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沈念矣的公寓在新開發的錦光城裡, 兩室一廳,收拾得很乾淨。

她慢悠悠地觀賞着房子,他則是進了廚房埋頭做飯。

沒一會兒就開飯了, 甚至還有煲好的湯。

葉子初頓時明白了, “好啊, 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

沈念矣也不否認, “外面的東西能比得上我做的嗎?”

她正在喝湯, 鹹淡適宜,口感醇厚,沒骨氣地搖了搖頭。

兩人吃完, 他很自然地去收拾碗筷。然後送葉子初回家,他認定第一次要有信譽, 以後纔可能更進一步。

葉子初吃飽了就犯困, 在車上已經睜不開眼睛了。沈念矣把溫度調高, 又把外套蓋在她身上,示意她可以小憩一會兒。

座椅被調平了一些, 車內放着輕音樂,她很快就陷入夢鄉。

葉子初暈乎乎的,被脣上不間斷的觸覺折騰醒了,像是有人把她的雙脣當成了果凍s吸。

她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睛,映入視線的就是沈念矣閉着的雙眼和長長的睫毛。

“你……”她才發出一個音, 對方的s頭就順勢入侵併攻城掠地, 開始時很溫柔, 讓她的神智越發迷糊。隨着兩人體溫的升高, 他吻得越來越深, s頭掃遍了她的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脣齒糾纏之間,她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 不由伸手想要推開他。對方退開一些,她大口地吸氣。下一秒,他一隻手扣住她的兩隻手,另一隻手捧着她的臉又吻了上來。

他貪婪地品嚐着她的味道,甚至毫不客氣地把她的s頭纏到自己的口中細細t着,彷彿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

葉子初的心跳得異常的快,喘不過氣的感覺越發清晰。每一次她以爲結束了,對方又會再上前。

她對時間已經失去了概念,只能被動地承受沈念矣帶來的無懈的親密……

老實說,沈念矣的吻技一般,甚至還有幾分笨拙,葉子初朦朧中想着,不過如果是他第一次接吻的話,那倒是相當不錯了。

記起上輩子和蕭墨硯的初吻,兩個人都是生手,磕磕絆絆的,不是碰到牙就是咬破脣,別說什麼銷魂的快感了,能學會好好換氣就不錯了。

想到這裡,她不免黯然,那個曾經和她一路分享彼此第一次的少年現在不知道在異國的哪個角落,而她卻和他的表哥在車裡鬼混。

似是感覺到她的走神,沈念矣停了下來。

她睜開眼,對方深邃的眼睛帶着情/欲,一隻手的拇指還在輕輕地摩挲着她的脣瓣。

他定定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開口說:“子初,我愛你。”聲音比往常低沉了許多,流露出滿滿的認真。

她頓時無措起來,相同的迴應她給不了,說聲“謝謝”會不會太扯了點?

兩人離得這麼近,沈念矣哪裡看不出她臉上的慌亂。雖然在意料之中,心裡依然苦澀得厲害。

他把自己的額頭貼在葉子初的額頭上,幾乎是擦着她的嘴脣說:“我知道,你現在還沒有愛上我。但是,可不可以給我和我們的感情一次機會,試着去愛我?”

他的語氣裡隱隱帶着卑微和哀求,葉子初聽着不是滋味。她小心翼翼地張嘴,就怕一個不小心直接親到他。

“我……我會對你好的。”這個回答明顯讓對方很失落,她居然心軟地又補充了一句,“也會……會努力去愛你的。”

沈念矣的臉色剎那多雲轉晴,情不自禁地把她擁進懷裡,“我很開心,子初,你不知道你的話讓我有多開心……”

他摸着葉子初微腫的脣,“如果不是怕你家裡看出點什麼,我真不想讓你回去。”忍不住又在她酡紅的臉蛋上親了親,細膩的口感好得讓他簡直想咬一口,“寶貝兒,你怎麼這麼招人疼?”

葉子初無語,自己又不是玩具,他一臉愛不釋手是想怎樣?

