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們何家人知道在旁人眼中慈愛溫和的何老夫人實際上並不像表面那樣,因爲無人知道何家的富貴老夫人實則是當年日本第一*幫首腦和Z國人的混血後代,從年輕時起就見識過不少駭人聽聞的事情,手段更是不輸於她的丈夫何明偉,不然這麼多年即便她對十分看重利益的丈夫沒有什麼助益,也不會這麼多年在何家的地位仍舊屹立不倒。
何啓耀明白,綁架人這種事情爺爺顧於名譽和其危險成分不會動作,但奶奶卻真的有可能做的出來,所以如果今天他得不到一個確定的回答,恐怕他以後都難以心安。
於是何啓耀慢慢走近那個正彎腰跟女傭說話的老婦人,輕輕開口:“奶奶。”
何老夫人聽見孫子的聲音,十分驚喜的扭過頭,果然看見了孫子的身影,她連忙走過來笑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段時間在英國怎麼樣?”
何啓耀一愣,這纔想起上次跟父親談話後,父親應該是幫他瞞着爺爺奶奶自己至今還留在巴黎的事情,但他沒想到父親居然會爲了幫他而選擇欺騙爺爺奶奶,頓時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何啓耀想起自己回來的目的,觀察了下奶奶的臉色,見她因爲看見自己而欣喜不已的臉,頓時又有些問不出口。
倒是何老夫人看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疑惑道:“你這幅吞吞吐吐的樣子,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說着她目光一轉,笑起來,“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要奶奶替你求情的?”
何啓耀見她這幅慈愛的樣子更是一句話如鯁在喉,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但他想起那兩個男人,想起烏黛着急擔憂的面孔,便狠了狠心,直直盯着她的眼睛,正色問道:“奶奶,比賽選手祁溪失蹤了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何老夫人沒想到愛孫回家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問她這個問題,頓時目光閃了閃,臉色淡了下來,“你跑回來突然莫名其妙問我這個問題做什麼?比賽選手失蹤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這幅表情旁人看起來只覺得她是對孫子的問題感到生氣,但何啓耀卻是瞭解她的脾氣,如果真的跟她無關的話,以奶奶平時對他的疼愛,最多隻是嗔怪兩句,而不是這麼明顯的臉色有變。
何啓耀心底一沉,他雖然近期沒有待在何家,但從烏黛平時跟他無意中提起的信息當中,他也大概瞭解何家和關雅祁溪三者之間的關係。
之前也就算了,但現在居然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還能袖手旁觀?
“奶奶,不論你們再怎麼偏幫那個關雅,也不應該做出這麼危險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真是你派人安排的,還請你現在趕緊收手放人,一切都還來得挽回……”
“夠了!”何老夫人怒氣衝衝的看着孫子,顯然是聽不進去任何話,“你跑回來到底是爲了看我還是來莫名其妙興師問罪的?祁溪她自己失蹤,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已經看見了街道監控,跟蹤祁溪的人當中就有你的那個黑人女傭的流氓丈夫,奶奶,你敢說這是巧合?”
何老夫人心中一驚,頓時張了張嘴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心中暗罵那兩個飯桶,明明提醒過他們注意街道監控別被拍到,卻還是出了差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一大清早的回來攪合,你要是不想好好跟我一塊待着,就該回哪去回哪去,管家!”何老夫人衝着後院門口叫道。
何啓耀見她明顯是在裝傻,而那邊管家已然已經衝着這邊走了過來,便立即試圖勸道:“奶奶!你到底還要糊塗到什麼時候?!”
何老夫人目光閃了閃,卻依舊不爲所動,這時候管家已經走到兩人身邊,向何老夫人尊敬道:“太夫人。”
“把他給我帶出去,別沒事擾我清淨。”何老夫人說着便轉身繼續跟着女傭整理起花圃來。
管家詫異的看了兩人一眼,似是不明白怎麼今天奇怪事這麼多,以往最護着孫子的老夫人居然也發火了。
但主人的吩咐他向來不會違背,便直接對何啓耀打了個手勢恭敬道:“少爺,請吧。”
何啓耀見奶奶油鹽不進,便也無奈的放棄了勸告,邊隨着管家向外走去邊問他:“我爸現在在哪?”
爺爺太固執,向來跟他說話不超過三句就會吵起來,父親卻還能說幾句,他實在是不想看見家人再繼續這樣犯錯,他必須得想辦法阻止。
然而誰知管家卻搖了搖頭道:“這幾天都不曾見到老爺的身影。”
何啓耀頓時失望之極,只能離開了何家。
而在何啓耀離開之後,何老夫人看了看他離開的方向,目光轉了轉,立即轉身留下女傭自己快步回了房間。
在她路過丈夫的書房時,正看見他和管家正在說着什麼,無意中聽到了祁溪的名字,她猛然停了下來,忍不住湊頭偷聽起來。
“還沒找到人?”
“是的主人,昨天他們找了一夜,還是沒有消息,我也派人打聽過,並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廢物,一個大活人怎麼能無緣無故就弄丟了?是不是她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管家似是頓了頓,有些遲疑道:“她最近得罪的人好像……”除了你好像沒有別人了。
何明偉似是也明白過來,噎了噎,繼續命令:“無論如何,給我繼續查!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到!”
何老夫人聽道這裡就有些聽不下去了,只腹誹丈夫這是老糊塗了?怎麼突然這麼關心祁溪的安危?他難道忘了祁溪是個多令人憎惡的小賤人了?
這個小賤人到底是有什麼本事,他們現在一個個的都向着她?!
她想了想更是覺得憎惡非常,便回到房間裡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許久才聽裡面有人接起:“主人,您有什麼吩咐?”聲音沙啞難聽但十分討好,正是那個黑女傭。
“人現在怎麼樣?”
“很、很好,我們看的很嚴實。”
何老夫人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晚飯過後,就給她用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