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煜知道曲贊打電話來之前恐怕就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知道,於是只好如實相告:“我不知道佟詩晨說了什麼,又說了多少。據我所知,你上次離開羅津回安城之後,邵運文還是偶爾會來雅悅,有幾次碰到我和莊銘也問起你過的怎麼樣。我們當然不會多說什麼,都說你帶着小良修養身體。連莊銘都收斂了壞脾氣,沒對他冷嘲熱諷。而每次他看上去也就是隨便問問的樣子。
“事實上,我和莊銘這幾天也很猶豫該不該讓你知道,最後我們還是決定不說。上個月末,有下屬告訴莊銘說羅津不少人在說邵運文去夜蔻的場子發生的事情。不過幾天時間,外面的人說的話就變的很不好聽,我想這裡面應該有邵運文那個弟弟的功勞。莊銘差點把在雅悅說這件事的一個vip客人趕出酒店去。”
曲贊可以想象這話是要說的有多難聽,莊銘纔會連生意也不要,想把vip客人也趕出門。
“說的比以前過分很多?”
趙成煜在那邊很是厭惡的回道:“嗯,我簡直不明白,這些人怎麼說也是算得上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一天到晚到處傳着這些話顯得很高尚嗎?我想那些傳來傳去的話應該不是真的從邵運文嘴裡說出來的,但確實是因爲他的所做所爲而起。我想我們和你一樣低估了邵運文的自私和自大。”
然後他繼續說道:“我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覺得沒必要爲了這種人做的事和說的話打亂你現在的生活。再說,雖然以前沒有這次說的這麼過分,但我實話實說,以前你在羅津的時候本來就經常因爲邵運文的事情被人笑話,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事情發生,你的事情也會翻過去。更何況你現在都不來羅津了,根本不用在意這些人。”
曲贊越聽,心裡就越發的寒涼:“是啊,我確實根本不需要在意這些人的看法。可這算什麼呢?這是不是稱得上早已不在江湖,江湖卻還有我的傳說。”
趙成煜搖了搖頭苦笑:“你還能開自己的玩笑,我也稍微放心點,總之別做會讓自己吃虧的事情。”
“我知道。但我還是之前的話,你和莊銘不要因爲我同邵運文或者其他人起衝突,這對你們本人和雅悅都不是好事。這些事情我要處理也是以我自己的名義來處理。”
曲贊覺得莊銘和趙成煜對他算是非常照顧和考慮了,但這件事他絕對要自己處理。
“你知道就好。你的意思我們也明白。你等一下,莊銘和你說。”
趙成煜在那邊把電話後遞給進了他辦公室,聽了一會兒他和曲贊電話的莊銘。
莊銘一接過去就不像趙成煜這麼淡定。
“曲贊,我告訴你,你別傻不愣登的亂幹事。你要是光明正大的和邵運文在生意場上乾點什麼,你未必會輸,但你要玩其他的,不是我打擊你,你玩不過他。邵家那些關係網你不是對手,你應該比我們還明白。以前不該你忍的時候你都忍了,這次我們是真覺得你最好當作不知道,想想曲良。”
曲贊還第一次聽到莊銘這樣勸他。
“但如果我忍了,他們像以前一樣,下次做得更過分怎麼辦?”
就像上輩子他忍受了邵運唯第一次害他一樣,後來甚至敢直接帶人把他堵在停車場。
“不,曲贊,只要邵運文以後別再做這些莫名其妙小心眼的事情,你以後慢慢就自然會淡出羅津的圈子。”
曲贊聽了沒說話,然後突然就說:“莊銘,你能不能把我手上雅悅的股份全吃下?”
他的問話太跳躍,莊銘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曲贊在那邊說話似乎有點膽戰心驚:“我好像知道邵運文爲什麼又拿我出來說事。
“我生日的時候接了個陌生電話,當時沒人說話,我也沒在意。我剛纔想起,突然覺得那會不會是邵運文打過來的?一會兒我把號碼發過來,你能不能想辦法找人查一下?”
