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放肆之事,不管是柴慕容還是楚揚,都一直沒有告訴他,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怎麼了。
柴家崩潰後,整個柴家的人都陷入了惶惶不可終日的境地,柴名聲更是爲妻子失蹤、雲水集團大廈將傾而被整的筋疲力盡,所以他根本沒精力去關心一個早就成年了的侄子。
現在,當柴名聲看到楚揚急得連粗話都敢喊出來了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迅速的冷靜了下來,慢慢鬆開他的衣領,低聲問道:“柴放肆怎麼了,你說!”
“楚揚,不要說,不要說,我求求你了啊!”在柴慕容哭着的喊聲中,楚揚深吸了一口氣,抓住她那雙狠狠撓着自己腰間的手,用特別清晰的聲音說道:“柴放肆早就在多年前,就已經加入了2012,這一點你不知道吧?”
聽楚揚終於說出柴放肆一事後,柴慕容雙膝一軟就癱倒在地上,張開嘴巴就在他左邊腿子上狠狠狠狠的咬了一口後,才哭着喊:“楚揚,我恨你,恨你,真的恨你!”
“慕容,對不起,你恨我也白搭的,因爲我今天必須得把這些事都說出來,要不然我得讓你老爸誤會一輩子的!”
楚揚現在也不管柴慕容有多麼可憐了,只知道現在他必須說出來,將這些真相全部說給柴名聲,儘管腿子肯定被咬破了,鑽心的疼痛反而使他楚揚更沒什麼忌憚了,於是就從兩年前前往朝鮮半島掃平2012亞洲最大基地的事情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北宮錯爲查出混在華夏分佈的2012分子、不惜做出那麼多犧牲,最終纔在得到那份名單的事情,簡單的敘說了一遍。
柴名聲在楚揚說起這些事時,就這樣呆呆的望着他,眼裡全是不信。
楚揚知道柴名聲一時半會的還不能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於是就呵呵冷笑着說:“呵呵,柴家最有希望的第三代領導人,竟然在很久之前就加入了邪教,隨時都會爲2012做出危害華夏的事情。柴、爸,你覺得要是沒有柴青天一事,當柴老爺子從北宮錯出生入死才搞到的那份名單中發現有柴放肆後,他能受得了這個打擊嗎?”
2012是什麼性質,柴名聲並不關心,可卻從他們拿着活人當實驗、從中提取基因病毒、繼而達到控制人類這個喪心病狂的計劃中,得出2012的確是邪教的結論。
暫且不管2012的所作所爲在西方國家會引起什麼樣的恐慌了,單說國情不同的華夏吧,中央首長也絕不會任由這種邪教在華夏有立足之地,要不然也不會煞費苦心的派人混入2012去搞那份名單了。
可那份名單中,卻有着柴家第三代最出色的領導人柴放肆。
就算沒有柴青天一事,當華夏相關部門在得到這份名單後,該對柴家做些什麼,相信只要是有點智商的人,也會想出來。
如此一來,被一個柴青天都氣死的柴老爺子,怎麼可能受得了這個打擊?
柴老爺子一死,柴放肆再受到法律制裁,那麼柴系崩潰,就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更讓柴名聲難以接受的是,被他視爲生命延續的女兒,赫然正是2012的‘最高首長’!
當柴名聲相通了這些道理後,要不是林靜嫺一直在抱着他的右胳膊,他肯定會癱倒在地上,絕不會僅僅像是現在這樣頹然的垂下頭,剛纔還挺直的腰板頓時佝僂了下來,整個人也在瞬間看起來蒼老了很多。
看着這個曾經爲了國家上戰場和敵人浴血奮戰過的男人,楚揚很明白柴名聲此時心中的感受:一個視國家榮譽和利益高於一切的老戰士,怎麼可能接受女兒和最看重的侄兒走入歧途的現實?
要說柴名聲在柴系遭到打擊後仍然強自支撐着不倒下的話,那麼楚揚的這些話,無疑就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抱着楚揚雙腿,癱坐在地上的柴慕容,看到父親瞬間就變成這樣後,心裡就別提有多麼的難受,有多麼的恨自己抱着的這個男人了。
饒是大官人平時智計百出的,可她現在除了低聲的哭泣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因爲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的父親。
“爸。”就在柴慕容淌着淚的不住搖頭時,楚揚低低的喊了柴名聲一聲,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他左手:“柴放肆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加入2012的,這一點我不知道。可我卻知道慕容之所以走到今天,卻是有着太多的陰差陽錯,其中更是有着我的直接責任,所以我會幫她重新回到過去的正常生活。雖說柴躍然現在下落不明,但我會傾盡全力將他營救出來,更會把他帶回國內,把他當親兄弟看待。等他以後長大成人了,我會動用關係將他扶上仕途,讓柴家重新回到華夏官場!”
