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短暫的眩暈之後,司弦終於恢復了清明,看着窩在自己懷裡的女人,眼中閃過一抹陰霾。
在辦公室裡被葉伊伊纏的無法拒絕,就答應了陪她吃日本料理,他不太喜歡日本料理,只多喝了幾杯酒,後來,好像不記得了。
揉了揉額頭,司弦準備坐起來,剛一動作就驚動了懷裡的女人。
“司弦哥哥,你,你醒了呀。”葉伊伊揉着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聲音還有些沙啞,聽在耳朵裡,彷彿有羽毛撓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
“啊——我,我,我……”
葉伊伊後知後覺地驚叫一聲,迅速拉起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胸,瞬間羞紅了臉,頭都不敢擡。
看着她這樣子,司弦皺了皺眉,他不是毛頭小子,從自己的身體感覺來說,他知道兩個人什麼都沒有發生,葉伊伊這樣子,倒活像發生了什麼似的。沒來由得一陣煩躁,也不去管葉伊伊,掀開被子就下了牀。
“司弦哥哥。”看司弦不理自己,葉伊伊咬咬嘴脣只能自己開口,她也想和司弦發生關係,可是喝了**的司弦根本就不給她機會,早知道,就應該下**纔對。
暗恨自己失策,然而此時也只能將錯就錯,現在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只要能將司弦留在這裡過夜,就算兩人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司弦哥哥,你,你要走嗎?”淚眼婆娑,臉色潮紅,聲音還沒有恢復清亮,若是換了別人在這裡,只怕是要立馬撲上去發生些什麼,可惜,司弦不是別人。
“司弦哥哥。”
看着司弦不爲所動地穿好衣服,葉伊伊終於坐不住了,直接就拉住了司弦正在穿的西裝的衣角。從司弦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夠看到若隱若現的玉峰。
司弦從來不拒絕女人,一個成功的男人身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誘惑,女人也是其中的一種,而應對誘惑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她失去誘惑力,司弦的身邊從不缺女人,女人對他誘惑力,微乎其微,更合適區區葉伊伊。
俯身挑起葉伊伊的下巴,看着葉伊伊瞬間驚喜的臉,司弦只說了一句話。
“乖。”
然後拂袖而去,頭也不回,不顧葉伊伊瞬間僵硬的臉。
開車回到家已經將近九點鐘了,中午喝的酒讓胃部有些不適,也沒了吃飯的心思,只想着回家喝些粥算了,沈雪每天都會熬粥。
“啪。”
一片漆黑的房子讓司弦多少有些不適,已經習慣了不管多晚沈雪都會亮着燈等着他,驟然的黑暗讓他很不悅,皺着眉頭打開燈,卻發現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沈雪。
“你在做什麼?”
不同以往的,沈雪沒有站起來迎接他,更沒有來接過他手裡的外套,她只是動了動手,將面前茶几上的一張紙往前推了推。
一天的不順還有中午的酒讓司弦此時非常想喝一碗他平時不屑一顧的粥,偏偏沈雪今天好像並沒有熬粥,耐着性子往前走了兩步,腳步猛地一頓。
“離婚協議”,四個大字讓司弦幾乎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覺。
“怎麼,你終於想通了?”假裝自己並沒有產生任何波動,順手將外套甩在沙發靠背上,也將自己扔在了沙發上。
“司弦,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
冷淡的語氣,如果不是看到嘴角的牙齒咬痕,司弦幾乎都要相信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怎麼,現在知道不合適了,當初死纏爛打的人,終於放棄了?”
“也許吧。”一聲輕笑,沈雪將面前的離婚協議往司弦的方向推了推。
“你說結婚就結婚,你說離婚就離婚,你以爲你是誰?”冷笑一聲,煩躁的扯起了領帶,司弦有些慌,難以想象自己剛剛竟然因爲沈雪的一笑產生了一絲悸動。
從前的沈雪,殷勤到讓人厭煩,可當她不再殷勤,甚至提出分開,竟然自己難以接受。司弦忍不住想要唾棄自己,瞥了她一眼,湊了上去。
“如果我說,我不籤呢?”
眉毛一揚,這個笑容有些輕挑,司弦很少這樣笑,但就是因爲當時陰差陽錯看到了這樣一個笑容,然沈雪中了名爲司弦的毒,再難脫身。
“爲什麼,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對呀,所以,我纔要讓你在我身邊,看着我一點一點,將沈家收爲己有。”
沈雪的瞳孔猛地一縮,如果沒有曾隼今天說的話,聽到這句話她也許還會一笑了之,但現在她只覺得心都突然收緊,揪心的疼。
“司弦,你是混蛋嗎!”
這是第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沈雪罵了司弦,司弦的心情卻突然愉快了起來,在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時候。
兩根手指捏起茶几上的離婚協議,司弦站了起來,又鬆開手看着那張紙飄落下來,的確是難得的心情不錯。
一把撈起甩在一邊的外套,司弦大笑兩聲回到了房間,卻沒看到留在那裡的沈雪表情莫測。
沒有喝到心心念唸的粥的後果就是就是又將粥唸到了早上,唸到了被一個電話吵醒的時候。
“經理,您還沒起嗎,您快來公司!”
“才六點多,發生了什麼?”
“經理,沈家的股份已經被大量轉到我們公司了,加上我們原有的股份,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五十。”
“你說什麼!”
“經理你快來吧,沈家虧空,我們的股票一旦超過半數就要我們負責啊!”
“我知道了,你先壓住,我馬上就去!”
再顧不上什麼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司弦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打開房門的瞬間,就聞到了粥的香味。
思考了一下公司的情況,又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司弦還是決定,先喝一碗粥再去。
“股份轉給你,我走了。”
還沒有靠近餐桌,司弦就發現了桌上的字條,只有一句話,卻讓他瞠目欲裂。
“沈!雪!”
“譁——”
保存了一早上溫度的白粥盡數潑在地上,精美的瓷器碎的到處都是,殘留的溫度升起絲絲的熱氣,卻只帶來讓人心寒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