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雙手緊緊的攥着,腦子裡亂哄哄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笑意,有的只是無盡的、呈扇面向四周輻射的殺意,說出來的話都帶着一觸即發的暴戾,看着佩達雷斯嘎聲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爲什麼我一直都沒有聽新加坡方面說起過?”
佩達雷斯忽然很後悔把罩着身子的白布掀走,儘管那玩意根本不能阻擋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所爆發出的森冷殺氣,可畢竟多少的會起到一點點安全的心理作用不是?
可她現在卻不敢讓手下給她蓋上,只得實話實說:“我沒有騙你,因爲這件事牽扯到華夏政府的高級官員,所以新加坡政府並沒有聲張。假如今天柴放肆不是這樣殘害我,我也不會讓他給你帶話、將你引入洞中。我這樣做根本不是想拉攏腐蝕你,就是爲了報復他,報復他……”
楚揚的目光如刀,肆意的在這個女人白嫩的身體上來回搜刮,當看到她因爲激動和憤怒而微微顫抖後,就知道她說的這些話百分百的是真的,於是就輕輕吐出一口氣,垂下眼簾低聲問道:“那麼柴放肆呢,他現在去哪兒了?”
“他和蔣公瑾一起,跟着杜雅卡去了奧林匹斯山。”
“奧林匹斯山?”
“是的。”佩達雷斯眼神開始飄忽帶着無限的嚮往:“那是一個有着衆多神祗居住的地方,是人類的天堂……”
柴慕容不知道柴放肆爲什麼要給她留下一封信,她真的很想陪着商離歌去追楚揚,可最終卻接過了那封信。
打開那封被疊成三角形的信紙後,柴慕容看到了信上的內容,第一句話是這樣寫的:慕容,我做了對不起柴家的事,所以沒臉見你。
“唉,大哥,如果你要是好好的話,我們柴家又怎麼會讓人欺壓成這樣?”柴慕容閉了閉眼,繼續往下看:我知道,就算是沒有柴青天的事,因爲北宮錯傳回國內的那份名單,柴家一樣會落到這種下場,但是我不想在這兒多說什麼了,大錯已經鑄成,不管你有多麼的恨我,但爲了柴家請你一定要暫且拋下這些。你、我和躍然一起努力,讓柴家重新崛起!
“讓柴家重新崛起?呵呵,大哥呀大哥,這談何容易?”柴慕容苦笑着抿了抿嘴角,往下看:慕容,你也知道我們的父輩由於能力有限,根本不可能讓柴家更上一層樓,所以爺爺就把希望寄託在了柴家的第三代身上。第三代中,要數你的心智最深了,可惜你是個女孩子,不適合在官場上混。而躍然呢,年齡又太小,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我身上,這也是我爲什麼在很久之前就加入2012的主要原因,我想利用外來力量扶持沒有了爺爺之後的柴家……可惜的是,我還沒有做到更好,柴家就沒落了。
“大哥,你知道你這樣的做法,是在飲鳩止渴嗎?”柴慕容眼裡帶着痛苦的搖了搖頭,然後倚在一棵樹上往下看:我知道我這樣的做法其實是飲鳩止渴,但我真的有不得以的苦衷,以後你就會知道的……慕容,雖說柴家會隨着北宮錯的那份名單早晚要落魄,但楚揚無疑是讓柴家提前落魄的最大仇人!如果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我就會把一切安排好了,可惜……
看到這兒後,柴慕容心頭一纏,她可以從柴放肆這手漂亮的鋼筆字中,看出他對楚揚的怨毒:楚揚,他是我柴家的大仇人,所以你絕對不能再當他的妻子!我知道,我這樣要求你,是對你的不公平,但爲了柴家重新崛起,你必須得和他劃清界限,你要牢牢把持着2012大主教的位子,籍此來利用教中的能量,使回國後的躍然有足夠的動力在官場上高升!
其實我也很明白,這一次楚揚來找你,肯定會向你承諾躍然的事情。但你得仔細想想,就算是他再爲躍然助力,可他身後的楚家會願意嗎?花家會願意嗎?所以現在我就敢肯定,他頂多讓躍然爬到一個縣委書記的位子,這已經是他能力的極限了。但柴家唯一的希望,只是一個縣委書記嗎?
“我、我不能再當他的妻子?”柴慕容望着手上那封寫的密密麻麻的信紙,渾身無力的順着樹幹癱軟在地上:我知道你現在2012中是個傀儡,可這一切我會擺平的,因爲我馬上就跟着一個叫杜雅卡的女人前往奧林匹斯山。只要去了那兒,不管會付出什麼樣的犧牲,我都會竭盡全力的控制那個地方,做你堅實的後盾,到時候我們一起支持躍然的崛起!
