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和烏黛對視幾眼,走到門口打開門, 只見那幾輛車門打開,下來數位氣勢洶洶的男女。
其中只有老熟人喬冉面帶憂色,似是想提醒祁溪和烏黛什麼,但又不好說的樣子。
一名打扮精緻的中年女人面色最難看,她接過下屬手上的黑色布袋,直接摔在了祁溪和烏黛等人的面前。
“祁總,我花了錢來你們這定製婚紗,不是買來砸名聲的!這裡面就屬我定製的婚紗最多,那是因爲我相信你們的水平和能力,但是你看看這些爛衣服,我的客人現在都要投訴我!現在搞得老顧客都不敢上門,這些損失你們怎麼賠償!”
祁溪皺着眉看了看那黑袋子裡的婚紗,本來都是經過他們精心設計製作的衣服,現在卻像一堆破布一樣被人隨手丟棄在地上。
另外幾個男女也拿着大大小小的裝着婚紗的袋子上前來,語氣都十分不善。
“祁總,烏副總,這件事情對我們每一家影響都很惡劣,如果你們今天不能給出個說法,這件事情我們沒完!”
“對,沒完!”
有人見喬冉始終不發一言,便開口譏諷道:“喬老闆,這次你們鵲橋受到的損失應該也不小吧,怎麼一直不見你說話,難道這個時候了你還向着這種不負責任的工作室?”
丁玲等人聽不下去,上前一步怒道:“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證明是我們麗人行做的,你們不要信口污衊!”
“哦喲, 你算哪根蔥啊?你老闆祁溪都沒說話,你在這多什麼嘴!”之前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女人譏諷的看了丁玲一眼,表情很是不善道。
“你!”丁玲氣憤不已,正想上前去理論,卻被烏黛攔住。
“張老闆,婚紗的事情確實有蹊蹺,請你們寬限幾天時間,我們肯定會查出結果給大家一個交代。”
烏黛看着對方緩緩道,語氣帶着十分的真誠。
但顯然對面姓張的女老闆根本不吃這一套,她當初其實就對麗人行抱有懷疑,本來她的店裡生意也不差,但是看衆人都往上貼她自然也不甘落後,誰想到就因爲這幾件破婚紗差點就斷送了招牌。
“什麼蹊蹺,不就是你們工作室裡的東西或者人不乾淨,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我們幾家聯合起來污衊你不成?”
幾個老闆聽她這麼一說頓時不樂意了,上前吵鬧着非要麗人行給個說法。
烏黛帶着幾個人上前勸阻,眼看着馬上場面就要一發不可收拾打起來,這時候突然響起一道冷冷的女聲。
“三天內我會查出事情真相,如果查不出來,麗人行就此歇業。”
此話一出,滿場皆靜。
衆人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表情冷肅的祁溪。
“祁溪……”烏黛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丁玲等人眼底露着焦急,但也都不敢說什麼。
喬冉始終沒參與爭吵,聞言有些驚訝的看向祁溪,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祁溪掃了神態各異的衆人一眼,又緩緩道:“若三天後我拿不出證據證明麗人行的清白,各位所付的定金,我會十倍償還,麗人行也從此不再營業,這個交代各位可還滿意?”
衆老闆面面相覷半晌,心中都忍不住有些震撼。
十倍啊,就算一件婚紗只五千的定金,起碼也轉了四五萬,這麼多婚紗起碼有二三十件,算下來也有小百萬,這對一個小工作室來說想當於是以破產做爲賠償了。
雖然大家都明白,這點錢對於祁溪身後的厲氏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但也正是因爲厲氏,既然祁溪已經表了態,他們也不好再繼續逼迫。
姓張的老闆自然也能明白這個道理,臉色也變好了些,但正在她準備向祁溪提要求的時候,祁溪卻又道:
“不過同時我也向各位要個條件……”
她掃了衆人一眼,眸中看不出是什麼情緒,“不論我麗人行三天後能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從這批婚紗之後,麗人行與各位的婚紗合作也就此終止。”
衆人一聽頓時有些猶豫起來,他們見祁溪一臉篤定的樣子,莫不是這件事情真的有內情?
那位姓張的女老闆見衆人猶豫不決,便冷笑一聲道:“好,我答應。”
反正她也沒什麼可怕的,她的店面本來就很紅火,況且她又不是主要賣婚紗的婚紗店,她跟喬冉一樣是搞攝影的,在她來看只要拍照用心,婚紗完全沒必要用到那麼好的。
再說跳蚤這件事情如論如何確確實實是發生了的,麗人行的名聲必定多多少少受到些影響,合不合作的她根本不在乎。
衆人見她氣定神閒的答應,自然也心中考量許多,關於名聲這點自然也想到了一塊去,於是也都點頭答應。
於是就這樣,衆人才算終於願意離開,而那些婚紗卻被丟在了原地,祁溪見此無奈嘆了口氣,吩咐員工小心點拿進去做除蟲處理。
衆人走了之後,喬冉卻留了下來。
她見人都走了之後便立即走近祁溪擔憂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婚紗裡面怎麼會有跳蚤?”
祁溪衝她微微笑了笑,“你相信我們?”
喬冉嗔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我怎麼可能跟他們一樣,雖然我的店裡也受了點影響,但是我相信這件事情跟麗人行沒關係,你的工作態度我還不知道?只不過剛纔當着他們的面我不好向着你,你也別怪我……”
祁溪搖了搖頭笑道:“我不會怪你,畢竟各人有各人的立場,你能相信我們就已經足夠了。”
喬冉見她這話像是出自真心,便心中大大鬆了口氣。
“到底怎麼回事?我聽你的意思似乎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是不是有人……”
烏黛聞言吩咐底下的人將這些婚紗拿去處理完回來便聽到喬冉的話,頓時忍不住勾脣道:“你還真猜對了,可不是有人故意的,不過祁溪,三天時間是不是有點太短了?”
說着她扭頭看向祁溪,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她剛纔對那些人放言也放的有點太“豪爽”了,現在他們只知道是個鬼鬼祟祟的男人,但是連男人是誰都不知道,三天怎麼查?
祁溪默默嘆了口氣,她還真的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查起,當初丁玲根本沒記錄男人的身份,就算記錄了,只要對方是有心隱瞞,那些信息也指不定都是虛假的,茫茫人海中尋找這樣一個可疑人,無異於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