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事就好,哥們還是那句話,對女孩子得多哄哄才行。女孩子嘛,都是些聽覺動物,只要你甜言蜜語了,她們很快就會消了氣的。好了,看你丫的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就不操心了,走了。”徐茂又對楚揚言傳身教了幾句後,這才唉聲嘆氣的走了。
我真的是一副胸有成竹樣子?我自己怎麼覺不出來?楚揚躺在沙發上,將腿放在沙發幫上。無聊之下伸手掏出那串糾結手鍊,開始研究寶石上面那些若隱若現的字符。
這串名爲糾結的手鍊,是由十三個各色寶石串就的。每一顆寶石的兩邊頂端,都印着一個以楚揚的文化水平根本看不出啥的字母。十三顆寶石上,總共是二十六個這樣奇怪的字符,都曲裡拐彎的,既像是甲骨文,又像是一些小孩子隨手亂塗的簡單圖畫,讓他看上去有些頭大。
這些字符,到底是什麼東東?唉,我真傻瓜,既然連狐狸這老小子都看不出的玩意,又豈能是我可以參透的?楚揚拿着這串手鍊看了老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覺得還是別在這兒瞎琢磨了。就在他剛把手鍊收起來,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柴慕容的。
“你還好吧?”那邊柴慕容的語氣裡帶着一丁點的小關心。不過聽在楚揚耳朵裡卻是被放大無數倍的諷刺,他慢悠悠的說:“沒事的,死不了。多謝柴董的關心,我能有什麼不好啊?最多讓人臭罵一頓罷了,反正她也不能把我吃了。”
“嘿嘿,我關心你是因爲你是我老公啊。行,可以聽出你心情還算不錯,也許你這人傷女孩子傷出經驗來了。好了,你的事我也懶得管。你現在來停車場吧,我在等你。”那邊的柴慕容說完,就扣掉了電話。
“你關心我?切。”楚揚對着電話切了一聲,然後走出籌備小組辦公室,轉身剛想關門的時候,卻聽見走廊中有腳步聲響起,扭頭一看,就見那個名叫李娟的二組組長,正從電梯中走出來。
要是在正常的工作期間,楚揚是懶得和這個“冤大頭”打招呼的,可現在整個樓層好像只有他們倆人了,大家都是在一個部門工作,他作爲組員要是不與領導主動問好,好像在面子上說不過去。於是就笑着說:“李經理,這麼晚了還來公司,不會是爲了加班吧?”
“呵呵,小楚啊,你怎麼還沒有下班?”李娟沒想到楚揚這麼晚了才走,眼神有些躲閃的笑了笑:“本來我都回到家門口了,可誰知道一摸口袋發現客廳鑰匙不見了,這纔想起來鑰匙忘在辦公室了。”
“呵呵,我不小心睡着了,睜眼後才發現天黑了。”楚揚笑着看了一下時間:“喲,還有五分鐘就七點半了,我記得七點半之後分部大廳門就要鎖門了,要不要我幫你一塊找?”
“不用了,我想起鑰匙就在電腦桌上的。”李娟搖搖頭的客氣道:“天色不早了,下面大廳馬上就鎖門了,你也趕緊回家吧。”
“嗯,那好,李經理再見。”楚揚說幫李娟找鑰匙,那只是看在同事的面子上客氣一下罷了,事實上他才懶得管呢。
楚揚慢悠悠的走出了分部大樓,就看到四五輛錚亮的越野車停在不遠處,車邊站着十幾個身穿灰色西裝的彪形大漢,很是有職業保鏢的範兒。
“田柯,你去前面那輛車和凌星一起吧,我有事要單獨和楚揚說。”看到楚揚走過來後,柴慕容吩咐田柯去前面那輛車。
慕容這是怎麼了?從沒有見她對一個男人這樣重視過,難道她喜歡這個小子了?對柴慕容的吩咐,田柯很疑惑,卻不方便問,只好在嗯了一聲後推門下車。
“哎,這不是田秘書嗎,”楚揚看到田柯下車後向前面那輛車走去,就陰陽怪氣的說:“你怎麼不在這輛車上坐着,不會是給柴董攆下來了吧?”
你就得瑟吧,有機會我會讓你得瑟個夠的。田柯瞪了他一眼,也沒說話,徑自走到前面那輛越野車上,把車門重重的關上後纔對開車的凌星說:“凌星,你有沒有覺得慕容有些奇怪?”