“可以,沒問題。不過這和邵運文做的事有什麼關係?”
曲贊長嘆一口氣:“當然有關係,當時崔晏濤就在我旁邊,他還出聲說話了。”
莊銘被曲贊說的話給愣住了,良久才反應過來,就炸了:“我靠,難不成你們正辦事?”
曲贊被他直白的話說的一哽,只得訕訕開口:“沒到那程度。”
“不對啊,就算真是邵運文,他媽的有什麼資格因爲你重新找了個人就背後做這種低級事壞你名聲?”
對此,曲贊也無能理解,最後只能說:“你剛纔不是也說了,邵運文心眼小。”
莊銘真的是怒了。
“媽的,邵運文真把自己當神了。這人品性格,也真是隻有奇葩兩個字能形容了。
“但你手上份額不小,我個人接手不太可能。你知道的,我和成煜都是家裡的幺子,將來家族的大權都不會到我們手上,我們能從家族裡面的得到資金是有限的。我和成煜是把自己的個人身家都投在雅悅了。你也知道我們兩家的家族從不涉及投資餐飲行業。”
曲贊理解他的話,說:“我知道,我會試着找有沒有其他感興趣的投資人。這兩天我們見次面,順便把法務部的負責人帶上。我現在是不能回羅津去的,你們來安城或者約其他地方。”
莊銘還是有點不認同:“你非得離開雅悅?”
“我也不想,但是這次我的感覺不好。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得做些準備。”
曲贊掛了電話後,去書房,在那兒呆了一個晚上。
天亮的時候他把自己靠記憶寫出來的一些東西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他都覺得還是不夠,這個時候他真恨自己上輩子怎麼一遇到邵運文,平時的心眼兒都沒了。
他兩輩子有那麼多機會和邵運文呆在同一個空間,也見過無數次邵運文的那些公開的和一些隱藏的智囊團,可他真的除了邵運文本人就什麼都沒多在意。但凡以前上點心,也不至於對邵運文生意上的事情只知道少許皮毛。弄的他現在知道的並不比莊銘和趙成煜他們知道的多。
曲贊不知道邵運文這次是就這麼讓人說說他就算了呢?還是這只是個開頭。現在看來他以前以爲足夠了解邵運文的性格、想法和做事方式,但邵運文總是一次次打破他對他已經有的認知。
崔晏濤和趙成煜他們都不希望他做什麼再去引起邵運文注意,但曲贊知道,邵運文本來已經對他沒什麼關心了,但那個電話可能不知又戳到的了他的哪根神經,他已經又引起邵運文的注意了。
曲贊最後的打算是,邵運文不再做什麼則罷,如果他還要繼續做什麼,自己絕對不可能再忍。爲此,他要做很多準備工作。
就像莊銘說的,邵家的那些關係網有可能深到真正的讓他身敗名裂,而不是就這樣小範圍的在羅津被人笑話笑話能完事的。
而現在,他就必須要開始考慮怎麼才能把曲良安排好。他身邊親近的其他人邵運文不會隨便動,不管崔晏濤,還是趙成煜和莊銘,他們有各自家族做倚靠,曲贊只需要在情況不好的時候和他們保持距離就可以。只有曲良,曲良是他真正的死穴。
曲贊揉了揉發疼的腦門,看了看時間,給崔晏濤去了電話。
意外的,那邊崔晏濤聲音聽上去很清醒。
“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曲贊搖了搖混亂的腦袋,然後開口:“我想知道你認不認識有名的風投公司的人?能夠接手我在雅悅的投資,最好是外國資本。”
崔晏濤想了一會兒:“我聯繫好之後通知你,再安排你們見面。你現在先需要給我準備一些關於雅悅的資料。我的秘書一會兒把清單發過去。”
他沒有問曲贊想做什麼,但他信任曲贊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好,我讓莊銘那邊準備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