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曦循着自己記憶中的路線,緩緩的向前走着。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平時的時候花房很熱鬧,因爲吳士廉生前對於各種各樣的花朵,有一種超乎於尋常的熱愛,所以這棟別墅裡面的傭人也自然而然的跟着照料花朵。
除了羣芳盛開的後花園,這個花房也算是一片美麗的花海,所以專門在這裡派了很多的人照顧花朵,只是現在門口卻非常的安靜,沒有一個人在照看,就連花房的門也是直接敞開着的。
柳少曦輕輕的鱉起眉頭,今天的花房這是怎麼了?未免淒涼的有點過分了,冷冷清清的,不像是一片生機盎然的花海,倒像是一片能夠將人直接埋葬的花冢。
她向前走着,也像這周圍安靜的環境一樣,刻意的放慢了腳步聲,非常的配合,突然之間,突然之間,柳少曦看到花房之外的一個小倉庫的旁邊,吳尚蔚竟然一臉慌慌張張的走過,就像是辦了什麼壞事,柳少曦疑惑緊跟了過去。
等到她過去的時候,吳尚蔚已經不在原地,她擰着眉頭,正打算無功而返的時候,卻在內部放置工具的小房間內竟然傳來了異樣的聲音,柳少曦心下好奇,忍不住的走了過去。
“寶貝,真是想死我了,前兩天的好事被人給打斷,今天我特意將所有的人給支開了,保證不會有人知道。”男人的聲音裡透露着急於被滿足的欲 望,十分的迫不及待。
透過磨砂玻璃柳少曦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兩具緊緊的糾纏在一起的軀體,你抱着我,我摟着你,鬢角廝磨,好不親暱,女人的呻 吟聲不間斷傳來,“我也很想你,今天不會有人再來打擾我們了。”
男人猴急的將女人身上的衣服扒拉開,沒有經過多長的時間,衣服已經散落了一地,在花房如此美麗而且高雅的地方,他們兩個人竟然在坐着爲人最不恥的苟合之事。
雖然他們二人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可是由於花房裡面門窗緊閉,又沒有其他的聲音,柳少曦距離他們兩個軀體糾纏僅僅只有一扇門的長度,所以對於他們兩個人的對話,柳少曦一字不差的全部都聽到了。
她面色緋紅的聽着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曖昧的聲音,臉紅心跳,這可是活春 宮,她生平第一次見,真是刺激。
她悄悄的探出腦袋,想看看到底是何人這麼有情 趣的在光天化日之下來到花房這裡偷情,她還沒有來得及伸頭,女人尖叫的聲音頓時響起,“有人!”接下來,傳過來的就是緊張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
柳少曦疑惑,到底是哪裡露出來了破綻,一看,原來是柳少曦的長髮露了出來。
不好,柳少曦心裡一驚,剛纔來的時候這對男女的聲音被欲 望浸染,她沒能將這兩個聲音辨別出來,現在細細回味,後來的尖叫聲倒是和惟安娜的聲音不謀而合。
就在柳少曦準備拔腿就跑的時候,裡面的兩個人光着腳走了出來,她回頭一看,正是兩張熟悉不過的面孔,惟安娜和吳尚華,也是她一直在懷疑但是苦苦沒有證據去指證的兩個人,現在竟然讓她誤打誤撞的給碰到了!
只看見惟安娜身上簡單的披了一個大衣,頭髮凌亂,臉色還有激情未退的暈紅,脖子上以及胸前白 皙的皮膚上都充滿了吻痕,所有的一切都在證明他們兩個人剛纔的戰況有多麼的激烈。
吳尚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背上都是抓痕。
柳少曦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這一瞬間,她陡然之間全部都明白了,腦海裡面現有的線索和信息都在指證着一個真相,吳尚蔚別有深意的豪門故事,吳子怡殘缺的日記,惟安娜接二連三的試探……這一切的一切全部被一塊連接了起來。
看到柳少曦出現在門口,惟安娜捂着嘴巴十分的驚訝,“怎麼是你?”同時,她裹緊身上的衣服,向後踉蹌幾步,靠在了吳尚華的懷裡,語氣哆哆嗦嗦的詢問,“我們……我……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吳尚華一臉陰狠的神情,看着柳少曦的眼神裡是掩飾不了的恨意,“說,誰讓你來這裡的?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蹤我們?”
既然已經被發現,柳少曦乾脆直接站在原地,“沒有,我只是剛剛過來找人,沒有想到卻發現你們兩個…我也是不小心看見的。”
吳尚華突然恐怖的輕笑出聲,“是嗎?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說話間,一部走一步朝着柳少曦的方向不斷的逼近。
柳少曦莫名感覺到了恐懼,“吳尚華,你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秘密?”看着距離自己的方向越來越近,柳少曦全身上下止不住顫抖,“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下一秒,吳尚華從腰間拿出來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刀子反射出來的光亮讓柳少曦下意識捂住自己的眼睛,惟安娜意識到他的意圖,向前阻止,“不行,我們不能繼續傷害……”
不等她話說完,就被吳尚華不耐煩的甩到了一邊,“只要她能夠活着走出去,那麼全世界都會知道我們的秘密,到那個時候,你以爲我們兩個人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聞言,柳少曦心中的恐懼從腳底開始傳至四肢百骸,他這是要殺人滅口!
吳尚華此時此刻就像一個喪失了全部理智的瘋子,柳少曦被他逼在了門檻裡,他的雙手緊緊的掐着柳少曦的脖子,柳少曦拼命的掙脫,可是到最後力氣卻越來越小……最終胳膊無力的垂到腿的兩側…
看着吳尚華恐怖滲人的一張臉,柳少曦在這個畫面找到了江渝川重疊的臉頰,正在一臉溫柔的衝着他伸出手。
昏迷之前的最後的記憶,柳少曦依稀之間只記得蘭邵傑和魏晉兩個人破門而入,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
地點切換到法國,法國首都中心的酒店總統套房內,江渝川從噩夢中驚醒,喘着粗氣。
在夢裡,柳少曦全身都是血,她拼命的奔跑,努力的朝着自己笑,可是她的生命卻在這種掙扎中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直到最後她全然放棄,他拼盡全力的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像是一隻網把他牢牢的困在裡面。
“少曦,少曦。”江渝川被夢中的情形驚醒,嚇了班頭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