“田柯,有些事,我們還是裝看不見的好。”凌星看了一眼後視鏡,摸起衣領上的耳麥:“各單位注意,目的地是燕子山路陽光領秀城別墅區16號。”
“明白。”聽到其餘幾輛車中的回話後,凌星當先把車子駛出了停車場。
因爲昨晚有了索倫森一事,今晚又要去見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在幕後要殺柴慕容的花漫語,凌星特意安排了包括他和田柯在內的15名保鏢,加上柴慕容的那輛車,總共是五輛清一色的寶馬越野車。
駕駛着被前後都是兩輛越野車保護在中間的車子駛上公路後,楚揚向車窗外看了一眼,不無諷刺的說:“柴大官人,就你這出行的排場,恐怕比美國總統訪華時也不遑多讓吧?如果把這五輛錚新的寶馬換成林肯防彈車,前面再有幾輛警車開道,那就更有派頭了。要說唯一遺憾的就是,我這個司機比起那些牛逼哄哄的美國特工來,在氣勢上好像差了那麼一點點。”
“你不說這麼刻薄的話,我也不會把你當啞巴賣了的。”坐在後面座位上的柴慕容直起腰板,身子前趴雙肘壓在駕駛座椅背上,一臉好奇的問:“哎,今天下午,周舒涵是怎麼對你的?”
“好像我根本不存在那樣。”楚揚淡淡的說:“柴慕容,你還是給我換個工作吧,我不想再呆在籌備小組了。說實話,我現在看到她,心裡就滿是愧疚。”
“喲,”柴慕容嗲嗲的喲了一聲,伸手在楚揚的後腦勺上摸索了一下:“看到周舒涵傷心欲絕的樣子,你就感到內疚了,這可真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楚揚,那你有沒有替我想過啊?你在新婚之夜一個人跑了,有沒有對我也感到內疚?”
“你和她不一樣,所以我沒感覺出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我哪兒和她不一樣了?”柴慕容有些奇怪的說:“你給大官人我說說呢。”
“周舒涵的臉皮比較薄……哎,你揪我頭髮做什麼?難道不知道這樣會疼?”楚揚一甩頭,掙開柴慕容的手:“你這人可真是的,一點民主都沒有,你是不是希望我和你一樣整天戴着個面具的說瞎話?”
“唉,”柴慕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楚揚,我一直覺得我自己就夠優秀的了,可怎麼就入不了你的法眼呢?看來我真的好失敗哦。你說的不錯,我每天都是戴着一副面具過日子的。其實,我也很想每天和幾個朋友逛街泡舞廳、沒事勾搭帥哥啥的……盡情的享受屬於我的人生。”
“色女。”楚揚撇了撇嘴。
“食色性也,連孔聖人都說過這句話,我說釣幾個帥哥有什麼錯?”對楚揚的評價,柴慕容理直氣壯的搬出了孔老二的名言予以反駁,但接着就有些頹喪的說:“但我卻不能那樣。”
“你還有怕的?”
“我倒是不怕,可我不能那樣做。”柴慕容無奈的說:“因爲我身上擔負着讓整個柴家騰飛的重擔,我的神經每時每刻的都在緊繃着,全國各地那麼多家分部,一有什麼大的風吹草動,我就得在第一時間拿出相應的辦法,哪兒有時間鼓搗那個?”
“所以你就得戴着個面具生活?”
“除了這樣之外,你還能有什麼好辦法?”柴慕容說:“你想呀,我這樣一個花樣年華的董事長,手下有那麼多快要成了精的分部老總,我要是再一副天真無邪小女孩模樣,誰還會把我看在眼裡?我不戴上面具,能行嗎?”
柴慕容的語氣雖然帶着一些調侃,但更多的卻是無奈,這也讓楚揚覺得她也不容易,有心想安慰她幾句,可話出口後卻還是很刻薄:“都說死了張屠夫大家就不吃拔毛豬了,其實沒有你來做董事長,柴家照樣有人來打理這一切。你這樣說,也許是因爲放不下董事長的這個寶座罷了。”
“呵呵,”柴慕容笑笑:“嗯,都說知妻莫若夫。你說的不錯,我是個權力慾非常強的女人,一旦嚐到權利帶給我的甜頭後,就再也捨不得放下了。”
“你既然這麼醉心於權利,那還幹嘛緊纏着我不放?”楚揚說:“我可沒興趣娶一個眼裡只有權利的女人,尤其是每天都笑眯眯、心裡還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女人。我以前看書的時候,上面說那些大集團的女總裁們,個個都是冷若冰霜的,可你就不那樣,非得見人就笑。”
“先更正一下你這些話的錯誤之處。”柴慕容說:“你不是娶我,而是嫁給我。另外我再告訴你,笑,是世間最厲害的一件武器。笑,不但可以讓你的屬下感到你的平易近人,而且會讓你的對手摸不透你心裡在想什麼。只有那些不成熟的女人,纔會扳着個冰箱臉。”
“心機果然夠深的。”楚揚搖搖頭:“可我不喜歡。”
“你會慢慢喜歡並愛上我的。”
“不可能。”楚揚說:“我記得你說過,如果我真的愛上你了,你就會馬上拋棄我。讓我變成一個被愛拋棄的怨“婦”,這是你最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