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聞言一愣,“不過什麼?”
沈策輕笑了一聲道:“不過小溪,你需要的應該不只是這個吧?材料方面我不懂,但我聽主辦方這意思,似乎這規則的目的不簡單吧?”
祁溪暗自嘆了一聲,苦笑起來,“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你,確實不簡單,不少選手連鑽石都用上了。”
沈策聞言沉默了一瞬,忽然道:“小溪,不如你讓模特帶上沈氏的珠寶設計,且我可以向你提供寶石材料。”
祁溪剛想拒絕,卻聽沈策又道:“你不用急着拒絕我,這也算沈氏的另一種投資,畢竟巴黎服裝設計比賽關注率高,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壞事,寶石材料也大多可以回收,等結束後你大可以拆開還給我們,實際上對你來說只是借用而已。”
祁溪仔細想了想覺得也對,便點了點頭道:“好,那就麻煩你了,目前我也確實找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真是謝謝你了,沈策。”
手機那頭的男人輕笑了好幾聲,只道:“小溪,朋友之間不用說謝,有空請我吃頓飯就行,那就這麼定了,你將需要的模特人數和寶石數量種類發給我,我安排好之後通知你。”
“好,謝……有空請你吃飯。”
祁溪掛了電話,大大鬆了口氣,總算是解決問題了,接下來就看烏黛那邊了。
此時烏黛正坐在中餐館裡發愁,她這會已經聯繫了好幾個以前的同事了,要麼就是接起電話就問這問那的,要麼就是一陣酸不溜秋冷嘲熱諷的,幾乎沒有一個靠譜的人。
服裝材料說起來也無非就是布料,染藝和刺繡那幾塊東西,但難就難在“高級”這兩個字上,國內的高級材料廠幾乎都是被各大品牌買斷的,染藝和刺繡民間倒是有不少高手,但是這會讓她去哪找去?
她邊吃着飯邊不住的滑動手機看自己的通訊錄,這時候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了她的飯桌對面,她叼着一隻雞腿擡起了頭,只見何啓耀那張輪廓深邃的俊臉大喇喇衝着她笑着。
“喂,你總是來這裡吃飯吃不膩嗎?”
何啓耀奇怪的看着女人,說起來如果不是知道這個女人的個性,他幾乎都要以爲這是他之前的那些追他追的陰魂不散的女人了。
烏黛百無聊賴的“切”了一聲,“你不也吃不膩,好意思說我?”
何啓耀被她懟習慣了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招過來服務員點菜。
烏黛聽到他點了一長串,忍不住呆滯的大張着嘴道:“你點這麼多吃的完麼?”
何啓耀老實的搖了搖頭,“這不是還有你麼。”
烏黛聞言頓時一高興,半晌又反應過來怒道:“你在暗指我是豬?”
“不敢不敢。”何啓耀彎脣笑道,“要不要一起嚐嚐?這家的菜色豐富,得來很多次才能點完。”
這時候服務員正好上了一盤紅燒肘子,烏黛頓時目光一直,眼睛都要挪不開了。
何啓耀見此趕忙遞上一雙筷子,烏黛嚥了咽口水,很是沒出息的接了過去。
“下、下不爲例。”
何啓耀很是附和的點了點頭。
正在烏黛吃的火熱朝天時,何啓耀看着她還亮着屏的手機道:“你剛纔在幹什麼?”
烏黛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機,忍不住嘆了口氣,“聯繫朋友幫忙,可是沒有一個靠譜的。”
“哦?你遇到什麼事情了?不如告訴我我替你想想辦法。”
烏黛一想別看這心理醫生二百五的性格,人倒是挺熱情,但這幫忙麼……
她忍不住笑起來,“算了算了,你一個給人看心理疾病的醫生能幫我什麼,我們專業不對口。”
何啓耀聞言挑了挑眉,頗爲好笑,“喂喂,你別這樣小看我好吧,你倒是說說到底是什麼問題需要幫忙?”
烏黛一看他還擰上了,便乾脆都說了出來:“巴黎服裝設計比賽的初賽規則是需要選手們自己準備所有的服裝設計材料和模特,而要有比賽優勢就必須得找到高級材料和高級模特,我現在愁的是高級材料,你能幫我找到?”
何啓耀一聽,頓時臉色一僵,尷尬的笑了笑。
他倒不是不能找,只要利用家裡的關係輕而易舉就能幫這個忙,但關鍵是他是瞞着家裡回巴黎的……
烏黛見他這個表情頓時又“切”了一聲,繼續埋頭吃菜去了,“我就說你不行吧?”
這話何啓耀一聽就不高興了,頓時一拍桌子道:“誰說我不行,你等等我,我現在就去聯繫。”說着他便衝到了洗手間。
半晌他才撥通了某個電話號碼。
許久電話才被接起,裡面傳來個頗爲調侃的老者聲音:“啓耀,你能聯繫我一次這可真是讓我覺得驚訝呢,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又闖了什麼禍要我幫你出主意?”
何啓耀尬笑了幾聲,只接切入主題道:“羅伯特叔叔,這次我是有個事情需要你幫個忙~”
過了不一會何啓耀回到了飯桌上,直接對愣愣的烏黛道:“搞定了,明天就會有人去索菲特酒店聯繫你們,材料隨你們選,並且是免費的。”
烏黛懷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明天你不知道了。”
烏黛聽他這樣說反而更懷疑了,“你怎麼找到的?剛纔不還一臉爲難麼?而且免費提供高級材料,這身家不像是個小小的心理醫生啊,說起來你姓何,莫非你跟何氏有什麼關係?”
何啓耀臉色一僵,立即道:“不是不是,你別亂猜了,我也是剛纔纔想到一個病人,之前在我那治好心病之後一直想感謝我,我順勢用他個人情而已。”
烏黛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雖然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最終還是衝着他笑道:“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你,改天換我請你吃飯。免費提供就算了,這個便宜我們不能白佔,到時候費用我們結算給你,你替我們轉交給你那個病人。不過因爲我比較窮,可能需要分期付款了,告訴你那個病人朋友,請他不要介意。”
何啓耀看着烏黛燦爛的笑臉忽而有些怔楞,半晌他又覺得有些好笑,他不是沒接觸過女人,只不過從未見過對人情這般有原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