“好啦,你玩夠了沒有?我真的要回家了。”

沈念矣依依不捨地幫她解了安全帶,送她下車,再三表示願意陪她進玉西小區。

她使勁搖頭,催他快點開車走人。只不過一小段路,搞得跟十八相送似的。

見她堅持,沈念矣只好同意。

葉子初獨自走在小區的鵝卵石道上,雖然四周的樹木已經開始抽芽,但夜風吹在身上還是冷冰冰的。她緊了緊衣服,剛剛從車裡帶出來的溫度很快消散下去。

和沈念矣就這樣吧,她默默想着,糾結再多也無濟於事。只要……只要蕭墨硯和她的生活再也沒有任何交集就好。

另一邊,滿面春風的沈念矣回到了學校的宿舍。

他一推開門,就看見他的三個室友嚴陣以待。確切的說是嚴昭一個人眼巴巴地等着他,其他兩人作爲陪襯。

哪怕嚴昭心大得很,他一瞅沈念矣的臉色,也知道對方現在的心情絕對是“上好佳”。原本就決定要八卦,如今更是有恃無恐了。

“老大,和你寶貝兒約會完了?”

經他這麼一提,沈念矣回憶起輔導功課那會兒因爲接他電話而拽到葉子初頭髮的事,臉不由黑了幾分。不過因爲他人逢喜事精神爽,倒也不是很明顯。

嚴昭把他的不說話當成了默認,興奮地滔滔不絕起來,“是哪個啊?中文系的冰山美人還是藝術系的波霸系花?”

旁邊的徐凱假咳了兩聲,“喂,你口中的波霸現在是我女朋友。”

“什麼時候的事?”嚴昭一點也不尷尬,好奇地問。

徐凱正在喝水,這下是真的嗆到咳了兩聲,“今……今晚剛定的。”

嚴昭恍然大悟,連一向淡定不問風月的何樊川也看了徐凱一眼。

徐凱臉皮雖比不上嚴昭,但也厚得很。“怎麼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大不喜歡她,我喜歡她不行嗎?”

何樊川悠悠接了一句,“你是喜歡她的胸吧?”

徐凱眨了眨桃花眼,理直氣壯地說:“胸也是她本人的一部分,我喜歡她的胸也是喜歡她這個人不是嗎?”

何樊川搖搖頭,一副我服了你的樣子。

嚴昭接着擠眉弄眼,“既然不是藝術系的,那到底是哪個?”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沈念矣。

“報道那天你們見到的那個。”

話音剛落,嚴昭就開始絞盡腦汁回想七個月前的那天。徐凱和何樊川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和了然。

他倆記性好,葉子初的容貌又很難叫人忘記。更重要的是沈念矣的態度,介紹的時候說是女朋友,可後來一整個學期沒聽他提過一句。兩人想當然認爲他們是分手了,但沈念矣又從不接受其他女生的示好。今天居然這麼突兀地就說出口,真是太神奇了。

“噢,想起來了,我的半個老鄉嘛。”嚴昭後知後覺,他那時本來還想問問沈念矣怎麼好久不見他的小女友,但何樊川和徐凱都勸他這是沈念矣的私事,不要像個女人一樣八卦。他聽了覺得有道理也就作罷,後來又迷上了打遊戲,漸漸就忘了這個人這回事。

不愧是他們的老大,早早就定下了一個玩養成,嚴昭心裡感慨,“老大,要不哪天約嫂子出來一起吃飯啊?”

這聲嫂子沈念矣聽着尤其順耳,再想想自己和他們的交情,也是該正式介紹一下葉子初。“好,暫時定在五一放假那陣,平時她學習也緊張。”

何樊川同徐凱都吃了一驚,本以爲嚴昭肯定浪費口水,白問一遭。沈念矣看他的小女友看得那麼緊,哪裡會答應,沒想到還真成了。

而那位男主角正哼着小調準備去洗漱,就差在身上貼“老子心情很好”六個字。

何樊川在他進洗手間前攔住了他,“老大,上次你提議的事,我們三個都考慮過了,覺得可行。”他的目光往徐凱和嚴昭身上繞了一圈又落回沈念矣身上。“但是我們每人最多拿得出五萬,畢竟在父母看來這根本就是兒戲,才高中畢業不過一年,開什麼公司?”