馬上,柴名聲的眼睛就是一亮,豁然擡頭:“你真有這樣的想法?”
在官場上,一向就秉承‘打人必須打到死’的真理,很少有遭到清洗後還能崛起的,所以柴名聲才這樣問楚揚,可在說出這句話後卻又搖搖頭:“唉,算了,我知道你雖然有這樣的本事,但終究不是做官的。而且一個柴躍然也不可能挑起振興柴家的重擔,我只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就行了。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慕容該怎麼辦,相信華夏當局已經知道她是2012的大主教了,會不會對她做些什麼。”
雖說柴名聲很是爲家族的落敗、侄兒的安危而操心,但終究不如自己女兒的命運重要。
對柴名聲的這個擔心,楚揚並沒有說什麼豪言壯語,只是淡淡的回答:“只要我活着,就沒有人敢對柴慕容做什麼。”
楚揚說完這句話後,轉身將癱坐在地上抽泣的柴慕容拉起,輕輕的抱在自己懷中,下巴抵着她的頭頂閉着眼的說:“因爲你是我的妻子。”
因爲你是我的妻子!
聽到楚揚說出這八個字後,柴慕容的身子就像是她的哭聲那樣,陡然一頓,
妻子,是那個在雙十如花年華就和你同舟共濟的女人,是那個老到牙齒掉光了仍然會牽着你的手漫步夕陽下的女人,是那個讓你在閉眼前就會想到她數十年前嬌柔一笑約好下輩子再見的女人。
妻子,只能是妻子,她對男人的意義,哪怕是成羣的小三都比不上。
可以這樣說:父母是賜予你生命的人,孩子是延續你生命的人,而妻子卻是你一半的生命。
當然了,前提是這個妻子不能象潘金蓮那樣水性楊花的爲了西門哥哥就給你下毒,也不能像慕容姐這樣總是這樣強勢的讓你頭疼,最好是像花漫語那樣精幹、秦朝那樣嬌憨、周舒涵那樣可人、商九兒那樣忠心、那夜璀璨那樣聽話、夜流蘇那樣理智、葉初晴那樣癡情……
柴慕容這一輩子,很可能極少被人感動過,要不然她爲啥在楚揚說出這句話後,就不顧矜持不顧父母在旁的,就摟住楚某人的脖子大獻熱吻呢?弄得某個男人在怪不好意思時,心裡還這樣得意的想:其實老子也大有哄女人的本事嘛。
滴滴滴……就在楚某人很害羞的被迫和柴某女熱吻時,口袋中的手機,和柴慕容身上的手機,同時滴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不久前還在華夏冀南是深受當地地方政府官員青睞的墨西哥華僑蔣公瑾先生,現在再也沒有了昔日那幅成功者的嘴臉,而是像一隻喪家之犬那樣,跟在好像除了陰笑就不會正常笑的柴放肆後面,亦步亦趨的來到了墨西哥東南遠郊的一座深山中。
蔣公瑾不知道柴放肆究竟要把他帶到什麼地方,可他卻不敢問,因爲他很怕聽到這個男人那尖銳的嗓音。
兩個人在三個小時前,就已經棄車徒步爬山了,現在已經到了這座山的半山腰。
蔣公瑾大少以前過的都是那種錦衣玉食的日子,就算是出去遊山玩水那也是點到即止,根本不會徒步走這麼遠的路,更何況他的一根腿子還瘸着,所以被累個半死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反倒是那個看起來好像已經變成女人的柴放肆,不但一直健步如飛的,而且還在不時觀察一下週圍環境後,皺着眉頭的等蔣公瑾片刻。
拿出所有所有所有的真心來說,蔣公瑾真的一點也不願意跟着這個人來這兒,儘管他在墨西哥生活了很多年,已經將這兒當成了故鄉,可現在他寧願在華夏當一個要飯的乞丐,也被願意和這個人在一起來墨西哥的。
那天在冀南街頭被柴放肆劫持了之後,蔣公瑾就想過怎麼離開這個男人,不過都沒有成功,反而在第九次逃跑時被抓住後,聽到了他的一個秘密:柴放肆一生中最大的秘密。
我在多年前,就加入了2012,一直擔任亞洲分部的部長。而且我還是一個失去男性功能的男人,不但身體上有了像女人那樣的跡象,就連心理也發生了質的變化……這就是柴放肆最大的秘密,他在抓住第九次逃跑未果的蔣公瑾後,就很坦率的告訴了他。
秘密,是指對某些事情加以隱蔽、不讓別人知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