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氣,總是細雨濛濛,‘潮’溼一片,宿醉的吳彥寒從冰冷的地板上一身痠痛地坐了起來,‘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然後慢慢地爬了起來,向衛生間走去。
剛推開‘門’,卻愣了一下,立即說了聲‘對不起’,然後關上‘門’,皺着眉頭沉思着。
他昨天晚上又帶‘女’孩回來了?
正悶悶地想着,突然‘門’開了,‘女’孩的頭探了出來,笑嘻嘻地看着他,“對不起,沐浴‘露’沒有了,可不可以拿一瓶新的給我?”
吳彥寒愣了愣,隨後說:“衛生間壁櫥裡有新的,你自己拿吧!”
“嘻嘻。謝謝。”‘女’孩禮貌地道了聲謝,縮回了頭。
吳彥寒皺眉,嘆了口氣,正‘欲’離開,‘門’卻又開了,‘女’孩咬着下‘脣’曖昧地衝他眨了眨眼,“要不要進來跟我一起洗?時間還早,我們可以再做幾次的......”
吳彥寒興趣缺缺地擺了擺手,“不了。你自己洗吧!我累了!”
‘女’孩有些失望地說:“呃。那算了。”
‘女’孩重新縮回了頭,關上了‘門’。
吳彥寒長呼一口氣,煩躁地舉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從地上拾起自己的T恤往身上套了,然後有氣無力地走出了臥室,下了樓。
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隨意摁開了電視,盯着那跳動的畫面卻什麼都沒看進去。
正煩躁不安之時,卻聽得傳來腳步聲,擡頭一看,只見洗過澡後顯得特別青‘春’活力的‘女’孩快步地跑下樓來,看到他坐在沙發上,不由一愣,隨即笑着衝着他揮了揮手,“再見!”
吳彥寒並沒有吭聲,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
他從來不跟自己喝醉酒後帶回家的‘女’孩說再見,因爲他不想見到她們!很不想很不想!
曾經幾時,他自認爲自己是一個很有思想,品德高尚,風度翩翩的男人,可如今,看看自己,他簡直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他的頭髮已經很長,幾乎快垂到肩膀了,他眼眶深陷,臉‘色’青白,像個吸血鬼一樣,一看就知道是長期過着晝伏夜出夜生活的人。
曾經引以爲傲的小麥‘色’的肌膚再也無法在他身上找到半點蹤跡。
他頹廢絕望,沒有對未來的憧憬,更沒有生活的目標。
他還活着,只不過僅僅只是因爲他的孱弱。
他捨不得讓自己的父母傷心,他沒辦法絕決地拋棄他們,儘管他覺得生無可念。
‘女’孩見他眼神‘陰’沉無神,也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不由有些失望,但還是笑着說:“希望有機會下次再見。”
吳彥寒卻不耐煩了,站了起來,抓住‘女’孩的手拖到‘門’口,用力地一把推出‘門’,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女’孩氣得在‘門’口破口大罵:“SAN!”
吳彥寒置若罔聞,隨手拿起一瓶空氣清新氣開始噴灑屋子的每個角落。
這是他最近半年來做的最勤的一件事。
每天晚上,酒醉的他都會帶不同的‘女’孩回來,第二天,她們走後,他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消除她們在屋子裡留下的氣味。
樓上樓下都灑了一遍,然後把所有的窗戶都大大地敞開着,讓清新而‘潮’溼的空氣都飄了進來,置換掉那讓人討厭的‘淫’、靡之氣。
外面又在淅瀝瀝地飄着‘毛’‘毛’細雨,灰暗‘陰’沉的天空像隨時隨地要砸下來一般,讓人徒生一種絕望害怕。
已經下了足足快一個月的雨了,像失戀人的淚水一般總也沒辦法徹底停止,‘弄’得人的心裡也‘潮’溼‘陰’暗,麻煩不已,正如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吳彥寒皺了皺眉頭,將視線收了回來,轉身進衛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隨意地喝了一杯牛‘奶’,然後上樓,準備睡一個長長的覺,等到華燈初上的時候,他便又開着車子出去開始另一個頹廢而絕望的夜晚。
周而復始,沒有希望。
上樓上到一半,突然聽到他扔在樓下客廳茶几上的手機響起。
他頓了頓,繼續往樓上走去。
他已經窩在這裡整整半年了,自從從夏小昕的那場盛世婚禮回來後,他便一直窩在這裡,沒有出去工作的打算,僅僅只是窩在這裡。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又陷入了絕望裡,總之,他就是覺得自己沒有力氣振作起來了。
半年裡,常常打電話過來的只有他父母,夏小昕鮮少打電話過來,但他知道她所有的消息。
聽說她如今忙得要命,由於在印度的時候,她的身體受到了傷害,結果遲遲不能懷孕,如今的她正忙着去世界各地求醫,進行着各種治療,完全忘記了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裡還有一個寂寞的他。
幸福的人,往往會遠離孤獨寂寞,而此時此刻的他,卻正是它們的代名詞。
所以,他可以很篤定地相信,那個電話一定是擔心他的父母打來的。
他不想接。
因爲他完全可以猜得到他們想要對他說些什麼。
無非就是要他告訴他們他現在到底住在哪,有沒有工作,有沒有‘交’‘女’朋友,身體好不好。
所有的問題,他都無法回答他們。
他不想告訴他們自己住在哪裡,因爲不想看到他們擔心的目光。
至於工作,‘女’朋友,身體,已經一樣沒有了......
