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心中一震，擡頭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道：“你說什麼？”
厲睿明但笑不語。
祁溪想到一個可能，難以置信道：“你是說……她是被領養的？”
厲睿明搖了搖頭，道：“蔣雲確實是她的親生母親。”
祁溪好似腦袋頂上被雷劈了一下，臉僵了半晌才吐出幾個字道：“你是說，蔣雲跟別人通姦……”
厲睿明這次沒有否認，祁溪卻好似覺得自己的三觀被顛覆了一遭。
厲文駿有多寵愛他這個女兒整個A市無人不曉，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了厲睿茜不是他的骨血會怎麼樣？
厲睿澤的話，平時看他對他這個妹妹的態度……
反正左右不管是不是一個父親，好歹都是他的親妹妹，知不知道都沒什麼區別。
那老爺子呢？
她應該是厲家上下除了厲文駿夫婦最疼愛這個小孫女的人了。
他應當也是不知道的吧？
祁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厲睿明，嚥了咽口水道：“這件事，老爺子知道嗎？”
厲睿明點了點頭。
祁溪又被震了一下，頓時差點失言道：“他知道？”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老爺子這麼注重家族的人，居然會允許一個跟厲家毫無關聯的人享受厲家寵愛這麼久？
厲睿明淡淡道：“這件事事關厲家的顏面，他也並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等他知道這件事情時，厲睿茜已經十歲，在那之前，厲睿茜的學業由他親自教導，那時候厲睿茜並不像現在這樣囂張跋扈。”
祁溪頓了頓，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道厲老爺子厲害的實在可怕。
厲家男人被老婆戴了綠帽子，這樣的醜聞絕不能暴露給媒體和外人知道。
厲睿茜十歲之前，他也許是真的將她當親孫女教養有了感情，亦或許是因爲這個外來的血脈不是兒子，涉及不到財產之爭。
厲文駿夫婦又極其溺愛女兒。
所以他索性就任其發展，將厲睿茜寵成這種無法無天的性子，讓她成長爲一株完全威脅不到厲家這棵大樹的雜草。
這手段真是高，高的令人心顫。
怪不得媒體一向稱厲家出來的少爺小姐無一不優雅端莊風度翩翩，唯一的異數便是這個厲睿茜。
外人不知道的都還以爲是厲睿茜受寵，誰知道真實原因竟然這麼陰暗。
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想到厲睿茜無憂無慮肆意張狂的樣子，更覺得她可憐了。
不知道她有一天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會不會像她一樣想到這些，會不會怨恨這些人。
恐怕她第一個恨的就是始終知情卻一直隱瞞的母親蔣雲吧。
祁溪心中五味雜陳，半晌才問道：“是因爲這個，你覺得她將來可能會跟厲文駿反目？你想利用她？”
厲睿明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並不需要她對厲文駿做什麼，只要她不幫着厲文駿夫婦，只要她在事情暴露的那一天還需要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那她就會是我們的盟友，更何況，你不是說她很有潛力。”
祁溪點了點頭，忽而笑道：“我明白了，你說了這麼多，其實是想幫她吧？”
厲睿明挑了挑眉，看着她不語。
祁溪笑道：“說到底，你利用她，還不如以此來直接要挾蔣雲來的方便，且比起什麼都不懂的厲睿茜，蔣雲是除了厲睿澤之外最得厲文駿信任的人，你這麼捨近求遠彎彎繞繞的，是不是也對你這個便宜堂妹心軟了？”
忽然她上前一步踮腳揪住男人的衣領，裝作惡狠狠道：“說！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厲睿明低笑一聲，伸手覆住祁溪的手，低聲道：“我本來是打算讓她過不了實習期，計劃有變是因爲你。”
祁溪一愣，道：“什麼？”
厲睿明順着她的手撫上她的耳側，食指蹭了蹭她小小軟軟的耳垂低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幫她？不然剛纔怎麼會上樓頂對她說那些話？”
祁溪心虛的低了低頭，抱怨道：“你怎麼又偷聽我講話？”
厲睿明淡定道：“剛好碰見而已。”
祁溪癟了癟嘴，纔不相信他的鬼話，樓頂又不是辦公區，誰沒事兒會在那碰見。
厲睿明道：“她上來要求換人，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這段時間憑你意願教導，週五如果她拿不出來合適的設計圖且毫無長進，厲氏自然不會再留着她。所以，最終她的去留交由你決定。”
祁溪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轉身就準備下樓，然而卻被厲睿明扯住了身子。
男人清爽的氣息呼吸在她耳側，低啞魅惑至極：“就這樣走了？”
祁溪縮了縮身子，紅着臉道：“不然呢？”
厲睿明低聲笑了笑，伸出食指在自己的臉頰上點了點，意思十分明顯。
祁溪心驚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無恥了，辦公場合居然公然索吻。
但是自己的腰被他緊緊圈着，看來她要是不給，也別想輕易走了，要是被別人看見則更完蛋。
想了想，她飛快的掃了一眼門口，看見方秘書沒在，便立即迅速的在他臉上印了個吻，然而誰知男人的臉一轉，臉頰的位置換成了脣，頓時噙住了她的脣瓣。
等到祁溪順利走出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只覺得脣上火辣辣的，心也砰砰跳個不停。
心中暗罵這個不知節制的男人，這讓她怎麼出去見人，估計現在她的臉紅的跟猴屁股差不多。
她頓了頓，腳步一轉，乾脆也學着厲睿茜上樓頂吹吹冷風散散熱去了。
此時辦公室，厲睿茜正挑釁的看着祁彩，祁彩則對她的挑釁視而不見，只顧着畫着自己的設計稿。
厲睿茜走過來看着她畫了又改改了又畫，不由得嗤笑道：“你選了祁溪的設計理念，難不成是想證明自己能超過她吧？”
果不其然，她見祁彩手上的動作一頓，立刻譏笑道：“真是可笑，即便我也討厭她，但我不得不說，比起祁溪，你更愚蠢。”
祁彩放下手中的筆，擡起頭對她勾脣笑道：“再怎麼樣，也比你這種直接被總裁否定了的人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