柴慕容看到這兒的時候,全身的神經彷彿都已經麻木,只是用呆滯的目光往下看:我知道,要想控制比2012還要神秘的奧林匹斯山,我和蔣公瑾根本做不到,但我有後援,一個非常強大的後援,在這兒我就不和你說是誰了,你只要記住我們和楚家誓不兩立,我們要想崛起首先得用盡手段的打擊楚家才行!我堅信這一天會來到,我也堅信你能夠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徹底放棄你心中的愛情,爲了柴家的再次崛起,我們都會放棄一切,不是嗎?因爲我們都是華夏柴家的兒女,柴家的興旺高於一切……希望,現在就寄託在你、我和躍然的身上,我們三兄妹,就是柴家所有的希望。
如果要是讓柴慕容拿鋼筆在這張紙上寫這麼多字,她肯定做不來,但柴放肆卻做到了許多女孩子沒做到的事情,而且每個字寫的還特別清晰:從你在新加坡獨身返回海域去搜救楚揚時,我就知道別看你平日裡一提起他就咬牙的,但你卻是真的愛他!此時不讓你和他在一起也的確爲難了你,可柴家要想崛起,你非得這樣做才行!當然了,你也可以和他表面和好來利用他……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嫁給他做妻子。
如果你非得這樣做的話,那我也沒辦法,因爲你有選擇的權利,但我卻沒有,所以只能爲了柴家的未來自己苦苦掙扎,企盼上天可憐我,能夠再給柴家一次機會。柴家,我們的柴家……
“柴家,我們的柴家?呵,呵呵。”讀完最後一個字後,柴慕容傻呼呼的笑了兩聲,然後就將那封信慢慢的撕了個粉碎,一揚手,那些碎紙就化成一隻只白蝶,隨風飄向了山下。
楚揚慢悠悠的走出密林後,一眼就看到了左側幾十米外的商離歌:這妞兒坐在地上,正費力鼓搗着小腿上的一個捕獵用的鋼夾子,好像是透明的血已經順着鞋幫淌在了地上。
如果有人能夠在此時看到楚揚的話,僅從他那張平靜的臉上,就以爲他剛纔進密林中,只是爲了採蘑菇……
可當他看到商九兒正坐在不遠處的地上,費力的搗鼓小腿上的一個捕獵用的鋼夾子時,那一臉的悠然自得馬上消失:“九兒,你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的不小心!”
臉上帶着好像自己腿子被夾住的心態,楚揚嚷着的時候就飛一般的跑了過去,根本來不及說什麼的就蹲在地上,擡起商離歌的左腿放在自己膝蓋上,看着那個深陷入小腿中的鋼夾子,急得他連連大罵,說要再次返回殿,將裡面那些女人全部乾死。
要不是心急楚揚的安全,依着商離歌的冷靜,她肯定不會在試探了無數次都沒有找到進去的路後選擇硬闖,以至於被夾住了小腿。
現在,看到楚揚啥東西也沒少的就在眼前,頓時就放下心來,這時候才感覺到小腿很疼,可依然笑着說:“沒事的,就是不小心中了埋伏,只是流了點鮮血而已,也沒有傷筋動骨的,你沒必要再回去啦。”
“傻丫頭,以後我再也不允許你因爲我冒這樣的危險,知道了沒有?”楚揚小心翼翼的將鋼夾子取下後隨手仍在了一旁,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勢確定並沒有傷到骨頭,這才撕下一塊襯衣,替她將傷口包紮好。
明明傷口的確不輕,但商離歌還是說道:“這點傷算什麼啊,只要你沒事就行。”
“看樣子你很享受在受傷後,我對你的溫柔啊。”楚揚眼裡帶着憐惜的,擡手替商離歌攏了一下雪白的髮絲,柔聲說:“九兒,這邊的事情差不多已經辦完了,我們很快就要回到冀南,以後就讓我來保護你,好吧?”
商離歌好像很不習慣楚揚的這種關愛口氣,於是就向後仰了一下腦袋,眼睛盯着別處大着膽子的說:“其實我倒是更願意在外面和拼打,最起碼我們兩個可以經常在一起。要是回到了冀南,別說你那些漫語、小朝、小周妹妹們了,就一個柴妹妹,也夠你應付的,哪兒可能有功夫來管我呢。”
“咦,好像你這是第一次吃醋吧?我倒是很喜歡。”楚揚看到商離歌的傷勢的確只是皮肉傷後,這才放心的開了句玩笑,不等她說什麼就彎腰將她從地上橫抱在懷中:“不管以後怎麼樣,現在先讓哥哥表示一下對九兒妹妹的體貼。”
假如現在是在牀上,商離歌肯定不介意被楚揚抱着,但下面不遠處就是柴慕容那夥人,她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就掙扎了一下:“我自己可以走的……你、你怎麼可以叫我妹妹呢?我比你大的。”
楚揚用力抱緊她的身子,邁開大步的向山下走去:“是啊,你是比我大,最起碼身上有好幾個地方要比我大,要不然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