所以,無話可說......
多可悲!竟然與自己的父母都無話可說了......
吳彥寒無力地嘆了口氣,憂傷地想,自己這是患上抑鬱症了吧?
他會不會就此一蹶不振呢?
樓下的鈴聲斷了響,響了斷,周而復始,始終不肯放棄,就像他熟悉的某個人。
某個人?
吳彥寒的心一跳,突然轉身,快步地站下了樓,衝到茶几前,一把拿起了手機,一看,竟然果然是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電話號碼!
他的心瘋跳起來,‘激’動得喘個不停。
他明明恨不得立即就接通,好好地聽一聽那個已經久已不出現在耳中的聲音,可是他卻並沒有如此做,而是不住地深呼吸,直到氣息漸漸平穩之後,他才摁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到了耳邊,雲淡風輕地說:“喂?小昕?”
“彥寒哥哥?!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我都已經你把手機落家裡了,差點就打算放棄了呢!”夏小昕頗有些不滿的聲音脆脆地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帶着幾分幸福小‘女’人用慣了的嬌寵語氣。
“呵呵。我剛睡醒。”吳彥寒呵呵笑着,一雙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在這一刻如寒星一般流光溢彩。
“才睡醒?你睡眠時間可真夠長的,怎麼,不用上班嗎?”夏小昕皺了皺眉頭。
“休假中呢!最近感覺到有些疲累,所以便休息一段時間。”吳彥寒隨意地找了個藉口。
“嘻嘻。是嗎?這麼說你時間大大的有?”夏小昕開心地問道。
“嗯。我現在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便是時間。”
“那太好了!那麼咱們一起去喬以天的古堡去玩一段時間吧?”夏小昕興奮地提議。
“古堡?咱們?”吳彥寒心跳得越發地‘激’烈,夏小昕的建議對他來說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誘’‘惑’,尤其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
如今,他們已經半年都沒見面了,電話聯繫也好,他找不到靠近她的機會,就連以兄長的名義接近的機會都沒有,而現在,她卻主動提出來讓他和她一起去古堡,這就意味着他又可以好好地看看她陪陪她聽聽她的聲音了。
“是啊!咱們!我和子簫,JASON、SUSAN,還有你一起去好不好?人多熱鬧呢!”夏小昕興沖沖地說。
一聽到居然那麼多人,吳彥寒的心突然從雲端跌入了谷底,殘酷的現實讓他清醒,他不適宜出現在他們那一羣幸福的人們之中。
看到他們那樣幸福而甜蜜,如今心理已經有點問題的他只怕會忍不住嫉妒吧!
到時候,只怕他會做出一些連自己都無法忍受無法控制的事情來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不但打擾了他們,也可能會傷害他們,更讓自己在他們心裡的形象毀之一旦!
所以,他不能去!
儘管他是如此地渴望!