沈念矣理解地點頭,再看看手裡的睡衣,頗爲無奈地說:“你看,讓我洗完澡出來再詳細談?”

何樊川摸摸頭髮,不好意思地笑道 ,“當然,您老慢慢洗,我們不急。”

此時有誰能料到,他們一個簡單的念頭成就了幾年後遊戲軟件設計行業的龍頭老大,不但牢牢佔據國內市場七成以上份額,更走向世界,和其他國家的業界翹楚一較高低。

這天中午,葉子初和封琴像往常一樣去食堂吃中飯,卻意外地看到了沈念矣。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眼花看錯了。

這個孩子氣的舉動讓沈念矣哈哈大笑,他走到葉子初身邊,習慣性想牽她的手,轉念一想還是放下了。

“你怎麼跟個小傻瓜似的,看到我至於那麼驚喜麼?”

葉子初瞥了他一眼,然後掃了四周,見沒有熟悉的老師纔開口,“只有驚沒有喜好吧?你今天怎麼來了?”

“就是想你了,想來跟你一起吃飯。”

她懷疑地看了看他,又看看一直沉默的封琴,總覺得有股違和感。

“是嗎?”她隨意地反問着,“小琴,你今天這麼安靜?”

封琴嚇了一跳,支吾着說:“我……我看你們郎情妾意,打情罵俏好不開心,哪裡還敢開口?”說到最後,彷彿突然來了底氣,音調也高了。

葉子初見她鎮定地說着廢話,雖然違和感還在,也懶得再追問下去了。

三個人買好飯,找了個四人桌坐下。葉子初和沈念矣一排,封琴坐在葉子初對面。

纔拿起筷子,就聽見一個熟悉的男聲:“子初,這麼巧?”

說話的是葉子初分班後的同學陳謝源,長相學習都不錯,也算是高二年級有名的人物之一。這不是他們這學期第一次吃飯時碰上,所以葉子初並不意外。兩個人平時也蠻聊得來,特別是對於她最討厭的物理。

葉子初衝他笑着點點頭,“是啊。”

“方便一起吃嗎?”他試探地問,今天和往常不一樣,她的身邊坐了一個男生。

“有什麼不方便的,對了,介紹一下,他是沈念矣,在G大讀書,這個是我同班同學,叫陳謝源。”

沈念矣心裡不滿葉子初對他的介紹,只是擡眼微微點頭致意。

陳謝源卻立刻認出了他,除了高興還多了幾分不安。

“沈學長,你是去年的理科狀元是吧?聽說你物理考了滿分?”

對方口氣裡淡淡的崇拜取悅了沈念矣,他彎了彎嘴角,“嗯”了一聲。再想到今天來的主要目的,笑容很快隱去了。

陳謝源是個聰明人,敏感地覺得這位學長對自己並不是很友好,他一頭霧水,不解地望向葉子初。

葉子初心裡隱隱猜到一些,面上還是平靜地說:“你別介意,那種物理學得好的人腦子總是和正常人不一樣的。”

這話聽着可褒可貶,沈念矣的臉色開始不好看,封琴見周圍氣壓變低,默默地埋頭扒飯。

陳謝源“呵呵”笑了兩聲,趕緊轉了話題,“對了,子初,早晨課間你給我看的那道浮力的解題思路真是太厲害了,比老師講得好理解多了。”

額……葉子初有點心虛地瞄了沈念矣一眼,那道題的思路是他上星期教她的。她一邊拿着他教的思路賣弄,一邊還損他腦子不是正常人的,好像不太厚道?

而旁邊的沈念矣早就被陳謝源一聲又一聲的“子初”氣得肝疼,心裡都是酸泡泡,哪裡會認真去聽他在講什麼。

既然有錯就要改,這是葉子初的原則之一,她有些討好地說:“那個思路還是念矣教我的,是不是?”她推了推沈念矣,接着說:“他腦子比我好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