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東只覺得腦袋裡“嗡”地一聲,頭頂一陣疼痛,他捂着腦袋轉過身來。
面前站着一個傢伙,手裡拎着一根一米來長的鋼管,這個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無袖背心,肩膀和胳膊上全是紋身,看着江小東的眼神裡有些詫異,但是他目露兇光,一看就不是好人。
江小東心裡一緊:媽的真遇到麻煩了......正要開口說什麼,這時候一輛SUV停在了路邊上。車門一開,下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跟眼前這個兇漢作派差不多,光頭,正是剛纔在裡面盯着他那個傢伙!
另一個人就是剛纔那個男青年了,他一下車就對着拿鋼管的傢伙開罵:
“黑皮,你他媽沒吃飯還是怎麼的,一棍子都撂不倒一個人?”
江小東感覺女孩雙臂箍着他更緊了,她的身體在發抖,也不知道是藥勁的原因還是害怕了,要是後者的話說明她神志還是清醒的,女孩子接下來的表現證實了他的判斷。
“林......林少,求求你,放過我吧......”女孩喘着氣,像是在跟自己身上的藥力做鬥爭。
要說江小東心裡不害怕那是扯蛋,但作爲一個男人,再慫也得說句話,江小東帶着女孩子後退了一步,同時開口了:“你們想幹什麼?再過來我報警了!”
“媽的,我看你是活膩了!”剛剛打了他一下那個傢伙凶神惡煞地吼了一句,同時揚起了手中的網管,眼看着又要砸下來,但被那個青年出聲制止了。
這時候江小東感覺捂着頭頂的手裡有溼膩的感覺,拿到手裡一看,是血!
這些人是他媽真的下狠手呀......江小東心裡暗暗叫苦,同時腦袋裡開始嗡嗡作響。
那個青年走了過來,拍了拍江小東的肩膀,說:
“這位大哥,你不認識她吧?聽我一句勸,別給自己找麻煩,有些妞是不能泡的,有些人是不能惹的,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就是那種不能惹的人。你明白不?”
這個青年語氣篤定,臉上的表情裡帶着自然流露的輕蔑,以江小東看人的經驗,此人在新州應該不是*二代就是富二代。。
江小東從小就性格溫和,很少與人爭鬥,加上他處事圓滑,一向遠離是非,所以長這麼大,這樣的情形,他還真是第一次經歷。
聽了青年的話,江小東心裡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如果不強出頭,也就沒什麼事了。雖然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有點可憐,但跟他畢竟沒什麼關係,而且他並沒有生活在新州,無根無基的,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一直是他的處世準則。
那青年沒再看他,而是對那個女孩說:“張欣,我以前一直是捧着你,但你要不識擡舉的話,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是不是也很想啊?身體永遠是誠實的嘛。聽話,乖乖地跟我走。”
林少說着,一把抓住女孩的胳膊,把她往外拉。
“林......林少,你放過我吧......”女孩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兩手抓着江小東腰間,十指幾乎扣進了江小東皮肉裡。雖然不是很疼,但江小東很想告訴她: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
可他一低頭,就對上了女孩可憐巴巴的目光。
“大哥,幫幫我。”女孩說。
這個樣子很難不讓人產生惻隱之心,所以在林少用力,女孩更抓緊自己的時候,江小東幾乎是下意識地,把女孩又摟緊了一些。
“草泥馬的給臉不要臉是吧?”旁邊拎鋼管的傢伙一邊罵一邊飛起一腳,踢在了江小東腰間,讓他倒退了一步,同時女孩子被拉開了。
這個人再次掄起鋼管要砸,林少說了一聲:“走吧。別掃我的興。”
那傢伙恨恨地瞪了江小東一眼,嘴裡罵罵咧咧:
“媽的,還想英雄救美嗎?就你這個幾吧熊樣。回家吃奶去吧!草泥馬的。”說完了還用鋼管狠狠地捅了江小東胸口一下。
“哈哈哈!”三個人都笑了起來,隨後不再理江小東,拖着女孩子上了SUV。
從小到大,江小東哪裡受過這種侮辱,只見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覺得身上的血液一股一股地往上衝,原來的暈眩感在加劇,腦袋裡嗡嗡地聲音也越來越響。
原先身體裡燃燒的欲.火,讓他的血液都充到了下面,現在好像一股腦都往頭上去了......不知從哪來的一股子戾氣緊接着充滿了江小東的大腦。聽到林少汽車發動聲音的那一瞬間,江小東的理智被這股子戾氣完全淹沒了。
所有人包括江小東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他突然一步衝出,和身朝那輛車撞了過去,速度快得驚人!
一聲巨響,緊接着又是一聲巨響,那輛車橫着被撞了出去。剛纔車停着的位置右邊正對着人行道上挨着不遠的一棵梧桐樹和一根電線杆,於是這輛車被江小東大力撞擊之下,另一側就狠狠地撞在了梧桐樹和電線杆子上!
巨響過後,小街上很快恢復了安靜。
此時如果有人站在旁邊目擊了這個過程,一定會驚異不已。只見那輛車的左前側被江小東撞過的地方凹了很大一塊進去,而另一邊,電線杆子和梧桐樹彷彿嵌進了車身裡......整個車可以說是嚴重變形了。車裡的氣囊全部都彈了出來,車窗都被擋住了,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尤其是副駕駛的位置,因爲這棵梧桐樹的樹幹是歪向馬路的,當車被撞過去的時候,樹幹正好擠住了右邊車頂,那個位置陷了很大一塊進去,估計坐在這個座位上的人情況很不樂觀!