“呃。小昕。只怕我沒辦法去呢!我只有半個月的假期,而現在假期只剩下三天了。所以,你們去吧!下次我再找機會與你們一起同去好了!”吳彥寒暗暗地嘆了口氣。
“呀!怎麼這麼不湊巧?你休假也不早點打電話給我,本來我們可以給你依着你的時間去的!呃。對了,你就不能再休假麼?你現在還沒回自己的公司去上班?”夏小昕半信半疑地問。
“沒有。我暫時厭倦商圈了。所以目前接了一份教書的工作呢!”吳彥寒隨口就編織了一個謊言,因爲這樣才能說得通爲什麼他不能自由安排自己的假期。
哎!看來有句話說得真的沒錯,一旦說了第一個謊言,那麼以後得說成千上百個謊言去圓第一個謊言。
纔剛開始撒謊就已經覺得很是有些疲憊了。
夏小昕聽了,不由笑道:“教書?呵呵。那倒‘挺’適合你這個人的氣質的。XX大學做教授嗎?”
“呃。是的。”吳彥寒一愣,“你倒‘挺’熟悉這裡的。”
夏小昕笑道:“因爲你在那邊,所以我時不時地上網查查那個地方的消息。”
吳彥寒聽了這句話,心裡不由暖暖的,一時之間,就沒有說話。
夏小昕又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正常,又說道:“那等我們從喬以天那邊回來後就順便去你那看看你吧!咱們可有大半年沒見面了吧?”
“嗯。差不多快半年了!”吳彥寒感慨地點點頭。
“我不去看你,你也不說來這邊看看我。”夏小昕禁不住抱怨了起來。
“你不是一直在忙着世界各地跑麼?我怕耽誤你的大事啊!”吳彥寒苦笑。
夏小昕不禁很有些羞愧,低聲笑道:“我啊,已經懷上了呢!”
“真的?!那太好了啊!”吳彥寒一愣,隨即誇張地讓聲音充滿了驚喜,“小昕,祝賀你!”
“嘻嘻。謝謝。剛一個月呢!”夏小昕喜滋滋地說,隨後又換了抱怨的語氣,“我本來希望生個雙胞胎的,然後一個認你做乾爹,另一個認喬以天做乾爹,可喬以天那傢伙卻死活不要,說什麼他可不想這麼早有兒子或者‘女’兒,怕因爲這樣耽誤他‘交’‘女’朋友!那個傢伙,一‘門’心思地只想着怎麼樣泡妞!哼哼!等我過去,非得臭罵他一頓不可!”
吳彥寒不由笑了,溫柔地說:“懷孩子很辛苦呢!還是一個一個的來吧!那樣比較安全一點!”
夏小昕笑道:“好啊!不過,咱們說定了,孩子一生下來,可要認你做乾爹的。嘻嘻,孩子一定會喜歡你這個做學問的乾爹的!”
“好。如果你願意。”吳彥寒的聲音變得更加柔和了。
夏小昕的聲音對於此時此刻的他來說真的不啻是一副良‘藥’,一點一點地就將他籠罩在心裡的‘陰’霾消除乾淨了。
他想,如果夏小昕能夠經常這樣跟他在電話裡聊聊天說說話,他可能不至於患上抑鬱症吧?
