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給小翠餵了些清粥小菜後,就讓小翠休息。自己則回到房內,飛上房樑取下言辛辰的包袱,從裡面拿出昨夜得到的“徐氏罪證”。她和言辛辰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探究竟,看看李嬤嬤說的有力證據是什麼。
心兒打開絲帕,拿起帕中的玉佩,是塊上好的和田玉玉佩,玉石質地細潤,成色均勻。佩面雕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觀音,手持寶瓶,端坐祥雲,背面平滑無雕。雕工細緻,栩栩欲活,是一塊不可多得的佳品。
徐氏捨得將此玉佩賜給一個丫鬟,看來也是爲了收攬人心下血本了。旁邊的身契已經泛黃,可仍然能辯出上面的內容。心兒將兩樣東西放在一旁,拿起絲帕仔細看了看。絲帕上並沒有任何的文字,只是繡着一壁假山,假山下還有一隻肥胖的兔子正伏在地上閉眼休息,兔子的周邊繡着幾朵紅花。這幅圖看着詭異卻並無不妥,言辛辰疑惑的問心兒:“這,這是什麼意思?李嬤嬤不是說這帕子上有證據?我怎麼沒看出來?”
心兒重新將玉佩和身契放回絲帕中,然後又將絲帕和言辛辰的包袱一起放回樑上,纔回應道:“這絲帕上繡的兔子,就暗喻那懷孕的小妾,兔子旁的花就是血,應該是徐氏指使丫鬟設計讓小妾滑到的吧,這絲帕就是他們傳遞消息的方式。”
“這也太麻煩了吧,這樣一幅畫算什麼證據?”言辛辰再次被古人彎彎繞繞的心思所折服。
“現在看來這算不得什麼證據。可如果那個丫鬟還活着,由她親自出示這些東西,再將徐氏和她之間所有的聯繫都能說清楚,比如何時賜的玉佩,何時遞的絲帕。也許還能讓徐氏被質疑。可現在沒有人證和供詞,徐氏肯定矢口否認。”心兒無奈的爲言辛辰解釋到。
“這個徐氏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虧得那個李老太婆把這些當寶貝一樣藏着,自保手段?被人啃得骨頭渣都沒了還不知道!”
“這也難怪,徐氏當時將那丫鬟調到她內院,應是許諾了什麼。丫鬟不肯將玉佩和絲帕交還給徐氏,也許是想讓徐氏有所顧忌,誰知反到惹得徐氏起了殺心,我想徐氏後來定找人去尋了這些東西,只是她沒想到被李嬤嬤捷足先登。”心兒結合李嬤嬤所言,理智分析着當時的情況。
“嗯嗯嗯,那現在這些東西該怎麼處理?”言辛辰非常支持心兒的見解,以前看電視劇就是這麼演的,徐氏完全符合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人設呀。
“我想,這些東西雖不能扳倒徐氏,但是讓徐氏他們起內訌應該沒問題。”心兒狡黠一笑。
言辛辰瞬間提起興致,立刻與心兒連夜商量大計。
隨着時間慢慢流逝,小翠的傷已無大礙,她開始重新照顧心兒的起居飲食。而且她比以前更無微不至的伺候心兒,常常像狗皮膏藥般粘在心兒身邊,讓言辛辰大呼受不了。每晚戌時前只能先找好藉口打發小翠,不然只怕連晚上小翠都會守在身邊。
言辛辰也問過心兒,要不把他們的情況告訴小翠,反正以後也要帶小翠一起離開這裡,她遲早都會知道。可心兒卻怕小翠接受不了這種怪力亂神的事,萬一露出端倪被徐氏發現了就是大麻煩,所以只好再瞞着小翠一段時間。
不過徐氏也沒心情打擾心兒她們。李敬被偷襲的事雖對外宣傳是夜遇搶劫,可赤條條的擺在大街上是好多街坊親眼所見,傳聞隔壁小麗一大早出門時被他那精光的樣兒嚇得暈了過去。
此事被街坊們口口相傳,算是轟動了小半個京城。連接幾天李嬤嬤一家出門都會被人嘲笑,搞得他們一家子躲在宅院裡做縮頭烏龜。連帶着徐氏都不敢太招搖,就怕出門遇見那些官夫人拿此事笑話她。
小翠聽聞這事後開心了好久,還跪在院內對着上天直磕頭,說什麼:老天有眼,善惡終有報。言辛辰樂道:有眼的是你言大哥。
不知不覺又過了半月,事情已經慢慢平淡下來。李嬤嬤一家也裝成沒事發生的樣兒重新活躍在大家面前。心兒和言辛辰決定開始實施計劃。言辛辰還爲他們的計劃取名爲“反黑Plan A”。
當夜,言辛辰穿着裡衣,翻牆出府。只不過這次他背上還背了一個小包袱。他走到窄巷巷口,將包袱裡一件外袍翻出來穿上,然後跟着心兒的指示直奔西下街,西下街是京城裡唯一的“合法煙花巷”,城裡兩大青樓所在之地。此時雖已過子時,可西下街仍然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熱鬧景象。
言辛辰隨便走到一家叫“戀依樓”青樓的門前,就有一堆衣着暴露,濃妝豔抹的女人撲了過來拉扯他,他順着這羣女人進了樓,可一進去就被樓裡的風采給振住了。
這古代的青樓跟現代的酒吧、迪吧氛圍簡直不相上下呀!幽暗的燈火,蒙朧的輕紗,婀娜的舞娘,和空中迷人的薰香都不禁讓人沉迷其中,時而傳來的嬌喘低吟聲讓言辛辰這個定力十足的男人都羞紅了臉,而此時的心兒已是閉眼堵耳,嘴裡一直埋怨:“這裡的女人怎的毫無羞恥之心?都怪你,幹嘛一定要找青樓女子!!”
找青樓女子是言辛辰的提議,他們需要一個身份低下,處事圓滑,又人脈廣泛的人來開展計劃的第一步。想來想去,言辛辰覺得青樓女子容易接觸,也最符合這個條件。
一個老鴇樣子的婦人扭着臀走向言辛辰,並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哎呀,好俊俏的小哥,奴家怎的沒見過你呀?今天第一次來我們戀依樓吧,我得給你介紹個好姑娘仔細招待你。”這發嗲聲音激得言辛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如抽刀般迅速抽出他的手,向後退了步與老鴇保持距離:“好說,好說,那就......快點吧。”
老鴇見狀用絲帕掩嘴一笑,心想:這又來了個嫩的,今天可得好好宰一下。然後轉過身對着樓梯口一小姑娘喊道:“小九,快告訴你家姑娘,有客人來了,趕緊讓她準備準備!”
說完,她一臉喜樂看向言辛辰:“這位小哥,你隨我來吧,我家姑娘在樓上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