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星看着門合上,鬆開女人,吊兒郎當道:“我發什麼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
祁溪道:“你跟蘇醫生到底怎麼回事?”
睿星眉頭一皺,將女人打發走,道:“我跟她能有什麼事兒?”
祁溪腿挪動不便,只能坐在凳子上擡頭看着他道:“你別以爲我是瞎子,你到底怎麼想的,蘇醫生是個不錯的女人,你……”
厲睿星想起自從他回來之後蘇晚寧對他的種種漠視,甚至一如既往無視他物色着各種結婚對象,頓時怒笑道:“女人而已,睡都睡過了,跟其他貨色也沒什麼區別。”
祁溪聞言卻是一驚,憤怒道:“睿星!”
這時候門打開,厲睿星身體一僵,然而蘇晚寧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對祁溪道:“祁小姐,可以檢查了。”
祁溪順了口氣,沒好氣的看了厲睿星一眼,跟了進去。
厲睿星卻盯着那個背影,半晌才捏起拳頭,憤然離開。
夜晚,酒吧。
蘇晚寧看着這個曾經讓她擁有最綺麗的一夜的地方,心中有些酸澀。
那晚她就是在這裡遇見了喝醉了的厲睿星,一切宛如做夢一般,她心甘情願的奉獻上自己的處子身,心甘情願等了他整整六年……
蘇晚寧搖搖頭,甩掉這些煩擾她許多天的思緒,走到吧檯處準備要一杯最烈的酒,但卻意外看見了一個人。
男人紅着臉醉醺醺地倒在吧檯上,白色休閒襯衫被扯開一大片,露出裡面機理分明的胸膛,惹得周圍女人頻頻往這裡看來,甚至有幾個女人已經端着酒走過來搭訕,但都被他極其反常地推開。
蘇晚寧皺眉。
他怎麼在這裡?
他不是陪他的新女友去了嗎?
怎麼會單獨一個人來這裡買醉?
眼看着再不上前男人就要被周圍的女人生吞活吃了,便嘆了口氣上前扶起他的胳膊道:“睿星,醒醒。”
厲睿星本來想推開摸上他胳膊的女人,但迷茫之中聽到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下意識便向那人身上歪去。
蘇晚寧被他一壓,差點沒撐住,周圍女人見她跟帥哥像是認識的模樣,立即斷了興趣,搜獵起別的單身男人。
蘇晚寧將厲睿星扶到人少的地方,拍了拍他的臉道:“睿星,醒醒,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厲睿星咕囔了一聲,蘇晚寧並沒聽清,又問了半晌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便叫了車帶他回了自己家。
這次醉酒的厲睿星十分鬧騰,就連一向被稱爲醫院服務楷模的蘇晚寧都有些吃不消。
一晚上厲睿星不是要喝酒就是要吐,一會嫌冷要蓋被子,一會又嫌熱要把衣服脫光。
好像一個大男人突然回到了幼兒時代,鬧騰來鬧騰去故意引人注意似的。
鬧到大半夜,正當蘇晚寧準備拿繩子把他捆起來的時候,厲睿星卻抱着她躺在牀上不動了。
蘇晚寧掙扎半晌沒掙扎開,卻聽到他在耳旁傷心的低語。
“小溪……爲什麼你不是我的……爲什麼北北南南是大哥的孩子……我好不容易爲了他們學會了怎麼當一個父親……你都忘了嗎……小時候你明明同意長大要當我老婆的……”
“大哥……你什麼都比我強……爲什麼還要奪走我的小溪……明明是我先遇到她的啊……”
男人沒了清醒時的故作堅強,此時藉着酒勁將心中難言的心傷全部吐露了出來。
蘇晚寧默默聽着,就像一把刀子一面塗着麻一面塗着冰,一刀一刀緩慢的在她的心上凌遲。
我又如何不怨,你以爲你守着一份毫無希望的愛情,殊不知你背後的我已經守了你整整八年,這份苦我又能說給誰聽呢?
蘇晚寧狠狠推開他,不想再聽他口口聲聲念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自己將自己鎖在浴室裡,卻還是堵不住外面男人的唸叨。
她乾脆發了狠撤掉外衣,打開淋浴靠着冰冷的牆蹲坐在上,透過玻璃看着外面牀上模糊的人影,忍不住流下淚來。
男人失去了依靠,在牀上滾了滾,忽然又道:“晚寧……晚寧……連你也不理我……跟我上了牀還念着你的那個……那個八年……我就這麼差……連他也比……比不過……”
半晌他又皺了皺眉繼續道:“不……我不能想晚寧……我愛的是小溪……不是晚寧……”
然而這些話蘇晚寧並沒聽到,她躲在浴室裡,平靜了許久才關上淋浴打開門,此時厲睿星已經鬧騰不動了,抱着枕頭乖乖躺在牀上。
蘇晚寧披上外衣,胡亂抹了抹臉,憤恨地將他拉起來脫了外衣,然後脫了鞋,準備下牀出去睡隔壁。
但這時厲睿星卻睜開了眼,看見一個模糊的熟悉的背影,尤其像他剛纔心中正念着的那個女人,便大手一拉,將蘇晚寧拉進懷裡,狠狠翻身吻上去。
蘇晚寧驚叫一聲,想要推開他,卻被他飽含濃烈愛意的深吻刺地一怔,再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衣衫盡褪。
就在蘇晚寧感覺到下身一疼時,同時聽到了男人的一聲嘆息:“小溪……”對不起……
蘇晚寧心底一涼,流下一滴淚。
蘇晚寧你真是沒救了。
厲睿星捂着疼痛不已的頭睜開眼,入眼便是一片陌生又有些莫名熟悉的天花板,屋裡一片狼藉,水漬,散亂的衣服,還有濃重的酒氣混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曖昧氣息。
再一想到昨晚綺麗的春 夢,厲睿星便知道昨晚自己做了什麼。
這裡……
是蘇晚寧家!
晚寧!
厲睿星想着立即想要起身,但看到自己身上一 絲 不 掛,便立即又坐了回去,扭頭一看,卻看到旁邊牀頭櫃上放着一套男士休閒服。
他頭一個念頭便是,蘇晚寧家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
這時候正巧房門打開,蘇晚寧穿着一身家居服,未施粉黛的模樣很是乾淨清秀。
厲睿星目光一亮,這樣的蘇晚寧還是他頭一次見。
蘇晚寧看他醒來也不驚訝,只對他道:“那是我父親的舊衣服,不嫌棄的話就先穿上吧。”
厲睿星一愣,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衣服,要是平時,他肯定會有些嫌棄這是死人穿過的衣服了,但此時他的心底卻有一些欣喜,毫不猶豫的套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