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吏部尚書霍忠君是六皇子的人,但外面卻不知道,甚至楚世勳都不知道當初跟六個提議讓候逸輝做兵部尚書之後,六哥是如何操作的!
兵部尚書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紛紛跟侯三老爺道賀,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都有。
侯雙喜被賜婚給賢王世子的事情,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好多盯着楚世勳的人家,暗自後悔,沒有早點下手,這麼好的一塊肥肉就這樣被人搶走了。
周欣羽在氣憤同時,也心存僥倖,侯雙喜要嫁給楚世勳了,那鄭城陽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侯雙喜在一起了。
雖然之前想了很多,想要納了侯雙喜做妾,可以隨時隨地折磨侯雙喜。可這頂多是想想,人家一個三品大員的嫡母,憑什麼給一個六品的小太醫做妾?
她是用了各種手段,比如刺殺,是的,那次在靈化寺山下被人刺殺,就是周欣羽花錢僱傭的。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同侯玉露一起陷害侯雙喜的清白,只是那侯雙喜居然將計就計,侯玉露那個笨蛋就這樣被人算計了,只能嫁給一個廢人,真可憐。
用了這麼多手段,都沒能讓侯雙喜吃癟,現在又被皇帝賜婚,以後下手就更加麻煩了。只是另周欣羽更加好奇是皇帝爲什麼要把侯雙喜賜婚給楚世勳?要知道京城裡想嫁入賢王府的人,絕對比想嫁給皇子的女子還多,可見楚世勳在京城多麼搶手!
鄭城陽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書房,周欣羽之前還跟鄭城陽憋氣呢,今日心情大好,便端了一碗蓮子羹給鄭城陽送去,順便告訴鄭城陽這個好消息,讓他死心。
周欣羽進來,把蓮子羹放在邊上,輕聲道:“夫君。您晚飯沒吃多少,妾身給你端了一碗蓮子羹,你吃幾口吧。”
鄭城陽擡頭,看了一碗蓮子羹。並沒有胃口,只是周欣羽親自端來了,不吃的話,想必周欣羽優惠到母親那裡哭訴。
鄭城陽端起碗,吃了一點。簡單吃了幾口便放在了桌上,道:“好了,以後不要送來了,我並不喜歡吃甜食。”
周欣羽面色僵了一下,略帶尷尬,不過一想到接下來說的事情,心情又好了起來,道:“夫君,今日我身邊的婆子回了一趟孃家,聽到了一個大好消息。我和關係很好的雙喜表妹,居然成了賢王世子妃,是皇上親自下旨呢!若不是天氣太熱,我都想明日去祝賀雙喜表妹。”
鄭城陽手裡的毛筆,“啪嗒”一聲從手上脫落,掉在桌子上,心裡疼得無法形容。之前以爲已經全部放下了,可是聽到侯雙喜被賜婚,他才發覺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好一會兒。鄭城陽才輕聲道:“好了,你想去,就去吧,沒人攔着你。我還有事兒。你先出去吧。”
周欣羽看到鄭城陽如此失態,心裡嫉妒,不過她一向掩飾的好,附和道:“嗯嗯,那是自然,我會準備一份厚禮的。”
周欣羽袖筒裡的手心快要被自己的指甲劃破了。剛纔用了渾身的力氣才控制住沒有發作。
不過在嫉妒的同時,看到鄭城陽愛而不得,又有點幸災樂禍,甚至竊喜。再喜歡侯雙喜又能怎樣,你們兩個這輩子註定無緣。
周欣羽走後,鄭城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站起來,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空,星辰密佈,一閃一閃的,眼角的溫熱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如果有來生,他不要做身負重任的鄭家子弟,雙喜也不要做威遠侯府的小姐。
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開個藥廬,生幾個可愛的孩子,過着平淡溫馨的日子。
就這樣靜靜站了半夜,突然屋頂跳下來一個人,邋里邋遢,若是侯雙喜在此,定會第一眼就認出這就是她心心念唸的師傅,無名道人。
“既然喜歡,爲什麼不去爭取?”無名道人沉聲道,這個忘年之交一直慢吞吞的,沒有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活着還有什麼意思!無名道人就是看不上鄭城陽這點,曾經不止一次吐槽鄭城陽。
鄭城陽苦笑道:“我之前放棄了雙喜,選擇了家族,沒有能力給雙喜幸福的生活,也失去了喜歡她的權力。”
無名道人把手裡的袋子,往桌子上一放,道:“這是你要的藥材,我都給你找到了。之前你救了我的命,我已經償還了你的人情!”
鄭城陽點點頭道:“多謝!你早年受了很重的傷,上了年紀最好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不要四處漂泊了頤養天年!”
無名道人一聽,笑笑道:“那我還得感謝你給我介紹的好徒弟,放心吧,我有在,我會保護雙喜安全的。”
這些年無名道人雖然不在越州,但侯雙喜還是一年三次往越州的泰華樓送東西,希望泰華樓的老闆把東西和銀票轉交給他。
“拜託了。”鄭城陽輕聲道,有無名道人在侯雙喜身邊,他可以放心些。
“不用你拜託,那本就是我的徒弟。”無名道人說完,便離開了鄭家,朝着威遠侯府的方向飛去。只有鄭城陽的那點破事,他才懶得管。
可剛到威遠侯府的上方,一個乾癟的身影,由遠而近,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無名道人的眼前。
“你終於露面了?”陳供奉沉聲道,他之前從侯雙喜的武功,推斷到侯雙喜的師傅是無名道人。
“呵呵,是你啊!”無名道人笑道,“原來你在威遠侯府啊,這也是緣分!今天我就不進去了,改日在來找我那乖徒兒!”
“這麼長時間沒見,不去我那喝杯酒嗎?”陳供奉不想讓無名道人離開,世人都說知己難求,其實想找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也不容易。
無名道人呵呵笑道:“纔不去你那,萬一你給我下毒怎麼辦?今天不早了,改日吧。”說完,幾個閃身離開了。
陳供奉看着無名道人的背影,搖頭失笑,這老小子還是這麼小心謹慎。再說了,他和無名道人無冤無仇,爲什麼要下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