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一擺手:“書歸正傳……老子沒興趣和你在這兒做這種無謂的口舌之爭,繼續說。”
陳怡情低低的嘆了口氣:“唉,你就是這樣的性子,總是改不了。好吧,剛纔說到哪兒了?”
“你說老子是條破蛇轉世,來人間是享受榮華富貴的,可卻耐不住寂寞要人過留名、雁過留聲的,去興風作浪當殺手了……奇怪,你也知道我當殺手的事兒。”楚某人一臉鄙夷的說:“就你這前面剛說完後面就忘了的記性,也有臉自稱是什麼大師。”
陳怡情眨巴了一下眼睛,看樣子想和楚揚爭執什麼,最終卻淡淡的笑了笑,繼續說:“因爲你不安心就這樣來世間走一遭,所以你就升起了興風作浪的念頭。女媧娘娘在你投胎轉世一年後,就發現了這點。爲了能夠給你一點束縛,所以她纔再次安排了一個可以剋制蛇兒的天敵下凡轉世,當你的妻子,目的就是讓你戴上枷鎖……”
陳怡情剛說到這兒,楚揚就擺擺手睜大眼睛的說:“停,停!你說那個女媧娘娘爲了給我一些束縛,所以就派了一個可以剋制蛇、哦,就是我的天敵下凡,當了我的老婆。如果這樣說的話,我想知道我那個老婆的前身又是一種什麼東東?不會是浣熊或者刺蝟之類的東西吧?”
浣熊、刺蝟,都是蛇兒的天敵,稍微有些常識的人就知道這些。
陳怡情搖搖頭:“那個下凡來剋制你、當你妻子的天敵,不是浣熊和刺蝟,而是女媧娘娘身邊那隻很愛很愛你的鳶。”
鳶,其實就是我們常說的老鷹,猛禽類,嘴藍黑色,上嘴彎曲,腳強健有力,趾有銳利的爪,翼大善飛,吃蛇、鼠和其他鳥類。
這一下,楚揚真有些呆了:“啥?柴……我那個老婆原來是一隻老鷹轉世?”
“鳶,本來就是一種棲息在樹上的鳥兒。”陳怡情也沒管楚揚叨叨些什麼,猶自說道:“所以呢,它在下凡後就投胎到一個帶‘木’字的家庭中。而她這次下凡的最主要任務就是來束縛你、讓你一輩子也逃不開她的掌握,所以呢,她得用自身來化解你的殺戮,這就形成了把你殺人所用的‘匕首’刺入她‘此’身的緣故。而鳶又是一種在樹上棲息的鳥兒,故而下面有個‘木’字,從而組合成了‘柴’字。”
陳怡情說完這些話後,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看着楚某人在那兒喃喃的說:“扯淡,這純粹是在扯淡。就因爲她的姓中有這三個字,你就這樣說……那個啥,一本正經的陳大師啊,我問你,她既然是我的天敵,那她爲什麼沒殺我?而且還得讓我三番五次的去保護她?”
陳怡情也許是真渴了,端起從不喝的啤酒喝了一口,微微皺起黛眉的說:“她是你的天敵不假,但這次下來卻不是爲了殺你的,只是通過感情來和你做對並約束你的。因爲你是女媧娘娘派來享受榮華富貴的,不該橫死。可你犯下了那麼多的殺戮,理應受到懲罰。但她卻深深的愛着你,並心甘情願替你承擔一切的罪過,所以她纔在長大成人的日子中,要接受很多的挫折和痛苦,直到你這個沒良心的徹底醒悟後,她才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
楚揚這一次沒有嗤笑陳怡情是扯淡,而是在發愣:難道真是這樣?
陳怡情知道楚揚心中在想什麼,卻自顧自的繼續往下說:“她轉世是來替你承擔罪過的,所以你欠她太多太多。除了你們是彼此相愛外,這也是她一旦遇到什麼危險你都要不顧一切趕去救她的原因。不過,因爲她除了擔負着當你妻子的使命,在天性中卻是你的天敵,所以她處處都約束着你,使你感到很煩卻偏偏又爭脫不了。別看你們在不見面時恨的對方都牙癢癢,可一旦讓你們有了置對方有死地的機會,你們卻再也狠不下心來,總是因爲深愛的原因而找出各種理由來寬恕對方。”
楚揚慢慢的摸出一顆煙點燃,深深的吸了幾口後才說:“儘管你說的這些很有感染力,但我卻始終不信。因爲你說我上輩子是條和鳶深愛的破蛇轉世,那麼這輩子不管和鳶有多麼大的糾葛,也只該有她一個人。可我呢?身邊好像有很多女人吧?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日本除了要殺你之外,還想把那夜璀璨、南詔戲雪這母女倆都帶走。女人對我來說,是多多益善的……陳大師,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陳怡情嗤笑一聲:“切,這有什麼難解釋的?蛇性喜淫,本來就是淫神的圖騰,就算你深愛的她,可還是和那麼多女人苟合,這也沒什麼稀奇。這隻能說是天性而已,天性,懂不懂?”