剛纔上了這個座位的,就是剛纔襲擊和羞辱江小東那個兇漢。
江小東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到車的慘狀,因爲巨大的撞擊力讓他腦子裡的眩暈感加重到了極致......此時他也倒在車旁邊的地上,人事不省。
靜悄悄的小街,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但就在此時,街對面的梧桐樹下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少年。他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穿着普通的運動裝,長相像箇中學生。但他的氣質卻與長相極不相稱,他的眼神更像四五十歲,甚至更老。
他看着面目全非的SUV和趴倒在地上的江小東,臉上流露出一絲玩味的表情。
......
江小東暈迷了很短的時間,也就半分鐘左右,他就被叫醒了。不過這半分鐘時間裡,他又忙裡偷閒地做了一個夢......
人做不做夢,什麼時候做什麼夢,自己當然是控制不了的。奇怪的是,這個夢境,也是真實地令人髮指,真實到江小東不知道自己是在夢裡。
夢境是這樣的:江小東坐在大學時候的一間滿是學生的教室裡,正在等待上課。這節課是選修課,任課老師是之前他春.夢裡夢見過的姚玲玲。
姚玲玲不僅有一張漂亮的臉,而且不論皮膚還是身材,都充滿了成熟的韻味,她上課的時候穿衣打扮向來不保守,似乎毫不吝嗇在這些血氣方剛的小男生面前展示她的風采。她講課的風格也是洋溢着自信活潑,在講臺上風情萬種,是這門課上所有男生的YY對象。
上課鈴響了,穿了短裙的姚玲玲準時步入了教室,然後開始講課。姚玲玲習慣一邊講,一邊在講臺前走來走去......這時候前排的男生就享福了,不僅能近距離觀賞姚老師動人身姿,還能隱約聞到姚老師身上的淡淡香氣。聽課的江小東看上去正襟端坐,老實地象個小學生,但他的眼睛可一點都不老實......但這個夢境並沒有持續到這堂課結束,在課的後半段,姚玲玲停在了他位置前,把兩隻手撐在了他的座位上,身體前傾,以這樣的姿勢繼續講課,江小東正在最激動的時候,他醒過來了。
............
江小東是被那個叫張欣的女孩叫醒的。江小東把車撞開的時候,劇烈的振動和巨大的聲響讓她清醒了一些,車子平穩下來以後,她感覺到了車裡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人事不省的樣子。
她趕忙打開車門下了車,看到江小東趴在地上。張欣第一反應是先跑,但跑開沒幾步,她又折了回來,蹲下身子,費力的把江小東翻過身來,然後一邊搖晃,一邊喊他,喊了沒幾聲,江小東就醒了。
“大哥,你......沒事吧?”
江小東轉了轉腦袋看了看周圍,很快想起來剛剛發生的事情。
“我沒事,你呢?”江小東一邊問,一邊用手一撐,一下站了起來。
“我也沒事,就是好渴......你房間裡有水吧。”張欣眼巴巴地看着江小東。從她眼神裡他看得出來,那個藥勁還在。
“我們先離開這裡。”江小東看了一眼不成樣子的車說。
江小東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非常驚詫,但記憶是不會錯的,剛纔他確實把這輛車撞開了,而且撞擊的一剎那間,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非常堅硬,比車還要硬,因爲車體被他撞變形的感覺還留在他身體裡。
此時這片區域還是沒有別人也沒有車。江小東看了看四周,大約三十多米開外有一個攝像頭,但還好......不是對着這邊的。
張欣表現得非常配合,一站起來就挽着他的胳膊,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很快回到了香海大酒店。
張欣體內的藥力很霸道,在路上就開始了對她身體的新一輪影響,讓她情不自禁地幾乎掛在了江小東身上。
江小東也沒好到哪裡,他體內似乎多了一種奇特的能量,讓他變得極爲敏感,雖然也是一再忍着,但身體裡的火比原先燒得還要旺,一開始還想着車裡這幾個到底是什麼人,現在他們的情況怎麼樣......過了沒多會,這些想法都被他拋得無影無蹤,眼裡心裡只剩下了身邊的嬌嫩美女。
一進了房間門,一句廢話都沒有,乾柴立刻被烈火點燃,越燒越旺......
不知道是很久沒有發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江小東戰鬥力異常地強大,兩個人持續了很久,一次又一次......
當最後一批子彈打出去以後,江小東躺在牀上,突然有了一種很強烈的“飄”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身體的,而更像是自己的意識,在飄......
好像靈魂出竅的感覺!
持續了一分鐘左右,才平息下來。
旁邊已經精疲力盡的張欣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江小東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已經是早上快六點了......
此時,在新州市市立醫院急救室外。
幾個人在焦急地等待着。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這幾個人的中心,他高大的身材此時顯得有些佝僂,但他身上自然流露的不怒自威的氣場仍然能看出來是一個上位者。
此人是新州市警察局副局長林家巖,他坐在那裡,眉頭緊鎖,在想着幾個小時前看到的慘狀。
那輛SUV初步看上去應該是被其它車輛從左方撞擊,而車的右側又撞上了路邊人行道上的一棵樹和一根電線杆。車輛變形嚴重,車上一共三人,其中兩個都是當場死亡,而且死狀慘烈,一個是在副駕駛的位置,由於頭頂車體被大幅擠壓,他的頭是被擠扁的。
而他手裡當時橫持的一根鋼管,被內陷的右側門形成的突起推向左邊,左邊駕駛位上的司機卻被凹進的左側車門推向右邊,那根鋼管從司機的右肋插入,穿透了他的身體。
另外一個人當時在後座右側,受到車頂凹陷部分的波及,頭頂被撞......現在正在急救室,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生死未卜。
這個人正是林家巖唯一的兒子,林宇軒!
突然急救室的門一響,幾個人都擡起頭看過去。醫生從裡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