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
警方將厲睿明等人帶走之後,分別將各人分開審問,本來白謙到其他的幾個員工還好,但是到了其中一個叫裘江的人身上卻出了岔子。
裘江這個人是厲氏的老員工了,一向深的公司上層的信賴,最重要的是他是專門負責寶石鑲嵌的,厲氏的所有設計圖出稿之後會直接教給製作組,而最後的寶石打磨和鑲嵌工作則是直接教給裘江負責。
但也是他跟警方說,厲氏最近出售的那些寶石確實大多摻假,尤其是藍錐礦,因爲原石稀少,少有行家能辨別它們和藍晶石的區別,就算摻了假也不會有人發現。
而這個事情的主導者,他指出正是厲睿明這樣叫他做的,當初也是他用他的前途威脅他幫他做這些事情,他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纔跟着做了錯事。
他甚至還像警方提供線索,說真正的藍錐礦原石都藏在公司的倉庫裡,他們去查的話肯定能找到。
警方在拿到證據的第一時間便派人重新去了一趟厲氏,果真在倉庫的一處不顯眼的櫃子裡找到了那些藍錐礦。
拿到證據之後,警方又對厲睿明和珠寶設計的負責人白謙單獨審訊了一次,白謙在得知裘江的事情時十分震驚,他直接對警方道:“
不可能,厲睿明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白先生,我們現在不是在詢問你的想法,如果你有可以反駁的證據拿出來,我們會重新判斷。”
證據?他哪裡來的證據,這件事情從頭至尾明顯是有人想要陷害他們,裘江一直是厲氏的老人,從厲睿明的父親在位的時候就已經深受重用,他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人會搞出這樣的事情。
“白先生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白謙只冷着臉不說話,他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說什麼都像是在替好友狡辯。
兩名警官互相看了一眼,便道:“裘江的供詞裡說你和其他珠寶設計部的人並沒有參與這件事情,所以白先生你現在可以走了,如果後期我們有需要調查的話,還請積極配合。”
白謙沒說話,只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他如果能出去也算是一件好事,起碼能幫好友查查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在搞鬼。
不出一會,白謙和其他的珠寶設計師已經出去,其餘人並不知道裘江的事情,直接被放了出來,在門口看見白謙還以爲是事情已經解決了,但見半晌總裁沒出來,又看見白謙的神色凝重,這才知道事情還沒完。
這件事情白謙也不想讓過多的人插手,便只跟衆人說暫時放假一段時間。
這件事情的影響着實太大,就連服裝設計那邊也暫時停了營業,這是厲氏從未有過的現象。
不過好在大部分人還是站在公司這邊,都認爲厲睿明是被人誣陷的,畢竟厲氏多年的聲譽從未出現過紕漏。
所以白謙一番安慰倒是很有效果,不少人只覺得這件事情很快就會過去,有的人甚至將這次的事情當做是休假了,倒也算愉快的各自散了。
而此時的審訊室裡,兩名警察看着對面雖然面無表情但氣場強大的男人,忍不住語氣和氣很多道:“厲先生,對裘江的供詞你有什麼想說的?”
厲睿明只皺眉不語。
警察將桌子上的一袋子藍錐礦原石拿出一顆對他道:“根據裘江所說的,我們也確實在厲氏的倉庫裡找到了這袋原石,你對此就沒有任何解釋?如果你到現在還不願意交代實情的話,我們……”
“我是什麼時候指使的他?”就在這時兩人突然聽厲睿明緩緩道。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其中一名資歷稍微老一些的警官看着他道:“厲先生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厲睿明神色始終波瀾無驚,“如果按照裘江的說法是我指使的他,那具體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我又是如何指使的他?”
“這個……”他們還真的沒有仔細問。
“他說出個所以然,二位去查證一下不就明白了,如果是公司內見面,厲氏的所有公共場所都設置有監控,如果是電話交流也應該有通訊記錄纔對,可據我所知,我不記得我跟他有聯繫過。”
兩個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年紀輕的那個警察掏出筆將他說的都一一記在了本子上。
“好,那就辛苦厲先生在我們這裡多留幾天,等這件事情查清楚之後,如果厲先生真的是被誣陷的,我們自然會給你一個清白。”
說完兩人便起身,準備將他帶到拘留室裡,厲睿明全程神色淡淡,雖然他始終配合,但那渾身的氣場着實讓人無法忽略,兩人也知道對方財大勢大,如果真是犯了罪也就算了,但如果人家真是無辜的,得罪了這人可不是什麼聰明事情,於是對他的態度倒也算和氣。
而厲睿明卻完全沒察覺到身邊兩人的情緒,他此時只是想着,現在小女人應該已經收到了消息吧,此刻她應該正在爲自己擔心吧?
此時祁溪和蔣茜正坐在服裝設計辦公室裡愁眉苦臉。
恰好這個時候蔣茜的手機響了,她低頭一看是白謙打過來的,便十分高興的接起來道:“你出來了?!”
祁溪聞言也立即站了起來,期待的看着她,但是卻見她的臉色還是有些失望。
“你說裘江,他怎麼會說這種話?”蔣茜聞言臉上滿是怒氣,但是白謙卻沒跟她多說,只問了她們的位置便道:
“我現在馬上就過去,咱們當面談。”
蔣茜掛了電話,便轉身對祁溪說道:“其他人都放出來了,總裁……還在裡面,說是裘江說摻假的事情是總裁指使的。”
“怎麼可能!”祁溪立即皺眉道,“他有什麼證據?”
“他還真有,說是當時總裁私下威脅他做的,那些藍錐礦他不敢動,都藏在了公司倉庫的角落裡,剛纔警方來過的時候已經找到帶走了,現在我們是百口莫辯,這個裘江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他來說難道就不用坐牢了?他到底圖什麼?”
祁溪目光閃了閃,忽而冷笑起來,“怕不是他想圖什麼,而是他背後的人想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