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女傭立即看向祁溪,雙眼爆出嫉恨的怒火,“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連我的男人都敢勾搭!”說着她便上前衝着祁溪的小腹猛地踹了一腳。
這一腳祁溪再也忍耐不住,捂着肚子跪在地上便吐出一口血沫。
男人見妻子的火沒發在自己身上大大鬆了口氣,對祁溪這會也收起了其他心思,轉而去哄妻子去了,然而黑女傭卻很是氣不過,又照着祁溪狠狠的踹了幾腳。
祁溪半坐在地上靠着牆,渾身劇痛無比,臉上更是腫的不成樣子,然而她雙目仍舊清明,甚至帶着些諷刺和自嘲,見黑女傭夫妻兩一憤怒一心虛的模樣,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清脆的笑聲突兀的在陰森的地下室中響起,帶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哀絕和嘲諷,竟讓黑女傭兩人生生打了個寒戰。
黑女傭上前幾步怒罵道:“賤人,你笑什麼?”
祁溪歪着臉,亂髮遮住半張清麗的容顏,只露出一彎淺勾的嘴脣,她渾身已然沒有一絲力氣,又冷又餓疼痛不已,但她仍舊從容開口:“我笑你們一個惡毒一個愚蠢,實在是配的很。”
祁溪這句話是用中文說出來的,黑女傭聽不懂,但見祁溪表情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便恨怒的上前又補了一腳,踹在了她的小腿上。
祁溪被痛感刺激的皺眉悶哼了一聲,更是感覺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黑女傭許是見她如此慘狀滿意了,這才掐着丈夫的耳朵拽出了地下室。
隨着門鎖重新被上上的聲音,祁溪擡眼看了看那盞亂晃的昏黃的燈,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還能怎麼逃呢?
她動了動手指,只覺得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如同斷了一般,痛的鑽心刺骨。
如果就這樣死了也好,不用再理會關雅,不用再理會何家,或許還能見到父親母親……但是她還是有些不甘心呢,北北南南的生日還沒過,那個男人或許還在尋找她的下落……
但是好痛,全身都好痛,她還能再見到他們嗎?
無人能夠回答她的問題,能夠陪她的也只有周圍陰冷且令人窒息的空氣。
索菲特酒店內,烏黛看着牆上顯示已經是凌晨兩單的鐘表,焦急的轉來轉去,忍不住看着正在窗前打電話的厲睿明,見他放下手機走過來立即焦急問道:“怎麼樣?還是沒有消息?”
厲睿明面色沉冷,眼裡似是結着好幾層冰霜,他不相信祁溪會無緣無故失蹤,起初他第一懷疑的確實是何家,但那是在何家不知道祁溪身世的情況下,但今天去何家看見何明偉的表情,他確定何明偉至少是知道了祁溪跟何家的關係。
那這樣的話,至少何家是排除了,除了何家還有……關雅。
他雙眼微眯,冷光一掠後又趨於平靜,但關雅今天一天都待在酒店裡未曾出門,報上來的消息說,關雅這幾天除了何家人之外也未曾接觸過外人,自然也是被暫時排除了。
那到底是誰?
烏黛見厲睿明不語,但面色顯然很是不好的樣子,便明白肯定是沒有什麼好消息,她想到祁溪這個時候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便十分焦急道:“我還是覺得很有可能就是何家搞的鬼,不然我們再去何家一趟……”
厲睿明不做回答,走到沙發前拿上外套便要往外走。
“你去哪?”烏黛連忙追上去,卻只聽厲睿明留下一句話,“去警局。”
烏黛看着被關上的門,立即拿起手機撥通了羅伯特老師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她便急切道:“老師,祁溪失蹤了。”
羅伯特還在睡夢中沒回過神來,一接起電話便聽到了這個噩耗,頓時神志全醒,“你說什麼?”
烏黛將事情經過都告訴了羅伯特,羅伯特聽完勸慰烏黛道:“丫頭,彆着急,先下最要緊的就是找到祁溪實在哪裡失蹤的,這得去警局請調全面的街道監控。”
烏黛這才明白厲睿明是去警局幹什麼,立即點頭,“已經有人去警局了。”
“那好,現在其他事情你也做不了,好好等着,我現在馬上通知安東尼,巴黎的各方勢力我們多少熟悉一些,明天應該就有消息了。”
烏黛聞言只能答應,因爲羅伯特老師說的確實沒錯,這個時候她再着急也沒有用,只能等消息,但是這個過程實在是難熬,她像只沒頭的蒼蠅般在房間裡亂轉了一會,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何啓耀。
對,何啓耀,他清楚何家的情況,一定能幫上忙。
她想着也顧不得現在是大半夜正入睡的時候,直接撥通了何啓耀的電話……
已是凌晨時分,但索菲特的某個房間內仍舊有人難以安眠,烏黛焦急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終於聽到了門口傳來一聲敲門聲。
她立即走過去開門,看見是何啓耀之後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卻聽何啓耀先開口道:“到底怎麼回事?”
烏黛讓過身子讓他進屋,將今天下午的事情事無鉅細的告訴了何啓耀,這不怪她半夜把人叫過來,因爲跟何家有關聯的人她只想到了何啓耀,她到目前爲止仍舊覺得這件事情跟何家逃不開關係。
“你別怪我說你們何家壞話,但祁溪失蹤不得不說你們何家的嫌疑最大,所以我找你過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你想讓我回何家去查查?”何啓耀低頭想了想,面色有些凝重。
烏黛見他不語,便以爲他是不願意,便放低了姿態請求道:“我知道以你現在的處境,我提出這個要求讓你有些爲難,但是我是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辦法,現在比不比賽倒是次要,我害怕祁溪會有什麼危險……”
何啓耀聞言一笑,看着烏黛有些討好又有些尷尬的臉色挑了挑眉,語氣中也不覺帶着些好笑:“你以爲我會拒絕?”這個女人把他想的也太沒心沒肺了吧?好歹兩人也是搭過不少飯桌的朋友,他就這麼不可信?
烏黛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聞言倒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驚喜:“額,難道不是?你願意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