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鬆了口氣,終於是哄走了一個。
但在她轉頭看向兒子的時候卻愣了愣,只見在她和女兒說話的時候始終坐在沙發上不言語的兒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那眼神好像在說“媽咪我知道你有事情瞞着我”,簡直讓祁溪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口。
生的兒子太聰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祁溪嘆了口氣走到兒子身邊坐下,用盡量小心溫柔的語氣問道:“北北,你怎麼不去睡……”
“媽咪,以你的智商是騙不了我的……”
“……”
“爹地出事了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
祁北北一眨不眨的看着祁溪,如果忽略他說的話的話,這明顯就是個再俊俏不過的萌娃。
“我當然知道,我在我的電腦上設置了個程序,一旦有關於你和爹地不好的消息會直接從網絡上抽出來發到這個程序裡,爹地現在在公安局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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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溪忽而覺得有些驚悚,這麼逆天的兒子真是從她肚子裡面生出來的?
祁溪扶額道:“你就當不知道吧,這件事情有我們大人處理,你明天就帶着妹妹去遊樂園,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要想知道嗎?很快就會沒事的。”
祁北北仍舊認真的看着祁溪,半晌才搖搖頭,“但是媽咪,剛纔你就一臉菜色,明顯這件事情不好解決。”
“……”
“我想幫忙救出爹地,媽咪,我不想一直被你和爹地保護,我也想保護你們。”
祁溪看着兒子稚嫩的小臉,心中忍不住有些酸澀。
是啊,作爲家裡的一份子,誰不想保護自己最珍重的人呢?
半晌她才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可以私下自己查,但是這件事情不要讓你妹妹知道,她還太小什麼都不懂,就算知道也只會乾着急,明白嗎?”
祁北北聞言點了點頭鄭重道:“我知道的媽咪,你放心吧。”
祁溪一直都知道兒子聰明穩重,便也不再多說,只是吩咐了他幾句便送他上樓睡覺去了。
等到兩小隻睡熟,她回到自己的臥室卻睡不着了。
以往這個時候她都是窩在那個男人的懷裡睡去,偶爾他需要加班的時候她會裹着小毯子去他的書房裡等着,哪怕是需要出差分割兩地的時候他也會跟自己互道一句晚安。
但是現在呢,她聯繫不到他,不知道他現在在那裡幹什麼,拘留所裡的環境又怎麼樣,他睡不睡得着?
這樣想着她更是毫無睡意,竟這樣直直瞪着眼睛撐到了天亮。
兩小隻還沒起牀,她也不想讓兩個孩子看到自己這樣憔悴,便直接對周管家吩咐了幾聲,便開車出了門。
還沒厲氏的時候,祁溪卻已經收到了方秘書打來的電話。
“夫人,不好了,今天早上不少我們的合作方想要過來解除合作,讓我們把這個月的費用支付給他們,這件事情我不敢私自處理,怎麼辦?”
祁溪緊皺着眉道:“警方最終的結果還沒出來,他們就這麼急着撇清關係,未免也太過分了些。”
“對啊,但是現在實在是人數太多,他們似乎是串通好了一起過來,雖然我們還佔着理,但是這樣被他們繼續搞下去,事情會更加糟糕的。”
祁溪想了想道:“你先安撫一下,同時請股東們都一起過去幫忙安撫,我馬上就到!”
說着她直接掛了電話,踩大油門衝着厲氏的方向開去。
到了厲氏,蔣茜等人已經在門口等着,看見祁溪的身影便急忙走了過來。
“現在怎麼樣了?”還沒等她說話,祁溪便先開口問道。
蔣茜一臉憂慮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不好處理,我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慫恿,不然不可能一夜之間全部的合作方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現在就連我們在巴黎那邊的子公司也受到了影響,這段時間不少客人要求去鑑真假。”
白謙也走過來道:“現在所有的人都被安排到了議事大廳,都在等着咱們給個說法。”
“給什麼說法,他們不過只是想要落井下石罷了,如果厲氏真的倒了,他們或許還更高興,這樣他們就能瓜分厲氏的市場和渠道了不是嗎?”
祁溪冷笑着,眼裡是一片清明,這種事情放在以往她或許還不明白,但是這兩年的經歷她已經成長了許多,這些人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她要是看不明白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而現在厲家人中,老爺子和厲文泰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厲文駿父子又始終深居簡出,派不上多大的用處。
現在看來,能拿主意的人居然只剩下她一個。
“祁溪,這件事情確實只能你來做主了,要怎麼辦,我們聽你的。”蔣茜信賴的看着祁溪道。
白謙站在一旁未說話,顯然也是默認了蔣茜的態度。
這時候方秘書走了過來。
“夫人,人我都已經安頓好了,接下來要怎麼辦?”
祁溪看着眼前三雙信賴的盯着自己的眼睛,本來還有些打鼓的心登時堅硬起來。
這個時候她不能膽怯,無論如何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她要將公司守護好。
“去告訴他們,十分鐘後我會親自過去。”
方秘書得令直接上了樓去做準備,蔣茜見她似乎有了主意便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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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麼做,他們要解除合作,那就隨他們的意。”
蔣茜聞言一驚,“這樣的話,影響會不會有點大?”
“不,這倒算是件好事。”這個時候白謙摸着下巴緩緩道,“這些被慫恿的合作方大多規模較小,很多都是在睿明接手之前就合作的老夥伴,他們能這般趾高氣揚,是因爲他們以爲自己是厲氏的生產核心,但實際上睿明早有想法砍掉這些老舊的生產合作方,只不過因爲這麼多年的情誼在,他一直沒動手而已。”
“你是說……”
“可行。”白謙擡頭看着祁溪笑道,“果然不愧是兩口子,想必你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吧?”
祁溪卻只是搖了搖頭道:“我並不懂厲氏的這些內務,我只是覺得要走的留不住,腐爛的枝幹如果不砍掉,早晚會禍及整體,走吧,我倒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是想要什麼。”
說着她便先一步上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