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海上月色,身邊有鮮花和美男子,嘴裡有芬芳美酒,祁溪想,如果這樣的生活能持續下去,她就應當算的上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但她又想,如果跟身邊的男人做不了一對真正恩愛的夫妻,這樣看似美好的生活反而成了煎熬。
她一直想問厲睿明,她在他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她總是摸不清他的態度,有時候覺得他很近,有時候又覺得他很遠。
她對他的瞭解少的近乎蒼白,而好似他也從沒打算向她提起自己的想法。
但即便是對她沒有任何想法,那北北和南南呢?
總不能一直這麼不明不白的,更何況,厲家的那些人應該還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吧?
如果厲家知道了北北南南的存在,而否認她的話……
祁溪看着厲睿明刀削斧刻般的側臉,忍不住問出聲道:“北北和南南,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厲睿明端着紅酒杯,看着遠處沉沉的海面,道:“自然要留在厲家。”
祁溪嘴角動了動,終於還是沒將“那我怎麼辦”這句話問出口。
也罷,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哪怕是以一人之力對抗厲家,她也絕不會輕易和孩子分開。
厲睿明卻在她沉思時收回目光沉沉看着她的側臉,半晌才道:“該休息了。”
祁溪一愣,看見厲睿明起身往房裡走去,半晌才挪動屁股起身,走進去時卻發現厲睿明已經從櫃子裡拿了牀毯子自覺走到沙發處躺下。
祁溪張了張嘴,頓時有些失落。
雖然她也沒準備好跟他同牀,但見他這麼自覺,心裡又難受起來。
祁溪暗罵了自己一聲矯情,便也上牀裹了被子躺下,海風透過門窗吹進來,祁溪聞着花香聽着海浪,卻絲毫入不了夢鄉。
她輾轉反側,看着牆上鐘錶的時針慢慢走着,終於忍不住起身,轉頭看着沙發上的人影,悄悄擡起腿向沙發挪去。
祁溪不是第一次看見睡夢中的厲睿明瞭,上一次是在他的辦公室,那時候她看着抱着兩小隻的他,閉上那雙冷淡深邃的眼睛,就像個純潔的少年一般靜靜躺着。
此時他比那時少了一些工作上疲累,眉目舒展呼吸輕緩,更顯得溫潤如玉。
祁溪看着他的那兩排睫毛一動不動,便屏住呼吸大着膽子伸出食指指腹輕輕點了點他的側臉。
見沙發上的人果然睡的沉,沒有任何動靜,便又大了幾分膽子,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尖。
這回厲睿明的睫毛顫了顫,但還是沒有任何睜開的動靜。
祁溪找到了一絲小時候做惡作劇的樂趣,頓時又壯了幾分膽子,在他的臉上四處搗亂。
先是點點額頭,然後點點眼睛,點點鼻尖和脣瓣,然後她像是上癮一般,看了看月光下他性感飽滿的胸肌,忍不住嚥了口口水,伸出手點了點那塊肌肉。
忽然一陣海風吹過來,嚇了祁溪一跳,她立即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頓時就想要轉身往牀上逃去,但是還沒等她走出一步,只見牀上人本來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立即伸手一拉,將她拉進了懷裡。
祁溪只聽頭頂傳來一聲好聽的低笑。
“玩的開心嗎?”
祁溪恨不能就地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心中怒吼:爲什麼每次她做這種事都會被抓包!
但是面子還是顧的,想此祁溪故作正經道:“我只是看有蚊子,幫你趕蚊子而已,你現在可以放開我,我要回去睡覺了。”
頭上又傳來一聲低笑,道:“哦,原來是這樣,但是放你走了,如果還有蚊子怎麼辦?”
然後他頓了頓又道:“就勞煩你睡在這裡幫我繼續趕一趕。”
祁溪聞言又羞又惱,想要掙扎起來,但腰身卻被他緊緊一箍。
頭上的聲音有些隱忍道:“不要亂動。”
祁溪愣了愣,不敢再動了,因爲她感覺到小腹上頂着一個硬硬的東西,她不是不經事的少女,當然知道那是什麼,立即紅了臉。
頭上聲音笑道:“現在知道怕了?”
祁溪不敢搭話,也不敢亂動了,頭上人也沒說話,她聞着他身上清爽好聞的味道,心中覺得莫名的安穩,一時忍不住洶涌的睏意,睡了過去。
祁北北和祁南南早上偷偷溜進祁溪和厲睿明的房間,看到的就是兩人摟抱着睡在沙發上的景象,祁北北登時捂住祁南南的眼睛道:“南南不能看,爹地和媽咪在羞羞。”
這聲叫喊吵醒了美夢中的祁溪,祁溪迷迷糊糊睜開眼,便看見祁北北正捂着祁南南的眼睛驚悚地看着她。
她莫名其妙道:“你們兩個幹什麼?”
祁北北道:“我還想問媽咪你在幹什麼咧。”
祁溪一愣,手上感覺到一個十分Q彈又滑潤的觸感,又好奇的往上摸了摸,摸到了一張臉,擡頭看去,正看見厲睿明的那張帥臉離自己不到一釐米,頓時花容失色的彈起來道:“他他他……”
祁南南扯開哥哥的小手,看着祁溪道:“媽咪,你跟爹地爲什麼不睡牀啊,牀上有蟲蟲嗎?”
厲睿明也被吵醒,皺了皺眉睜開眼,看見祁溪和兩小隻,頓時記起昨晚發生了什麼,目光帶着促狹的笑意看着祁溪,回答祁南南的問題道:“昨晚你們媽咪……唔……”
祁溪也立即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乾的一系列蠢事,立即撲上去捂住他的嘴對兩小隻乾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我跟你們爹地昨天在沙發上玩遊戲玩累了,才忍不住睡下的。”
祁南南眼睛一亮道:“你們玩的什麼新遊戲呀,南南也要學。”
厲睿明促狹地看了祁溪一眼,看她怎麼教孩子她昨晚做的“遊戲”。
祁溪咬了咬脣道:“以後再教你,不早了,你們先去吃早飯,我跟你們爹地馬上就來。”
兩小隻奇怪的看了一眼兩個大人,聽話的手牽着手出去。
祁溪立即鬆開手,起身對厲睿明道:“昨晚……”
厲睿明撐起精壯的腰身,挑眉道:“昨晚怎麼?”
祁溪道:“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你什麼都不要跟貝貝和南南說。”
厲睿明低笑道:“佔了便宜就賴賬?”
祁溪結巴道:“就……就當我欠你個人情……”
厲睿明摸着下巴想了想,點頭道:“也算合理。”
說着便也起身。
祁溪見厲睿明慢悠悠去洗漱,忍不住腹誹道:明明吃虧最多的是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