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妹子有些驚訝道:“你們居然不知道?”
兩人迷茫的搖了搖頭,黑人妹子見此解釋道:“這個薩沙走秀能力確實不錯,但是脾氣卻很差,而且她油鹽不進,但凡發起脾氣來誰的面子也不給,因爲這個前段時間還在美國跟一個設計師打了官司,業內知道這件事情的設計師幾乎都不願意跟她合作,這次來參加比賽想必是她的經紀公司想借着機會讓她復出,沒想到會被你們碰上。”
烏黛聞言冷笑一聲道:“這哪裡是想復出的樣子,這明顯是來當大爺了!”
祁溪則對黑人妹子笑了笑,“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艾米。”
這個黑人妹子算是這些選手裡面少數對她們抱有善意的人了,平時見到她們也會很熱情的打招呼。
艾米搖了搖頭,最後提醒她們道:“如果你們想做好走秀,最好還是哄哄薩沙,不然如果走秀出了問題,你們會被拖累的。”
祁溪和烏黛兩人點了點頭,看着艾米重新走進了工作室。
哄?怎麼哄?都說了薩沙油鹽不進,還能怎麼哄?現在倒不是測量的問題,這樣下去她們怕走秀都走不了啊。
兩人互視一眼,皆是愁苦不已,怎麼這麼難纏的人就這麼巧被她們碰上了呢?
而此時在兩人沒看見的某個工作室內,關雅聽着外面的動靜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
這當然不是偶然被她們碰上的,這是爺爺特意安排的,不然爲了比賽何氏斷不可能會邀請一個有過不良前科的模特來參加比賽,只不過本來是準備把她安排給在初賽中表現最好的M國選手,後來臨時改變了主意而已,不過M國選手那邊自然也有了別的安排。
她想着自己即將唾手可得的前途,拿着鉛筆的手在紙上輕輕一劃,手腕扭起的弧線仿若芭蕾舞中黑天鵝那華麗而陰翳的一個旋轉。
比賽贏家終將是她,而那個男人也最終只屬於她!
經過薩沙這麼一鬧,下午的時間大半已經浪費,祁溪兩人只能在工作室裡先製作另外九套服裝的設計圖,直到午夜已過,兩人這才從工作室走出,這時候賽場裡已然空蕩蕩,除了她們一個人都沒有。
她們關了燈和大門,烏黛提議去中餐館吃個夜宵,祁溪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對此深表贊同。
兩人到了中餐館之後,卻意外的看見了老朋友何啓耀。
烏黛想起那天在心理諮詢所裡發生的事情,看見這個男人神色便有些莫名的躲閃,但看見對方對自己熱情的打招呼,又覺得自己太當回事倒顯得自己矯情,便也有些刻意的大大咧咧的和祁溪一起坐下。
“這麼晚了沒想到還能遇見你們。”何啓耀吩咐服務員又多上了幾個菜,對兩人高興道。
這個中餐館生意異常火爆,因爲附近不少辦公樓,法國首都的加班熬夜人士也不在少數,所以他們幾乎每天都是24小時營業,都過了十二點了依然還有不少人來用餐。
“看來你還真的是喜歡吃中餐,這麼晚了還出來覓食。”烏黛看了看他面前豐富的菜色調侃道。
何啓耀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桌子,粲然一笑道:“我也是忙了一天購儀器,這會纔有空填填肚子。”
“你的儀器購入齊了?那是不是過不久就可以開業了?”
何啓耀搖了搖頭,“我家裡還在派人找我,也許過不了多久諮詢所的位置就會被暴露,如果想要順利開業,除非他們同意。”
烏黛一聽頓時沉默,確實以何家在巴黎的勢力,想要找到何啓耀的位置不過也就是一兩天的時間,他這個心理諮詢所別說能不能開業,恐怕能不能保留下來都是個大問題。
果然有錢人也是有自己的煩惱的啊,烏黛不禁唏噓,但一想起如果何啓耀被抓了回去,自己以後恐怕也不能再輕易見他,心裡不知爲何涌上來一陣失落。
祁溪則自從見到了何啓耀之後便一直沉默不語,反而一直看着何啓耀目光發怔,看得何啓耀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祁小姐,是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爲什麼你會這麼奇怪的看着我?”
烏黛聞言也看向祁溪,見她果然情緒不對,便碰了碰祁溪的肩膀喊道:“祁溪你沒事吧?祁溪!”
祁溪猛地一驚,回過神來,看見烏黛和何啓耀正看着自己,便僵硬的扯了扯脣道:“我沒事。”
“你剛剛失魂落魄還說沒事?”
祁溪目光閃了閃,只解釋道:“真的沒事,可能是幹了這麼長時間有點累了。”
正巧這個時候服務員上了菜,藉此吸引了烏黛兩人的注意力,兩人見祁溪神色恢復了正常,便也沒再追問什麼。
祁溪聽着兩人談話,手中也跟着夾菜,但目光卻總是不經意看向何啓耀。
說起來,如果母親真的是何家人,眼前這位就應該是她的表哥了吧?雖然她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想再理會這件事情,但真正看見跟自己血脈祥相關的人坐在她面前,她心裡還是會有些酸澀難忍。
他知不知道母親的事?何家人有沒有跟他提起過?這麼多年何家人是否試圖找過母親的下落,還是說這麼多年的了無音訊,證明何家人早已忘了世上還有她母親何月這個人的存在呢?
烏黛發現了今天祁溪的不對勁,目光總是時不時往何啓耀的臉上瞟,在祁溪又一次的失神後,她忍不住好奇道:“祁溪,你不對勁,你總是盯着何啓耀看幹什麼?”
祁溪這次卻沒有迴避問題,而是看着也滿臉疑惑的何啓耀目光微閃,故作玩笑實則試探道:“沒有,我只是想起你上次跟我提的全家福的事情,在想我是不是真的跟何醫生有親戚關係。”
何啓耀聞言一愣,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麼,還是烏黛恍然大悟道:“對哦,這件事情我也一直很奇怪,何啓耀,你難道沒發現嗎?你奶奶和祁溪長得真的很像。”
何啓耀看着祁溪的臉狠狠一怔,半晌張了張嘴,支吾道:“還真的……很像。”
說實話他已經離開巴黎出國留學許久,因爲跟家中不合也很少回家,全家福上奶奶的樣子也是當年他剛畢業時候照的,跟現在差別已經很大,第一次見面兩人又喝的爛醉,他那裡會去注意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