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只想要藍水月放開她,卻並沒有想要傷害藍水月的意思。剛纔那一下似乎刺的很深,鮮血止不住的一直流着。
有希有些急了“爹爹!我!”有希想要去看看藍水月的傷口,卻被藍水月狠狠的一把推開。
藍水月別開臉沒有看有希,有希看不見他眼裡此時是怎樣的情感。藍水月只是冷冷的說了句“不管你是半雪還是姬神有希,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絕對不會。!”說完便沒有任何流連的離開了房間。
有希坐在牀上看着手中沾滿血的簪子,那血沾到她的手上時是那樣的灼熱,那溫度,似乎要透過手心,一直灼傷到她的心裡去。
第二日,有希又被軟禁在了房間裡哪也不能去。
她趴在浴池旁邊一直髮着呆,漸漸的便睡着了過去。
在睡夢中有希好像是在做夢,夢裡似乎夢到的是半雪跟藍水月以前的一些片段。那些片段有些零零散散的的,不過最後她看到一個片段似乎是半雪在走之前給藍水月寫那封信的時候,之後半雪坐在房間裡從牀底拿出一個正方形的木盒,她打開了那個木盒。
有希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醒來時發現池子的水已經變成冰涼的了,她準備起身,卻發現忘了帶衣服進來。沒辦法,她只能擦乾身子後,將那被藍水月一直掛在衣架上的女巫的和服穿上身來。
有希還有些驚魂未定,剛纔那個!是夢?還是又是半雪的回憶?
有希心不在焉,最後繫腰帶的時候總是系不上身來,有希雙手在那寬大的紅色腰帶上捋了一圈,可是剛捋到一半,她似乎在腰帶中間摸到什麼硬硬的東西。有希手指隔着布料在那硬的東西上輕輕的摩擦着,感受着上面刻着的紋路是那麼的熟悉。
一切的謎團終究到了解開的時候,有希萬萬也想不到,其實她與藍水月的聯繫,正是那血的羈絆。
到了下午,藍吟急忙的來到有希房間。
可是一打開門,就看見有希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卻許久都不說一句話。
藍吟有些嚇到了“姐姐!你怎麼了!”藍吟想要過去牽起有希,可有希就像沒有看見她一樣一動也不動。
藍吟看了看地上,那件掛在衣架上八年的衣服如今被有希都撕開來。而有希手上緊緊的握着一塊碧色的小玉牌。
藍吟顧不得那麼多“姐姐!你快跟我走!”而有希還是對藍吟不理不睬。
藍吟將有希的臉別過來看着自己“皇甫弈來了!”
簡短的幾個字,終於讓有希有了些反映,她終於擡起眼睛看着藍吟。藍吟見她有了反映接着說“第一樓的人都來了,他們要夷平藍水教,就是爲了要帶你走。教主爲了怕失去你,現在跟他們在打着,他要我無論如何都要帶你離開藍水教。”
有希深吸了一口氣,藍水月即使失去整個辛苦建立起來的藍水教,也不願意讓有希離開他。“你帶我去見他們!”
“不行,我!”
還沒等藍吟說完有希就打斷了她“藍水月現在沒有了經文,他根本不可能對付的了弈。即使你帶我走了,最後藍水月也只有死路一條!這樣你帶我走了又有什麼意義!現在只有我能救他!”
藍吟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有希站起身認真的看着藍吟“你帶我去神樹那,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到底是誰。”
第一樓的人馬已經佔盡了上風,藍水教本來擅長的就是蟲毒,真要說武功卻沒有那麼的好。而藍水月沒有了經文,已經失去了控制鬼魂的能力。這樣的他與皇甫弈對打顯得有些吃力,身上已經有好幾處的傷口。
皇甫弈將劍直指的藍水月的喉頭,眼裡有着無盡的憤怒跟冷酷。“希兒在哪?”
藍水月突然仰天大笑了幾聲,“呵!我不會再讓她離開我的,即使是我死了也不會!”
阿璃對付完幾個小角色也跑來皇甫弈身邊,就聽到藍水月的那句話,她氣急敗壞的大罵着“你這個娘娘腔!死瞎子!快把有希還給我!”
皇甫弈眯縫着危險的眼睛,低吼道“你把希兒怎麼了?”
藍水月擡手輕碰了碰皇甫弈指着他的劍魅惑的笑了兩聲,皇甫弈有些被逼急了,一個反手正準備一劍刺進藍水月的心臟,當他將劍刺向藍水月時,一個藍色的身影跑進他的視線,張開雙手擋在了藍水月的面前。
皇甫弈看見來人趕緊及時的收住了力道,還差一點就險些傷了眼前的人。
皇甫弈有些激動的喚了一聲“希兒!”
