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睿明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將文件放在桌子上,道:“好,成交,外部可以交給我,其他的能不能成功還要靠沈總自己了。”
沈策看着他笑道:“當然,那就謝謝厲總了,合作愉快。”
兩人雙手交握,卻都是心思各異。
沈策看着厲睿明,心道果然不愧是厲氏的掌權者,毫不退讓不說,還是個心思難測的主。以後他若真的接了沈氏,眼前這位必定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不過他正缺一個力量相當的對手。
不然玩起來多沒意思。
想着沈策勾了勾脣,兩人又聊了幾句,向電梯裡走去。
然而在電梯裡兩人卻碰到了祁溪。
“祁小姐,又是你。”沈策對祁溪笑道。
祁溪看見沈策也是一驚,然後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厲睿明,便只淡笑道:“沈先生。”
一旁的厲睿明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沈策笑道:“咱們這是第二次巧遇了吧?祁小姐在這裡工作?”
祁溪笑道:“對,我在服裝設計部,你這是……”
沈策還沒開口,一旁的厲睿明卻道:“到了。”
兩人一看,果然已經到了一樓大廳,沈策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厲睿明,道:“那厲總,祁小姐,下次見。”
祁溪看着沈策走遠,又看了厲睿明一眼,走到前臺將幫同事送的文件交給前臺小妹。
等再走回電梯處,卻發現厲睿明還站在門口,似乎是故意等着她一起上去。
頓時她上前也不是,退後也不是。
厲睿明只定定地看着她,直看得她頭皮發麻,半晌她才咬了咬牙,走了進去。
祁溪雙眼直直看着電梯門,但注意力卻始終放在身旁人身上,此時兩人之間氣氛十分微妙。
“離沈策遠一點,他沒你想象中那麼簡單。”厲睿明語氣低沉。
祁溪捏了捏拳頭,道:“我與什麼人交朋友,應該與總裁無關吧。”
厲睿明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這個問題我在巴厘島應該回答過。”
祁溪一愣,想到巴厘島那天晚上的綺麗,臉紅了紅,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那又怎樣,此時彼時,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祁溪的樓層快到了,她迫不急待要離開這個氣氛曖昧的空間。
但她剛邁出電梯時,厲睿明卻道:“這段時間允許你自由,走秀結束之後我們再好好算一算賬。”
祁溪一愣,回過頭,卻發現電梯已經合上。
什麼意思?
算什麼賬?
沒見過不講理還理所當然這麼霸道的。
聖母都沒她做到這個份上,成全他反倒還是她錯了不成。
祁溪氣憤地衝着電梯握了握拳,轉過身工作去了。
厲睿明到了樓上,想起剛纔祁溪和沈策熟識的模樣皺了皺眉,撥通了電話。
“喂,老闆?”電話裡傳來秦風似是還未睡醒的聲音。
“查一查沈策最近做了什麼,事無鉅細都告訴我。”
聽到秦風應答之後,他便掛了電話,然後撥通了一個新號碼。
“喂?爹地!南南過來,爹地來電話了。”
過了沒一會,聽到更軟糯的聲音響起。
“爹地~”
厲睿明聽到這兩聲清脆的童聲,脣角勾了勾道:“最近怎麼樣?”
祁北北看着手腕上的小手錶,得意道:“爹地,還是我厲害吧,媽咪一點都沒發現我的手錶可以打電話。”
厲睿明脣角的弧度更深了深,道:“乾的不錯。”
祁南南用腦袋着急的頂開哥哥的腦袋,嘟着嘴衝着手錶道:“爹地,我好想你啊,你什麼時候能來看我們,你是不是和媽咪吵架了?我告訴你哦,女人生氣最好哄啦,你給她買包包買首飾就行,不像我,我不喜歡包包首飾,但是我想吃蛋糕和糖糖,媽咪都不讓我吃的。”
祁北北翻了個白眼道:“你還想吃糖,你的小牙都要長蟲了,再吃會變成沒牙的老巫婆。”
祁南南被哥哥氣到,頓時撒開他帶着手錶的手,握起小拳頭錘了祁北北兩下道:“壞哥哥壞哥哥,你纔是老巫婆!”
厲睿明聽到電話裡兩小隻傳來的打罵聲,忍不住挑了挑眉,眼裡盈滿了笑意。
祁北北被妹妹煩的不行,只能一隻手擋着她另一隻帶着表的手則伸到嘴邊道:“爹地,南南撒潑了,我得教育教育她,媽咪就交給你了,最遲一個月,我們要回厲家。”
說完便嘟的一聲掛了電話。
厲睿明挑着眉,頗感好笑。
他還是頭一次被人下這種命令,對方還只是個五六歲的娃娃。
人民醫院,院長辦公室。
“睿星啊,今年的評優名額快下來了,幸好你小子最近沒給我惹什麼事兒,如果不出意外,第一名還是你。但是別以爲這樣就高枕無憂了,後半年你要是還這麼吊兒郎當的,我可真管不了你了。也不知道你這個性格是跟誰學的,你父親和你大哥爲人都老成穩重,就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也就我能受得了你。唉……可惜了晚寧那個丫頭,能力品行都是一等一的,要不是她這個時候要求調職,這個第一還真不一定是你的。”
厲睿星一愣,頓時上前一步急道:“院長,你說什麼,蘇晚寧怎麼了?”
院長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很得意啊,這醫院裡也就她夠格跟你比一比了,但她今天早上給我遞交了調職報告,準備調回B市了……哎哎……你上哪去……”
厲睿星腦袋發矇,一股腦的往辦公室衝,路上撞了病人也不自知。
自從上次兩人分開之後,他就一直避着蘇晚寧,蘇晚寧也好像也在避着他,兩人完全就像兩個陌生人一般。
他也沒間斷過去酒吧的次數,但是每次一有女人主動貼上來,他便會下意識的去拿她與蘇晚寧比較,比她瘦的沒她性感,比她豐滿的又沒她乾淨,甚至就連溫柔的女人,他都覺得沒有蘇晚寧冷漠的臉看起來可愛。
他就像是瘋了一般,再也無法回到以往灑脫風流的那個自己,每晚坐在酒吧裡,看着周圍混亂的男女,他竟然會覺得索然無味。
但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想念她那方小小的公寓,更不願意承認一向風流的自己會被一個女人這麼輕易的套牢。
更何況他還不確定這個女人心中是否給他留有位置。
但當聽到她要離開B市,離開自己的視線時,他才真的是慌了。
他才明白,自己做的所有事情,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他想要蘇晚寧,想要一個完完整整全心全意對自己的蘇晚寧。
就像他對小溪說的那樣,既然喜歡就搶過來,哪怕她那個八年再如何強大,他都不會輕易放手。
然而等他跑遍了醫院卻也沒找到蘇晚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