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趾高氣昂的田丞相,南慕辰微微一笑回到。
“稟聖上,叛國通敵的罪證臣先不問,只問這查探之人可否可信?”
滿朝文武聽了南慕辰的問話,具是不免心中有此一問。
本來皇室宗親,就算是問罪查辦也應交由宗人府秘密審訊。而對如今剛剛不再癡傻的定王,卻要在滿朝文武面前問責定罪,實在是有違皇家法制。
如今看來,定王與蘇家抗旨替婚確屬污衊,身爲一國之君,不但不爲皇家體統正名,反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地責問定王通敵叛國之罪,真是令人失望之極。
要知通敵叛國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過。對於曾忠心報國,爲國家安寧出生入死的定王得不到公平對待,又要再度承受莫名責難,滿朝文武屏息凝神,暗中爲南慕辰不平。
“這……”南慕澤剛折了顏面,似是委屈了定王南慕辰,如果這次的問責再被推翻,不但有損皇帝威嚴,更是會寒了衆臣子的心,得不償失正在南慕澤沉吟不語時,立在朝堂上的南慕辰忽然朗聲說道。
“皇上,臣知道皇上對臣弟的心從未有過遲疑,但身爲一國之君,豈能爲兒女私情誤了國家前途。”
“定王所言極是。”南慕澤端坐龍椅之上難免汗顏。眼見定王給了臺階下,若不見好就收,思慮到此,南慕澤反問起了田毅。
“田丞相,即說定王有通敵叛國之嫌,可有罪證?”
田毅被南慕澤問得怔了怔,腦袋裡飛快地思索着,爲免引火燒身。本來咄咄逼人的田毅立時收斂了氣焰,躬身回到。
“昨日臣的侄子田湛查探到有人暗中與東臨有書信來往,便一路追蹤……查到前幾日有一東臨琴師來到南都,表面上是以琴會友,暗地裡卻是爲東臨私通書信。繼續查探下發現,定王爺私會過這位琴師。臣本是報着爲國之心,對定王爺絕無誣陷加害之意,請皇上明察。”
“定王南慕辰,如今滿朝文武盡在,爲免誤會,可否告知當日與東臨琴師所談何事。”皇帝聽罷,立刻反問。
“呵呵……”南慕辰連連好笑,旋即說道。
“那個琴師奏曲出題,恰好臣弟路過便答了出來,可誰知那琴師是比琴招夫,所以引臣弟到內室裡詳談。皇上,您也知道,定王妃早被慣壞了,哪裡還能容下他人……”
回話間,南慕辰故意拿眼覷着面染紅霞的蘇沐沐,即嗔且怒的模樣真真逗人玩味,
南慕辰的一番話惹得朝堂上一陣鬨堂大笑,連坐在龍椅上的南慕澤也忍不住笑了。
本來殺氣騰騰的朝堂頓時氣氛緩和了下來。
“算了,臣弟呀,即是如此,朕也就不追究了。都是爲兄一時糊塗,不及祥查就拉了你來對峙,只是國事面前無小事,還望定王莫要見怪。”
“是……”
南慕澤說得中肯,南慕辰也便不再繼續追究。
事已至此,見好就收。
“既然無事,那就退朝吧。”南慕澤說完將要起身,南慕辰卻猛地高喊出聲。
“臣有事啓奏,還請聖上爲臣做主。”
南慕澤擡起的屁股又被南慕辰的一句話摁回到了龍椅上。
“定王有何事要朕做主呀,說來聽聽。”
田毅陰着臉站着,就算南慕澤宣了退朝也未曾動身。耳聽得南慕辰口呼要皇上爲他做主,田毅也還是滿臉陰沉,眼中計謀頻閃。
“來人……”
隨着南慕辰一聲令下,門外被押進一個人來。頭低垂至胸前,像是遭了瘟的雞般被人提至殿前。
陸琪一鬆手,那人就如一攤爛泥一樣攤在殿上,屎尿屁的臭氣薰得衆人紛紛掩鼻。
“皇上,爲小人做主呀……皇上!”癱在地上之人勉強跪下,連聲哀嚎,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好不悽慘。
押赴此人覲見的護衛向殿前行禮覆命到。
南慕澤往下瞧去,眼看陸琪颯爽英姿,把癱跪在地的人比得齷齪無比。但看癱跪在地之人的身影卻是似乎認得。
“免禮……陸護衛,你帶上殿來的是何人呀?爲何如此模樣?”
“回皇上,是田丞相的侄子田湛。”
在滿朝文武訝異的注視下,田毅的臉色好像五彩燈一樣不停地變換。
“噢……”南慕澤推斷此事是大大地不好,轉了轉眼珠說道。“田丞相,你仔細辨認下,此人可真的是你的侄子田湛,爲何會落得這般模樣?”
田毅氣得連瞅都不瞅便回到。
“啓稟聖上,此人確實是微臣的侄子。只是,自從田湛生怪病康復後,臣已很久不曾見過田湛,至於如今這般模樣,微臣也實在是不知。”
沒承想田毅竟然推了個乾淨,南慕澤只好轉頭去問南慕辰。
“既然讓朕爲你做主,卻爲何令你的護衛提了田湛來?何況還是這副模樣。”
南慕辰聞言立即委屈回到。
“回聖上,自從定王妃失蹤之後,微臣四處差訪,另派陸琪在蘇府守候。”
南慕辰說到此處停下,望向站定在田湛身側的陸琪。陸琪立即接口道。
“今日蘇家二小姐忽然聽聞有定王妃消息,一時情急跑出了府,恰好撞到前來蘇府的田湛。田湛竟然口出狂言,說蘇府與定王府大禍臨頭,定王妃的真實下落也只有他知道,若想保得平安,必得跪下求他。”
“請聖上爲臣做主。自從定王妃失蹤後,臣每日憂心如焚,如今田丞相侄子田湛不但語出輕薄,有損皇家天威,更有甚的是污衊本王愛妃清白,置皇家顏面於不顧,臣恭請皇上定奪,還臣與愛妃一個公道。”
“這……”一個是當朝權傾朝野的丞相,一個是戰功卓絕的定王,南慕澤左右爲難地沉吟許久。“田湛,定王爺所說是否屬實,還不速速招來。”
“小人當時喝醉了酒,不記得了。”
關鍵時刻的棄車保帥是傻子也能明瞭的,田湛料到了自己的下場,只能儘量避重就輕地回答。
“喝醉了酒也不是冒犯皇家天威的理由,更何況膽敢辱沒王妃名節。來呀,把田湛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勤和殿上幾番脣槍舌劍下來,田家叔侄丟人現眼不說,若不是羣臣再三求情,恐怕田湛早已人頭落地,小命不保。
眼見着田湛被押下殿去,田毅咬牙切齒地盯着田湛的背影,更加痛恨起詭辯陷害自己的南慕辰來。
凱旋而歸的南慕辰,攜着從容淡定的蘇沐沐,由陸琪護衛着回到定王府,早已等候多時的江夜離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