阿璃也高興的喊着“有希!”
可此時有希微皺着眉頭一臉嚴肅的看着皇甫弈,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再看到皇甫弈時會是這樣的一副景象。
眼淚順着她的臉龐不住的向下流着,她淚眼朦朧的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絕望的大喊了一聲“你若要殺他!就先殺了我!”
有希的這一聲喊叫讓所有藍水教的人還有第一樓的人,都停下了手。
皇甫弈有些必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聲音有些哽咽道“你剛說什麼?”
寒風吹舞起有希水藍色的衣襬,她的身子在寒風中微微的顫抖着。藍水月抓過有希流着些的左手緊張的問道“我不是叫吟帶你走的嘛!你這手是怎麼了。”
有希低着頭不敢去看皇甫弈“如果我走了,你就死定了。我不能讓你有事情!”
藍水月有些激動的喚了一聲“半雪!你!”
“有希!你這是怎麼了?你是不是中了藍水月的邪術啊!你醒醒啊!”
有希看向阿璃,苦笑着說“阿璃,我沒有中什麼邪術,只是!我真的不能讓藍水月有事。”
皇甫弈的劍“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他捂住胸口有些痛苦的跪在了地上。有希趕緊上前抱住了他快要倒在地上的身子,自己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弈!你怎麼了!”有希緊張的看着他身上哪裡有傷口。
皇甫弈的倒下引的離歌,銀狐,金雀都圍了過來。
有希抱着皇甫弈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皇甫弈伸手覆上了有希的臉頰,聲音有些顫抖着說“希兒!爲什麼?”
有希擠出一絲笑容對皇甫弈說“弈,你相信我嘛?即使你知道我跟藍水教是有關係的,你也相信我嘛?”
皇甫弈有些吃力的起身輕輕吻去有希眼角的眼淚溫柔的說“如果我不相信你,就不會來找你了。”
有希將皇甫弈緊緊的抱在懷中,側過臉看着藍水月。
“爹爹,你怎麼能對他下蟲毒!”
這一聲爹爹更是聽的在場的人都莫名其妙,而藍水月還一副欣然接受的樣子,這讓阿璃更加覺得納悶,藍水月什麼時候成了有希的爹了?
而皇甫弈聽到這一聲爹爹反倒有些開心“希兒,你叫他什麼?”
有希只是深情的看着皇甫弈“我先替你把毒解了,我會讓你知道一切的。”
其實在藍水月趁皇甫弈剛纔拿着劍指着他時,他輕碰劍的那兩下就已經對皇甫弈下了蟲毒。如今有希已經學有所成,雖然這蟲毒厲害,卻還是被她給解了。
離歌也上前來扶起了皇甫弈,有希向藍水月走近,看着眼神複雜的他緩緩的說“爹爹,我不能讓你有事,不僅是因爲這一個月來跟你的情義,更因爲,我爲了我自己,更爲了真正的半雪,一定得護你周全。”
此時不光是藍水月還是第一樓的人都將不解的目光投向有希。
本來平日安靜的院子裡,第一次擠滿了這麼多的人。有希帶着皇甫弈還有第一樓的幾人還有藍水月來到那個種有神樹的院子裡。
一打開院子,一棵茂密的大樹上開放着妖豔的火紅似火的燦爛花朵在風中搖曳着。藍水月有些不敢置信的跑到樹旁,看到地上還有着沒有被全部吸收的血跡。
藍水月用手輕輕的覆在樹幹上,那樹葉還有花朵都發出耀眼的紅光。
第一樓的衆人都有些看呆了,阿璃忍不住感嘆道“好美!”
有希也走向那棵古樹,還是如平常一樣也將手覆在樹幹上,可不同的是,這次神樹再沒有消失那紅色的光芒,而是在有希的觸碰後光芒變的更加耀眼奪目,甚至刺的人眼睛有些睜不開來。
藍水月看着有希那張跟半雪一模一樣的臉,此時想要叫她半雪,竟叫不出聲來。
“你們說過,這棵樹只對藍氏一族歷代的族長會有反映,也就是,只對你家的血液有反應。我本以爲,隔了幾百年了,我的血是不是還能讓它起反應,結果沒想到,它真的吸收了我的血後,便重新開花結果了。”
有希說着,將手放在藍水月冰涼的臉頰上,如往常一樣,有希的手馬上開始變的熱了起來。“我一直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只要你一碰到我,我身體裡的血液就會開始翻滾,現在我懂了,那是一種共鳴,是我的血液跟你的血液的共鳴。因爲我的身體裡,流着你的血,流着你門藍氏一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