“嘻嘻。那麼咱們就這樣說定了!我先去收拾東西去了,我們準備明天就出發了!一個月後,我們再見!”夏小昕興奮難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好。到時候見。”吳彥寒溫柔無比地應着,等到夏小昕掛斷電話後,這才掛斷了電話,緩緩地吐了一口長氣。
看來,他是時候要去XX大學去謀求一份職位了。
以他的學歷要去那個大學做教授並不難,因爲他從前有幾年在紐約的某大學教過幾年書,而且反應不錯,如今重‘操’舊業,他只需要找到原來作者的那所大學的校長給他寫一封推薦信就行了。
這樣的話,等夏小昕他們來的時候,他也不至於爲了圓謊而不斷地編織謊言。
說謊話,畢竟不是他所喜歡的。
曾經的他被謊言欺騙得有多慘,至今記憶深刻,久久無法釋懷,他不希望自己也成爲像蔣盈一樣謊話連篇的人。
想到這裡,他立即拿起電話落實各種事宜,不一會,他就拿到了曾經作者的那所大學校長的親筆推薦信。
吳彥寒拿着那封推薦信仔細看了看,最後小心翼翼地將它放進了一個嶄新的公文袋裡,心想明天該好好地準備自己的履歷了。
可是現在,他需要休息,好好地休息。
他快步上了樓,到臥室倒頭就睡。
由於終於知道了自己接下來要該做什麼事情了,吳彥寒的心裡突然充實而安定,再也沒有了從前的焦躁不安與頹廢絕望,彷彿體內重新又注入了一股新的血液,讓他有了重新開始的‘欲’、望。
心情也因此變得愉悅。
所以,這一倒在‘牀’上,多日以來的疲憊就層層地包圍住了他,讓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足足睡了十來個小時,等他醒來的時候,原本明亮的房間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僅有外面路燈照進來的微弱光線讓他勉強可以看清楚屋內的陳設。
吳彥寒翻身坐了起來,擰開臺燈,一看腕錶,原來竟然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難怪會如此漆黑。
他跳下‘牀’下,快步走進浴室,利落地衝了個澡,梳理了一下那已經垂到肩膀上的黑髮,然後快步轉身出來,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便出‘門’了。
他去了一家形象設計店,讓理髮師將自己的頭髮剪了,鬍子刮乾淨了,然後‘精’神奕奕地走出了那家店。
看看時間還早,回去又睡不着了,所以他決定還是去一家酒吧裡喝幾杯之後再回去。
這就算作是他最後的頹廢之夜吧!
開着車到他常去的那家酒吧停下,推開‘門’下了車,將車鑰匙拋給‘侍’者,然後就快步地走進了那到處充斥着曖昧與情、‘色’的酒吧裡。
剛在吧檯上落坐,那美麗而‘性’感的‘女’調酒師就笑着衝着他打招呼,“嗨!還是老規矩嗎?”
吳彥寒點了點頭。
“稍等。”調酒師自去調製他喜歡的酒水。
他坐着,無聊地四望,無意中看到一個‘性’、感火辣的‘性’感‘女’郎正一個勁地打量着他。
他笑笑,並不以爲意,並沒有興趣上前勾搭。
他今天不想要‘女’人......
酒上來了,他端起淺抿,看着舞池裡隨着音樂隨意舞動的人們淡淡地笑着。
“嗨!我可以在這裡坐下嗎?”突然一個莫名地感覺到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吳彥寒轉頭看去,原來竟然是方纔一直打量着他的‘性’感‘女’郎。
他早就習慣了這種挑逗,所以只是淡淡地聳了聳肩,“隨便。”
‘性’感‘女’郎笑着坐在了他旁邊,一支手放在吧檯上支着頭仔細打量着他,“不請我喝杯酒?”
吳彥寒笑着衝調酒師打了個響指,“給這位小姐上酒吧,她喝什麼喝多少都算我帳上。”
“來杯朗姆酒吧!”‘女’郎笑着對調酒師說道。
調酒師應了,很快就給她奉上了一杯朗姆酒。
‘女’郎淺抿了一口,對着眼睛一直盯着舞池裡的吳彥寒笑道:“你是真的不忘記我了吧?”
吳彥寒一驚,轉過頭來認真看她,“我該記得你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她確實有些眼熟了,但他想自己這半年來天天喝酒買醉,幾乎天天晚上都會帶一名‘女’子回去鬼‘混’,說不定這‘女’子就是從前跟他一起回去鬼‘混’過也不一定呢!
當下淡淡地笑着反問:“我們有過一夜?”
‘女’郎調皮地衝他眨了眨眼睛,“本來是應該有的。誰知你朋友突然出現了。”
“朋友?”吳彥寒疑‘惑’地看她,腦子靈光一閃,突然就記起了她原來是那天晚上他在酒吧‘門’口前無意中碰到的‘女’孩,“原來是你!鞋跟斷的那一個!”
“哈哈!你忘記我名字了!我叫凱麗!”‘女’郎毫不介意地朗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吳彥寒也笑着衝她伸出了手,“邁克!”
“呵呵!”凱麗指着他笑,往舞池看了一眼,突然輕輕地問,“今天晚上,我們要不要繼續那天晚上沒有完成的事情?”
