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兩個小蒲團上,祁南南那個小丫頭片子的身體早已歪到了她哥哥的懷裡去,而祁北北倒是還倔強的跪在蒲團上,但他卻一手抱着妹妹的上半身讓她靠在自己的腿上,而小腦袋卻早已歪到了一邊,因爲沒有依靠而一點一點的,看樣子是終於支撐不住睏意而閉上了眼睛。
厲勁峰這樣一看心裡一抽,哪裡還顧得什麼面子不面子,立即上前扶住兩小隻的身體,擔憂的摸了摸他們的小臉,發現並沒有問題只是困睡過去才鬆了口氣。
這時候兩小隻卻因爲他的動作醒了。
祁北北第一個反應過來便立即挺直了小身子,板着小臉不說話。
祁南南則從哥哥的懷裡擡出了小臉,迷茫的看了眼太爺爺的臉,看見哥哥的動作,便也歪歪扭扭的挪到自己的蒲團上跪好,動作倒是很順暢,可就是那雙眼睛總是困頓的半眯着,一接觸到了蒲團不到幾秒鐘小腦袋又垂了下去。
厲勁峰見此哭笑不得,一干僕人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做這幅樣子給誰看呢,我答應帶你們去巴黎總行了吧?”
兩小隻聽到“巴黎”這兩個字,頓時瞌睡蟲一跑,一起擡頭看向他們的太爺爺,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祁南南歡呼了一聲立即衝到他懷裡高興的撒嬌:“太爺爺最好了,太爺爺最酷!”
厲勁峰忍不住點了點小丫頭的鬼靈精的腦袋,佯裝沒好氣道:“你這丫頭變臉比翻書都快,白天還說我什麼來着?”
祁南南吐了吐舌頭自覺沒面子,便埋到太爺爺的衣服裡不說話了。
祁北北倒是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厲勁峰道:“爺爺,謝謝你,我回來之後一定會補齊功課的。”
厲勁峰聞言點了點頭,站起身對兩小隻道:“還不快回去睡覺?”
祁南南拉着哥哥的手歡呼了一聲,他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陰森森的房子了。
巴黎索菲特酒店內,烏黛看着又是大半夜纔回來的祁溪,目光曖昧道:“每天這麼忙你還能抽空約會,佩服啊。”
祁溪瞥了她一眼,好笑道:“你不是也每天中午約會?”
烏黛聞言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你說我和那個心理醫生?拜託好吧,我這是在還人情,你以爲我想啊,一頓飯要不少錢呢……”尤其那個男人還是個狂熱的中餐愛好者,非精品菜色不吃。
祁溪一愣,頗爲感興趣起來,“人情需要還這麼多次?”
一說到這個烏黛也鬱悶了,“我也不想啊,關鍵是那個何啓耀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吃飯他自己點了一堆自己還偷偷付了賬,搞得這個人情到現在我還沒還了,反而還又欠了好幾筆。”說着她抓了抓頭髮,忍不住埋怨起來。
“噗嗤”一聲祁溪忍不住笑出聲來,烏黛見她笑起來頓時有些莫名其妙道:“你笑什麼?”
祁溪忍不住無奈嘆了口氣,“烏黛,我看以後誰要是喜歡你可真是倒黴了,雖然說是人情少欠比較好,但沒有人會計算的這麼仔細的,何醫生是個很好的人,估計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問你討還人情。”
烏黛聞言想了想,半晌還是有些避諱道:“算了,人情這種東西最好能還清就還,我不想總是欠別人的。”說着像是想起什麼,她目光忽而暗淡了一瞬。
祁溪見此也未多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過去,想必是過去的某些經歷造成了她現在這般注重人情還債,她畢竟沒經歷過她那些事情也不瞭解,對此她只能選擇尊重。
“別說我了,最近這兩天你到底怎麼回事,既然是約會怎麼總是隔一會就回來了?你不用顧忌我的啊,我倒還蠻享受一個人的其實。”說着烏黛衝着她曖昧的挑了挑眉。
“我現在哪有心思約會,不過是他病了而已。”祁溪起身去櫃子裡拿浴袍,表情冷淡道。
“病了?你這幾天老是往樓上跑就是因爲他病了?”烏黛驚訝萬分,半晌好像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剛想問什麼時,卻見祁溪已經走進了浴室。
祁溪打開水龍頭站在淋浴底下任由溫水沖洗自己的臉,其實剛纔跟烏黛說的話並不算是她的真心話,即使是生病這幾天的時間也應該好全了,只不過某人一直故意拖着病藉機見她,她也心照不宣沒拆穿罷了。
但她知道兩人之間的問題依舊存在,只不過現在兩人都不想將這道難題擺出來罷了。
明天她想好好跟他談一次,她不想再這般模糊不定,她想問問到底他想如何處理這段狗血的三角關係。
次日祁溪和烏黛從賽場回來後便徑直坐電梯去了厲睿明房間的樓層,正當她剛準備敲門時,門卻被人從裡面打開。
對方是個優雅美麗的中年女人,眼角雖有些細紋但眉眼十分明亮,服裝打扮也精緻異常,她似乎也未想到一開門會看到陌生人,但她只驚詫了片刻打量了祁溪幾眼之後,似乎便明白了她是誰,慢慢眼底浮上一絲不悅。
“萱姑姑,等等我。”
正在這時,屋裡又傳來一聲熟悉的女聲,正是關雅。
祁溪眉頭一皺,只見關雅從裡面走出來看見她驚訝的笑道:“小溪?”
雖然她隱藏的很好,但是祁溪還是從她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絲得意,祁溪這纔想起來眼前這個人被關雅稱作“萱姑姑”的中年女人是誰,厲睿明的小姑姑,厲萱。
關雅見兩人互相打量着不說話,便主動介紹道:“小溪,這位就是睿明的親姑姑。萱姑姑,這位就是睿明的女朋友,祁溪。”
祁溪看了關雅一眼,她這樣介紹也無可厚非,畢竟他和厲睿明已經結婚登記在冊的事情目前只有老爺子知道。
此時厲睿明也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祁溪目光一閃,正準備說什麼時,厲萱卻對祁溪淡淡開了口:“你就是勾引睿明生下兩個小野種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