡的黑氣,其中還參雜着一股令人感到不寒而慄的冰冷神色,他緩緩開口道:“哼哼,看來你們還是有一點自知之明的,直到我們已經發先你們了。若非離護法暗中將此事告之於我們,只怕我們靠現在還被你們這幾個可惡的奸細矇在鼓裡呢!你們可是藏的好深啊!”他冰冷的話語之中,還夾雜着一絲嘲諷之意。
見此般形勢,清風和清月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壓低了聲音問道:“玄鳳姐姐,現在我們被包圍了,他們的人那麼多,實力又那麼強,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