吳彥寒笑着搖頭,“不了。我今天晚上僅僅只是想在這裡喝幾杯酒,然後回去睡覺。”
“嗯。像一個呆板無情趣的教授!”凱麗笑着搖了搖頭,“不過,半年不見,你與那天晚上大不相同。”
“怎麼不相同?”吳彥寒被她勾起了興趣。
“半年前,你站在‘門’口,像只‘迷’途的羔羊,讓人看了莫名地有種心態的感覺。”凱麗笑着說。
吳彥寒聽了苦笑。
的確,半年前的他可以說被蔣盈傷得體無完膚,原來以爲蔣盈是夏小昕,原本已經將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擁進了懷裡,可實際上卻擁抱的是一個謊話連篇的卑鄙無恥的‘女’人!
甚至到最後,他不得不殘忍地扼殺了自己的孩子。
他落寞,他頹廢,他墮落,其實仔細想想,都是蔣盈帶給他的‘陰’影,就是現在,也還沒有能力從那片‘陰’影裡走出來。
“現在呢?”吳彥寒認真地看着凱麗,希望從她口裡可以聽到說自己已經有了振作的話語來。
“現在?現在的你越發地頹廢了,比那次更厲害了。雖然你很想振作,甚至已經下決心振作,可是我想你還缺乏着某種讓你重新振作起來的原動力!邁克,你需要一份‘激’情,一個可以讓你的心活過來的‘女’孩!”凱麗像個心理學家字字擊中他的要害。
可他不願意承認,他站了起來,挑眉對着凱麗笑道:“不得不承認,你勾引男人確實很有你的一套。可惜的是,我不需要‘激’情,更不需要‘女’孩,尤其是你!”
說完之後,拿出錢夾‘抽’同幾張大鈔放在桌上,然後轉頭快步地走了出去。
凱麗挑眉,無所謂地聳聳肩。
吳彥寒快步走出酒吧,站在‘門’口等着‘侍’者將自己的車開來。
車開來後,他給了小費,然後彎腰鑽進車裡,正‘欲’駛離酒吧,耳中卻突然聽到一聲‘女’人的驚恐而高亢的尖叫聲。
他眉頭一皺,按下車窗探頭望去,衝着路邊的‘侍’者問道:“怎麼回事?”
‘侍’者笑着禮貌地回答,“先生,大概又是某個‘女’客遇襲了吧?最近這裡不太安寧。您快回去吧!別多管這種事情爲好!”
吳彥寒皺皺眉,想了想,最終卻還是從座位底下取出手槍推‘門’走了下去。
‘女’人高聲求救的聲音仍然在繼續,他循聲快步地走進了一條巷子裡,一眼看到昏暗的路燈下,凱麗正被幾個男人推搡着壓在牆上正‘欲’行不軌。
“住手!”吳彥寒高聲叫道,並舉起手槍對着夜空‘砰’的一聲開了一槍。
那幾個黑人男人見此情景,立即放開了凱麗,沒命地衝着巷子的深處瘋跑去,很快消失在黑暗裡。
凱麗跌坐在地上,嚶嚶地哭泣着。
吳彥寒本來追了幾步的,看到她坐在地上幽幽地哭了,心一軟,便轉身走到了她身邊,伸手將她扶了起來,輕聲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凱麗就失了控,張開手臂撲進他懷裡,靠着他的肩膀就放聲大哭了起來。
吳彥寒心想她大概被嚇得失了神了,也便沒推開她,任由她將自己的衣服哭得‘潮’溼一片。
良久,凱麗才止住了哭聲,指着他肩膀上溼透了一大塊的衣襟說:“對不起。我,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別去管它。倒是你,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吳彥寒關心地問。
凱麗搖了搖頭,接過他遞上來的帕子胡‘亂’地擦着眼淚,“我沒受傷,只是我隨身帶的包被他們搶走了!那裡有我這個月才發的薪水......”
吳彥寒嘆道:“人沒事就好了!錢是身外之物,沒有了還可以再賺!”
凱麗又禁不住有些想哭了,“說得倒輕巧。對於你們這種有錢的公子哥來說,我們一個月的薪水還不夠你們的一杯酒的價錢,丟了也不心疼。可是對我們這種普通的上班族來說,那可是血汗錢啊!吃飯穿衣都指着它呢!更何況,我才辭了工作到這個城市來,沒有地方住沒有錢用的話,我可怎麼辦啊?!”
“你不是本地人?”吳彥寒愕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