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蔣雲看了看厲睿茜,將祁溪拉到一邊小聲道:“祁……小溪,你能不能幫我勸勸茜茜,她父親前幾天從國外趕回來,聽說她受傷了一直想來看一眼,但每次我跟她提起這件事情她就那種反應,我也不敢擅自帶人過來,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不對,但那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啊。”
祁溪目光閃了閃道:“厲二夫人,有句話可能我說了你不一定願意聽,這個時候你最好不要太過逼迫她了。”
“我沒有逼她,我只是想讓她見見她的親生父親……”
祁溪打斷她道:“厲二夫人,這些年厲睿茜和厲文駿的關係你是看在眼裡的,我想她既然爲了這件事想過自暴自棄,就證明厲家對她而言並不是那麼輕易割捨的,即便厲文駿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我相信她正在試圖自我療傷,試圖變回以前那個快樂無憂的厲睿茜,但這個過程需要多久我們誰都不知道,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是你陪在她身邊,什麼都不要做,更不要試圖強要她接受什麼,不然我也無法保證她會不會再次崩潰。”
蔣雲嚇了一跳,有些驚慌道:“這、這麼嚴重嗎?那不見了不見了,只要茜茜開心快樂,讓我做什麼都行。”
祁溪點了點頭,看了眼牀上的厲睿茜,只希望她能儘快恢復吧。
晚上,酒吧。
“來啊,繼續喝!”
“厲三少,人家不行了啦,再喝我就真醉了。”
“醉了正好。”厲睿澤靠近女人的紅脣誘惑道,“醉了找個地方繼續快活。”
女人紅了臉,身子卻貼的更近了,正準備攬上厲睿澤的脖子,卻突然被人狠狠一扯,只見一個面無表情的女人奪過她手上的酒便往厲睿澤臉上潑去。
DJ音樂聲轟鳴,然而女人身旁卻鴉雀無聲。
“噗嗤”一聲,厲睿澤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抹了把臉,對面前女人笑道:“小彩,你怎麼也在這裡,今晚留下來陪我啊,你也來。”他對着之前跟他調笑的那個女人邪肆道。
祁彩臉色沉了沉,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酒杯,將他強拉出酒吧。
酒店裡。
祁彩看着男人醉醺醺的樣子頓時什麼興致都沒有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頻繁的跟厲睿澤約會,目的就是爲了儘快懷上他的孩子,爲此她還特意將避孕藥掉包每次當着他的面吃掉,但最近的厲睿澤卻很是反常,總是喝的爛醉搞得她什麼都做不了還得伺候他這個大少爺。
厲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幾天厲二老爺一直沒來公司,厲睿澤也總是這麼一副消沉的樣子。
她倒是聽到了一點風聲,說是厲文駿爲了不讓女兒坐牢,居然要把厲睿茜嫁給流氓公子哥章延慶,但最後又不知道怎麼回事,厲睿茜不知道從哪找到了證據證明章延慶強-奸未遂,同時章延慶還被人舉報吸毒,現在已經被判坐了牢。
這件事情對於他們父子來說不應該是好事嗎?
但爲什麼厲睿澤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這時候厲睿澤突然翻了個身,嘴裡咕噥道:“我……有什麼錯……有什麼錯……章家……是不好……但茜茜不過……不過只受幾年苦……我就把章家財產……搶……搶過來替她報仇……你不理解我……茜茜也不理解我……我……我這都是爲了咱們家啊……”
“你以爲……以爲我不心疼……心疼茜茜……但她畢竟不是……父親的女兒……還不是你和那個姦夫的錯……”
祁彩一驚,立即湊上前繼續聽,但厲睿澤卻不說話了。
厲睿茜居然是厲二夫人和姦夫生的女兒?
祁彩心中一陣震驚,立即明白了這幾天厲文駿父子兩的失常,怪不得厲文駿捨得將女兒嫁給章延慶,看來不是因爲什麼所謂救女兒吧,恐怕是知道了厲睿茜的身世,想要用這個便宜女兒換取章家的利益。
確實是厲睿澤能幹出來的事情,但他爲什麼還這麼傷心?
難道像他這樣機關算盡的男人還有良心嗎?
祁彩神色複雜的看着牀上的男人,以往風流邪肆的公子哥如同一隻受傷的幼獸一般縮在角落裡顫抖,多像那個時候的她啊。
祁彩上牀抱住男人的身體,頭一次不帶任何情-欲和目的接近他的身體。
兩人就這樣一直到天亮。
厲睿澤醒來,看到如同母獸舔犢一般的姿勢抱着他的祁彩,目光從疑惑轉爲複雜,半晌起身輕輕摸了摸她的側臉,穿上衣服悄無聲息的走出門。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祁彩眼睛慢慢睜開,看着門的方向久久不語。
在章延慶如牢的第二天,老爺子便聞風回到了A市,這個時間點掐的,讓祁溪不得不懷疑這老爺子根本就是一直在看戲,等到塵埃落定纔出來刷個存在感,順便來提醒她當初關於祁北北的約定。
蔣雲準備親自去一趟厲家老宅,由於此事祁溪參與不少,也收到了通知過去,同時,老爺子還特意讓周管家帶傳一句話,大概意思就是講:你們當初答應的半個月都快過去一個月了!兩個孩子呢,我現在就要見,立馬給我帶過來!
祁溪當然不承認自己是故意拖時間不想讓北北過去,但老爺子親自來A市要人了,她再不給就不太合適了,所以只能忍痛將兒子收拾收拾,準備一起帶去老宅。
祁南南是最不願意哥哥離開的人,從頭天晚上知道了哥哥要離開便委委屈屈的爬到哥哥的小牀上纏了他一夜。
祁溪不得不哄哄自家這個嬌氣包道:“南南之前說的話自己都忘了?”
祁南南撅着小嘴不情願道:“沒有忘,但是人家捨不得哥哥嘛,太爺爺是壞人~”
祁北北揹着小書包拍了拍妹妹的小腦袋道:“南南要聽話,有空給我寫信。”
祁溪一愣,有些搞不明白道:“寫信?”
一旁正在看財經報紙的厲睿明也頗感興趣的挑了挑眉。
祁南南拍了拍窩在自己肩膀上的肥啾道:“麪糰會傳信哦~”
肥啾很是給面子的應和了一句“啾啾”。
祁溪嘴角抽了抽,很想提醒這兩隻肥啾它不是個信鴿,但最終還是選擇閉嘴。
她這兩個孩子向來跟別的孩子不太一樣,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把個山雀訓練成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