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池憶再也不愛你了
結果方笛然突然就冒了出來,還莫名其妙地把人給揍了,亞瑟英俊迷人的臉上成功掛了彩,順理成章地,池憶要給他處理傷口。
方笛然自然亦步亦趨地跟着池憶來到她住的酒店,只是看着池憶那雙小手再別的男人的臉上摸來摸去時,他的心裡驀地就滋生出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覺來。
至於是怎樣的不舒服,方笛然說不上來,至於爲什麼不舒服,方笛然把它歸結於亞瑟那張北歐氣息濃厚的異國面孔。
見亞瑟臉上的傷口都被處理好了,方笛然磁性的嗓音響了起來,他用中文說,“小憶,我們談談。”
“嗯,談吧。”
池憶素來軟甜的聲音沒有什麼情緒,看都沒有看一邊的方笛然,似乎她眼裡只有整理好被弄亂的藥箱這件事。
其實池憶今天見到他的態度一直都是淡淡的,方笛然有些不是滋味,“小憶,我是說我們單獨談談。”
“亞瑟不是外人。”池憶嗓音淡淡地說,言下之意,就在這說。
本來心裡就有一股子莫名之火,她對他的態度又一直不冷不熱的,現在又說那個什麼亞瑟不是外人,方笛然心裡的那把火突然就燒得更加旺盛了。
也不知怎的,大手一探,一把扣住她的手,強勢地將她拉進了裡面的臥室,然後碰的一聲合上了門。
接着……接着方笛然忽然就不知道怎麼辦了,因爲池憶的表情自始至終都無比的雲淡風輕,即便她那雙清澈的眼睛正在望着他握在她手上的手,她的眸光也沒有波瀾起伏。
方笛然霍地鬆開她的手,面色竟有些尷尬,“小憶……”
池憶看着他淡聲說,“方笛然,如果你是來負責的,那麼麻煩你出去。因爲不需要,沒必要。”
方笛然……她竟然直呼他的姓名,叫他方笛然,而不是那一聲聲嬌滴滴的“笛然哥”。
毫無緣由的,方笛然心底裡的那股子不舒服在擴大,不可遏制的,他看着她,忽的就冷笑一聲,“爲什麼不需要沒必要?還是說,你看上外面那個北歐老外了?”
池憶面無表情地說,“不管我有沒有看上亞瑟,這都跟亞瑟沒有關係。因爲……那天晚上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三年前的那次錯誤,我沒有必要讓它再重現一次,我不是執迷不悟的傻子。所以你要負責的話,完全沒有必要。方笛然,你走吧。”
一時之間,方笛然竟有些啞口無言,是呀,他確實是來負責,可她說那晚並沒有發生什麼,他沒有對她負責的必要,然而,她的聲音那麼平靜無波,她似乎是放下了那段感情,所以纔會那麼的平靜,平靜到他心底裡不可避免地滋生出一圈又一圈的難受來。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爲什麼他會覺得難受呢,方笛然你到底想要什麼?她這樣退一步,你還不滿足?!
見方笛然沉默着,只是眸光復雜地看着她,池憶也沒有等他回答的意思,越過他就要去開門。
方笛然卻自她身後,按住了門,這個姿勢下,她竟像是被他圈在了懷裡。
緊隨其後的是,方笛然富有磁性的聲音,“小憶,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許你和外面那個藍眼睛來往!”
酒吧裡池憶和亞瑟互相親吻臉頰一起大笑的場景,他並還沒有忘記,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刺眼得很,他又怎能容許她繼續同那個亞瑟在一起。
池憶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只是她冷冷嗤笑了一聲,表情嘲弄地瞅着身後的方笛然,她挑了挑眉毛說,“呵,不許我和亞瑟來往?方笛然,你有什麼立場管我?”
是呀,他有什麼立場來管她,在他傷她那麼深以後……
然而,在那雙充滿譏誚意味的眼睛的注視下,方笛然的語氣格外的義正言辭,他說,“我怎麼就沒有立場管你?你是我從小守護到大的妹妹,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更何況那個男人還是個外國人,小憶你不知道外國人十個有九個都是種馬嗎?”
她承認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感動,只是……她只是他的妹妹……
池憶看着他俊朗如雕琢的俊臉,然後又笑了,嘴角的弧度依然諷刺,“是嗎,妹妹?妹妹曾經被你睡過了,方笛然,這樣也算是妹妹嗎?”
見方笛然的臉色一白,池憶撥開他按在門上的手,繼續開門,只是下一秒,門又被他的手給按住了。
這冷嘲熱諷的,原來她對他……還是沒有放下啊……
“小憶,別跟我鬧行嗎?”方笛然的聲音充滿了無奈,“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你別拿你自己的終生幸福開玩笑,跟我置氣,不值得。”
“方笛然!”池憶突然咬牙叫了聲他的名字,一雙清澈的眼睛紅紅地瞪着他的臉,手也跟着不停地推搡着他的胸膛,近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拍打着他,又像是在發泄着什麼。
她惡狠狠地說,“方笛然你以爲你是誰呀,萬人迷?爲了你拿我自己的幸福開玩笑?你想得倒美!告訴你,我池憶不愛你了,再也不愛了!方笛然,我討厭你!你給我滾出去!馬上滾!……”
方笛然躺在酒店的大牀上,腦海中不斷浮現起那個發狂的陌生的池憶,而他的耳邊,腦海中,都久久地迴盪着那一句話……
告訴你,我池憶不愛你了,再也不愛了……再也不愛了……再也不愛了……再也不愛了……
她說……她,再也不愛了……可他忽然就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什麼……
轉而,他自嘲一笑,她不愛他了,他不是應該爲她高興嗎,爲什麼他要覺得心裡空了,莫非他還想一面吊着她,一面不接受她?方笛然,他媽就這麼混賬?!
方笛然走後,池憶全身都失去了力氣,靠在門上緩了好一會兒纔算好過些,直到敲門聲響起。
池憶打開門,是亞瑟。
亞瑟雖然掛了彩,但臉上風采依舊,他看着池憶笑了笑,用蹩腳的中文說道,“池憶,你和那位先生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