“不懂,沒學過這個詞彙。”楚揚一本正經的搖搖頭,馬上岔開話題:“聽你這樣一說,我這一輩子都得被她給壓着了?不管她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老子都得裝看不見那樣,總是得敞開寬闊的胸懷去原諒她,讓人把我看成是一個賤人,對不對?”
陳怡情擡手攏了一下肩膀上的髮絲:“無論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都是因爲太愛你。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去寬容她,那都是因爲你也深愛着她。無論她遭遇了什麼樣的打擊和磨難,那都是她在爲你承擔罪過。所以呢,你是不是個賤人,可能你自己最清楚了。”
老子纔不信這些荒唐的狗屁,老子更不是賤人!我之所以不忍心她被人弄死,只是因爲我太善良了……楚某人心中大叫着這些話,使勁的晃了一下腦袋,強迫自己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結,馬上轉變話題:“剛纔你說,老子在還是一條蛇時,就被一隻鳶和兩隻金烏同時愛上了。那麼柴慕容要是算那隻鳶的話,那兩隻金烏呢?它們有沒有來人世間走一遭?”
陳怡情馬上就肯定的回答:“來了!”
楚揚一呆,下意識的問道:“在哪兒?它們又是誰,還能不能記得老子?”
陳怡情淡淡的一笑:“有一隻金烏已經爲你生了個兒子。”
楚揚騰地一聲就從沙發上蹦起:“啥?你說的是花漫語?花漫語就是一隻金烏轉世?”
陳怡情也沒理會楚揚的失態,而是緩緩的解釋:“在女媧娘娘身邊的時候,那條蛇兒只和鳶相愛,卻對那兩隻金烏置之不理。可在大家都投胎轉世後,有一隻金烏卻不甘放棄它所愛的白蛇,也因此和鳶成了大對頭,想方設法的把對方從白蛇身邊擠走,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去害鳶。可事實呢?楚揚,你也該最清楚的。就算花漫語爲你生了個兒子,爲你的事情操心勞累,但在你心中,是不是一直抵不上柴慕容?你千萬不要否認,因爲你對花漫語這種感覺是很正常的。要怪,就只能怪當時白蛇只愛上了鳶。”
花漫語對楚揚怎麼樣,只要是個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能看到聽到,包括他自己也很清楚:花漫語自從和他有了那層孽緣後,就放下了大小姐的架子,一直盡心盡力的幫助他。可他呢?無數次的發誓要好好愛她,但在柴慕容出現時,卻總是把這些誓言給輕易的忘掉。
想到自己和花漫語、柴慕容之間那些糾結到讓人蛋疼的感情,再和陳怡情所說的這些一比較,楚揚就真的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茫然感,使他感覺渾身無力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喃喃的問:“如果花漫語是那隻我不愛的金烏,那麼另外一隻金烏在哪兒呢?是商離歌還是謝妖瞳?
或者是周舒涵等人中的一個?”
陳怡情垂下頭,烏黑的髮絲遮掩住了雪白的臉龐,低聲回答:“另外一隻金烏不是商離歌,也不是謝妖瞳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它、它就在你眼前……我就是那隻在上輩子也愛着你的金烏。”
如果有人給你講了一個哄紅孩子的神話故事,你不但是故事中的主角,而且講故事的人還主動告訴你說:她在前世時曾經深深的愛着你。
那麼你在聽了後,心中會是什麼感覺?
肯定會發愣,還是鄙夷的撇撇嘴?或者是跳着腳的大罵扯淡?
陳怡情在極不情願的說出‘我就是愛着你的那隻金烏’後,也不知道爲什麼,原來那波瀾不驚的心中頓時變得澎湃起來,煩亂中本以爲楚揚會跳着腳的又要大罵狗屁之類的粗話,可沒想到這廝卻在愣了片刻後,竟然嘿嘿一笑的問:“嘿嘿,原來你就是那隻也愛我的金烏啊,真是榮幸的很吶。請問陳大師,今年您貴庚啊?”
陳怡情稍微一定心,就知道楚揚爲什麼問她年齡了,於是就在低低的嘆口氣說:“我是八四年生人,今年虛歲二十九,要比你大兩歲。你不用問我什麼,我就知道你心中怎麼想的。你無非就是想知道我爲什麼在前輩子愛着你,可來到這個世界上後,卻一直沒有出現在你面前的原因罷了。今天我就來告訴你吧,我比你提前來到這個世界上兩年,也很愛你,但我卻不是來和你做夫妻的。我只是爲了給你指點迷津,所以我才成了陳老祖的後人。”
楚某人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陳大師,看你說的一套一套的,那請你給我說說,我以後還會遇到什麼事兒?”
陳怡情緩緩搖頭:“天機不可泄露,除了告訴你和柴慕容、花漫語倆人之間的關係,以及你們的前世今生,我絕不會道破你的未來。因爲你在未來的發生的事情,都是天註定的,根本不可能被逆改。所以,我就算給你說了,但除了讓你徒增煩惱外,對你根本沒有半點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