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雅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笑道:“我說過,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幫你,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至於你和李家的事情……只要你同意,它自然不會被任何人知曉。”
說着她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時間確實不早了,這次聊的很愉快,謝謝你的招待,不過我不太喜歡喝茶,想通了就聯繫我,回見。”
說着她便提着包包施施然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而身後的李曼音卻看着她的背影捏緊了手指。
次日,烤肉店裡。
祁溪遠遠便看見了戴着帽子和墨鏡的李曼音正衝着她走過來,十分高興的跟她打了個手勢,便先進了包間。
這裡還是兩人第一次來的自助烤肉店。
李曼音摘下眼睛和帽子,看着眼前已經烤好的肉片,衝祁溪笑了笑,“抱歉,來晚了。”
祁溪搖了搖頭,將肉片夾進了她的盤子裡,“最近應該很忙吧,我聽許峰說你平時除了拍自己的廣告和戲份之外,還要處理公司裡的事情。”
“你不也是一樣?”李曼音主動接過她手裡的夾子幫她烤肉。
雖然這樣說着,但是她心裡卻有些暖,她在來的時候還以爲氣氛會十分尷尬,但是沒想到祁溪還是老樣子,對她仍舊十分照顧熱情。
祁溪心裡確實也很複雜,她考慮了很久那件事情要不要提,但是看到李曼音之後她卻不想提了。
其實很多事情沒必要非要說清楚的不是嗎,這段時間她看得出來李曼音的態度,她無意去爭取什麼,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但是至少裡面是顧及着她這個朋友的,所以她也決定就當自己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慢慢的也許事情自然而然解決了。
祁溪不打算去提這件事情,但是李曼音卻憋不住了。
這件事情永遠是卡在她心頭的一個結,她不想因爲這個跟祁溪產生隔閡,本來她以爲這次祁溪會主動提起來,這樣她也算是將心事說了出去,並對她徹徹底底的表清自己的態度,但是沒想到她卻一個字都沒提。
在祁溪再一次給她夾肉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祁溪……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李曼音認真看着祁溪的眼睛道。
祁溪愣了愣,只笑道:“沒什麼啊,快吃吧,都快糊了。”
李曼音卻搖了搖頭推開她的手道:“祁溪,我想跟你說件事,不論你聽完之後會對我有什麼想法……”
祁溪笑着打斷了她的話,“曼音,我把你當朋友,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你想說的那件事你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不是嗎?所以不用對我說什麼,我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相信你。”
我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相信你……
李曼音心中一暖,似乎心裡的什麼地方“轟”的一聲倒塌,她從未體會過這種被人信賴的感覺,從小到大從李萬起到謝建東,無一不是想盡辦法的從她身上榨取利益,哪怕是她唯一的親人謝邵奇也始終從未信任過她。
祁溪見她許久沒說話,便對她笑道:“怎麼了?”
李曼音聞言卻是微微笑了笑,伸手端起盤子接過她想要夾過來的肉片,“你說的對,有些事情確實不必說。”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在此刻之間兩人已經彼此相通,不用言語就已經心有靈犀。
晚上李曼音回到了酒店,前臺依舊告訴她有人找,這次她不用看都知道來人是誰。
果不其然,她轉過頭看向大廳裡的沙發,果然看見關雅正坐在那裡笑着看她。
如果她不知道對方過來找她是什麼目的的話,也許還會以爲這是個十分好相處的女人,但是現在她比誰都明白對方的心機有多深,心思有多麼惡毒。
“李小姐,經過一天你考慮清楚了嗎?”關雅起身朝着她施施然走過來。
李曼音看着她,眼裡毫無波瀾,她只說了一句“上去再說吧。”
關雅眼角閃過一絲得意,跟着她一起上了電梯。
到了房間內,李曼音仍舊是給對方倒了杯茶,語氣十分冷淡,“抱歉,知道關小姐不愛喝茶,但是寒舍也只有茶水可以招待。”
關雅看了她一眼,倒是絲毫沒在意她的不客氣,只是笑着道:“我來這也不是爲了喝茶,李小姐,你考慮清楚了?”
“其實這件事情對你而言並沒有任何壞處,你喜歡厲睿明,我給你創造機會,事後你也儘可以推到我頭上,說這是我逼迫你做的,何至於這麼猶豫不決呢?”
聽到這句話李曼音倒是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了。
“你爲什麼非要讓我做這件事,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厲睿明那樣的男人不會因爲一晚上的情意就放棄自己的生活,尤其是他對祁溪的愛護是有目共睹的,我不可能成功。”
“我並不需要你成功,李曼音,你能憑藉這一晚留住他的多少真心都算你的本事,我要的只是需要在他們兩個所謂的幸福裡插一根刺,只要這根刺痛的他們始終拔不掉,我就滿意了。”
關雅說着,眼底閃着一抹瘋狂的異光。
李曼音看着對面的女人心底震驚,看着她的目光也是一派不可置信,半晌她才說道:“你可真是……”
“瘋狂?”關雅接話道,“沒錯,我早就瘋了,他們毀了我的一輩子,我就要當這根他們拔也拔不掉的毒刺。我知道你不想得罪厲氏也或許不想傷害祁溪,但是你要好好想想自己的前途,李曼音,別忘了你父親還在我手上。”
李曼音聞言卻一臉平淡,似乎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而是端起茶杯對關雅慢悠悠道:“你說他們毀了你的一輩子,我卻不這麼認爲。”
關雅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忽而淡了下來,“什麼意思?”
“我特意查過你的過去,關雅,你說厲睿明毀了你的愛情,從一開始你確實爲他付出許多,這件事情大家有目共睹,也從未有人去你對你的以往多做評判,但是從那之後呢?”
“你選擇放棄這段苦戀去了美國,在那期間我查到的消息表示你可是從來沒缺過‘愛情’,後來你所謂的愛情,其實不過是對厲睿明的佔有慾而已,你可以任由他一直單身不愛你,但是卻無法忍受他去愛上別的女人去找到他自己的幸福,且這個過程中也興許摻雜着你對祁溪的嫉妒……”
“我嫉妒祁溪?”關雅聞言露出一絲冷笑,但是眼底的光芒卻明顯出現了一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