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率先衝出,長劍向着沈玉兒的後心刺去,卻聽見沈玉兒忽然冷笑一聲,道:“來得好!”說完,竟從琴內抽出一柄長劍,向着胡天迎面刺來。
雙劍尚未相交,沈玉兒忽然感到背後又有一陣極其強大的劍風,忍不住大驚失色。她之前之所以有恃無恐,並沒有和老鴇合力直接擒拿胡天,是因爲她只察覺到了胡天一個人的呼吸聲,還察覺到胡天只不過是絕世高手中期,所以根本沒有把胡天放在眼裡。但令她沒想到的是,房間中竟然還埋伏了一個高手,聽這劍風,來人內力應該遠在她之上,也就是神仙實力!
長劍去勢極快,還沒等沈玉兒回劍護身,已經抵在了沈玉兒的後心之上。沈玉兒正想以內力將長劍震開,卻發現自己周身大穴不知何時都已被制,不但不能說話更是無法使用內力。沈玉兒大吃一驚,這才認識到了神仙的恐怖。
“時間快到了,快走!”胡天低聲對楊月兒道。楊月兒點了點頭,隨手點了沈玉兒的昏睡穴,將她裝進早已準備好的布袋中,和胡天直接離開了。
此時,人們正在隔着銀紗苦苦等待沈玉兒撫琴,可等了半天,一點聲音也沒有。歸雁心中暗笑,準備待會看看老鴇的那副嘴臉。一個大漢等不及了,忽然大聲叫道:“老鴇,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玉兒姑娘還不開始?”
大漢這一叫,頓時引起羣情激憤,紛紛大叫大嚷。老鴇也覺得奇怪,於是道了一個萬福道:“衆位先在此等候,待老身進去查看玉兒姑娘的情況。”
這下人羣才稍稍平息下來,又屏息凝神的等待着。
老鴇走進房間,正想說話,忽然大驚失色,一柄長劍已刺穿了她的身體。歸雁冷哼一聲,收劍入鞘,也轉身離開了。
又過了一炷香,人羣實在等不及了,還是最開始的那個大漢帶頭,竟然衝進了銀紗背後,頓時看見了倒在地上的老鴇。
這件事情很快傳遍杭州,繼而由從其他地方過來的人向更遠的地方傳播,不久竟然名震大江南北。
胡天覺得大黑衣教的東分舵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連東護法都下落不明,大黑衣教定然會派出神仙前來查訪,而現在還不宜與大黑衣教正面交手,所以便和歸雁還有楊月兒帶着沈玉兒先離開了杭州,到離杭州不遠的嘉興去暫避風頭。
“哼,你跟我說這麼多,是想告訴我,如果我不幫你們,我就別想活着離開,而且我也被你們喂下了毒藥,對嗎?不過你放心好了,不就是被藥力折磨致死嗎,你給我聽好了,到時候我要是叫一聲,我就聽你的!”沈玉兒瞪着眼睛,倔強道。
“沈姑娘,看來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好吧,在下就先讓你感受一下這藥的威力。”胡天冷冷道。他本來也不願這麼做,但是這個沈玉兒實在是太不識趣了,簡直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無奈之下,胡天只好出此下策。
事實證明,這個所謂的“下策”實際上是“上策”,因爲藥力剛剛發作,沈玉兒頓時癱倒在地,聲嘶力竭的慘叫起來,雙手不停的亂抓亂撓。
胡天見狀,微微一笑,停止了藥力,笑道:“沈姑娘,剛纔你可是親口說了‘到時候我要是叫一聲,我就聽你的’,你應該不會耍賴吧?”
沈玉兒死死盯着胡天,想要再放幾句狠話,但又想到剛纔那藥力的恐怖,打了一個寒戰,閉目不言。
“怎麼,還真想賴賬不成?那在下就無禮了!”胡天見狀,感到有些不悅,再次釋放了藥力。
隨着慘叫聲的再一次停止,沈玉兒再也不敢狂妄,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奴婢沈玉兒見過公子,請公子饒恕奴婢剛纔的無禮之罪。公子,明天就是七月十五日了,能否請公子大發慈悲,賜下這個月的解藥?”最後,沈玉兒想起胡天說的,害怕不已,向胡天懇求解藥。
胡天見狀,和旁邊的歸雁和楊月兒對視了一眼,三人都露出一抹微笑。胡天笑道:“你先起來。你應該知道我需要你告訴我什麼,你說呢?”
沈玉兒哪敢起來,又磕頭道:“是。之前白逍遙,黃陰陽,普渡三位前輩上岸之時,被奴婢手下的人發現,通知了奴婢,奴婢趕到那裡,出手將他們擒下。本來奴婢是想先問出一些情報再交給總舵的,畢竟那樣的功勞更大。但是沒想到這三位前輩都是硬骨頭,竟然寧死不屈,奴婢實在是無能爲力,又知道總舵那邊有幾個審訊高手,於是就將三位前輩交給了總舵。那是三個月之前的事情,奴婢派去的人現在已經回來了,自從將三位前輩交給總舵之後,奴婢就沒有了他們的消息,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說完,沈玉兒又怕胡天因爲這件事對自己懷恨在心,不給解藥,又磕頭道:“奴婢罪該萬死,請公子責罰!”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爲她看出胡天並不是一個那麼威嚴的主人,自己這麼一說,他多半便不會責罰了。
胡天皺了皺眉頭,三人果然在大黑衣教的總舵,這也是最不利的情況,因爲這意味着如果想要救出三人就必須要硬闖大黑衣教總舵一趟,那意味着要在至少三個神仙的眼皮子底下救出三個人,然後再離開,這幾乎就是天方夜譚。
“也罷,先將解藥給你。”胡天掏出一顆解藥,然後說道:“你現在已經是失蹤了,如果突然回去一定會遭到大黑衣教的懷疑,我建議你換一個身份,最好是換成一個你熟悉的使者,這樣你也有一定的實力,爲我帶來大黑衣教的情報。我已經跟你說過西分舵天香兒的情況,你要跟她一樣,每個月給我提供情報,而我給你解藥。她的代號是’黑衣客‘,你不如就叫‘黑衣女’如何?“
“奴婢遵命。”沈玉兒又磕頭道。
“很好,你先跟我們說說東分舵的情況。”胡天說道。
“東分舵有四位使者,就是玉女樓的四小花魁春蘭,夏竹,秋菊,冬梅。這四人和奴婢都甚爲熟絡。奴婢認爲這四人中冬梅性格孤傲,夏竹性格霸道,如果突然哪怕有一點點的改變都會引人懷疑。春蘭善解人意,在東分舵是出了名的,可奴婢卻做不到這一點。所以,奴婢認爲扮成秋菊最爲合適。”沈玉兒說道。
“也好。那麼我們今晚就去殺了秋菊,讓你扮成她。”胡天說道。
“奴婢遵命,定然不會辜負公子的一片苦心!”沈玉兒又叩頭道。
“好,你先起來。如果我沒有額外吩咐,你就在這裡蒐集情報,如果有事,我再通知你。”胡天說道。
“是!”沈玉兒又磕了一個頭,這才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