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打霹靂,這肯定是楚揚這小子在發誓了!
嘛的,可真奇怪了,自從認識這小子外,爲什麼他每次發誓都會打雷呢?
和胡力等人站在距離主席臺最外圍地方的顧明闖,擡頭看了一下晴朗的天空,隨即轉身向後看去。
隨着那兩扇大鐵門被孫斌李金才倆人打開,左手拎着一隻高跟鞋、背上趴着個穿着黑絲襪的妞的楚揚,就一臉得意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吆喝,行呀,這纔多久的工夫就把她哄好了?不愧是我顧明闖的哥們。只是,一向矜持冷傲的花漫語,爲什麼肯讓他揹着呢?哦,我知道了,這絕對又是這妞的鬼主意,讓大家看看她纔是楚揚的最愛……不知道已經被殘忍出賣了的顧明闖,等楚揚揹着花漫語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後,馬上就不顧有拍馬屁嫌疑、也不管會不會打斷李秘書長的發言,徑自用力鼓起掌來。
既然顧大老闆都鼓掌了,一向唯他馬首是瞻的衆保安,自然是不肯落後,都抱着‘只要拍巴掌越響、紅包就越大’的心態,拼了命的呱嗒。
都說掌聲和悲痛,是世界上感染力最強的兩種方式,這話還真是一點也不假。
身受衆保安掌聲影響的樑惠民等人,儘管是坐在主席臺上充老大,可也不由自主的輕拍起了手兒。
主席臺那些有頭有臉的官員都鼓掌祝福那對可愛的人兒了,前來賀喜者又有什麼理由不、或直說不敢鼓掌?
一時間,掌聲雷動,衆人將世間最美好的祝福,盡情的無私的奉獻給了那對男女。
“要不要先去別的地方,給你一點稍微打扮點的時間?需知道你今天可是絕對女主角哦,這樣滿臉淚兮兮的樣子,怕是有損你花總的偉岸形象吧?”揹着花漫語的楚揚,轉頭向她請示要去哪兒。
趴在楚揚肩頭上的花漫語,惡狠狠的瞪着快步走過來的顧明闖,冷笑着回答楚揚:“嘿嘿,大家既然都看到我被抽的那殘忍一幕了,幹嘛還要去化妝來掩飾啊?反正丟人的又不是我自己!行了,把我放下來,給我穿上鞋子就可以啦!”
楚揚一愣:“不會吧,守着這麼多人,讓我給你穿鞋子?”
“哼。”花漫語冷哼道:“守着這麼多人,你還大耳刮子抽我呢!你要是不同意的話,要不我先抽你一耳光,別說是伺候你穿鞋子了,就是給你穿褲子,我也不會皺一皺眉頭的。”
見這個娘們這樣固的不要臉執,楚揚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扭頭對走到身邊顧明闖說:“明闖,替我搬把椅子來,我親自給你嫂子穿鞋!”
不等顧明闖說什麼,花漫語馬上衝他低聲嚷道:“我不用他!你把我放到你膝蓋上就好了。”
咦,不對勁啊,花漫語啥時候對我這樣口氣說話了?我好像沒做錯什麼吧,奇怪。
現在終於看出花漫語好像很不待見自己的顧明闖,用狐疑的眼神向楚揚看去,可後者卻根本不理睬他。
他只好訕笑一聲的說:“呵呵,就是,就是,漫語嫂子說的沒錯,世上最好的椅子莫過於男人的膝蓋……”
顧明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呢,被放到楚揚膝蓋上的花漫語就冷冷打斷他的話:“是啊,世上對付撒潑女人最好的方法,應該是拿大耳刮子抽她吧?哼哼,顧明闖啊顧明闖,我倒是沒看出來啊,你小子還有這種絕活。行,你以後最好離我家楚揚遠點,免得他學壞了!”
“啥?”聽花漫語這樣說後,顧明闖的嘴巴一下子張大,呆了片刻終於明白這娘們爲啥對他這樣有敵意了,原來楚揚爲了哄好她,竟然無恥的把他給出賣了。
頓時,顧大老闆就像是冤死在六月天的竇娥那樣,雙臂高伸的對着天嘶聲悲呼:“蒼天啊大地,你就顯顯靈,收拾某個狼心狗肺的傢伙吧,阿門!”
一邊溫情脈脈的給花漫語穿着鞋子,一邊奸笑着的楚某人說:“嘿嘿,哥們兒,老天爺是聽不懂‘阿門’這句狗屁的,正如聽不到你的呻吟聲一個樣。所以呢,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免得被別人誤會你在這兒發神經!”
來頭甚大、一向高傲、連省城市委書記都得給她面子的花漫語,此時卻像是個熱戀中的小女聲那樣,雙手摟着某個男人的脖子、伸長那隻修長的絲襪美腿,任由那個被無數雄性動物眼光殺了一萬遍的傢伙給她穿鞋子。
這個正因爲花漫語一改昔日冷豔常態、反而顯得更加有誘惑力的一幕,頓時就被那些已經討回傢伙的記者們一通狂拍。
當然了,孫斌和李金纔是肯定不會允許他們把花總‘風騷’的一面登在報紙上的,馬上就指揮保安再次沒收這些傢伙的相機啥的。
但這一次,廣大的老記們都發揚了‘寧死也要發掘真相’的犧牲精神,與衆保安鬥智鬥勇起來,誓死保衛手中的吃飯家伙。
一時間,老記逃、保安追的亂哄哄場面,在各方來賓中善意的轟笑聲中,將整個開業典禮的氣氛推向了頂峰,直到花漫語離開楚揚的身子對着孫李二人擺擺手後,纔算作罷。
假如這些老記現在所拍的都是些有損某女形象的照片,別說他們在新藥廠內雞飛狗跳了,就算他們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花總的小魔手。
可人家拍的是楚揚在大庭廣衆之下給她穿鞋子的‘好丈夫’形象呀,所以花漫語不但不會下達‘追殺令’,反而希望他們能夠將這幅照片放在他們媒體的醒目位置,以向世人證明她纔是楚某男那個最愛的女人。
花漫語不愧是花漫語。
在逼着楚揚給她穿好鞋子後,就這樣掛着一臉淚痕、卻偏偏渾身洋溢着幸福的,扭着小蠻腰的款款走上了主席臺。
這讓很多人心裡暗想:這個女人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呀?爲什麼說在被抽了一耳光後還這樣高興呢?
大家心裡怎麼想的,暫且不提。
看到今天真正的主人上臺後,李勇平馬上長話短說的結束了他的發言,將話筒遞給了花漫語。
花漫語雖說是華夏頂兒尖兒的太妹,連高新區區長都不帶正眼瞧的,可在這種公衆場合下,她還是懂得該尊重政府的。
所以呢,她在接過話筒後,馬上就走到了樑惠民書記面前,請他爲製藥廠‘指明’前進的方向。
樑惠民稍微推辭了一下後,就當仁不讓的接了過去……
終於,在下面衆人打哈欠流淚的鼓掌聲中,臺上的各級政府領導慷慨激昂講話終於完畢,真正讓所有人都感興趣的花總才接過了話筒。
這兒之所以說花總讓人感興趣,最少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娘們漂亮,漂亮的女人不管說什麼,總是會有着提神作用的。
花漫語簡單講述了製藥廠光明的發展前景、以及向衆人介紹了製藥廠形象大使劉萌萌等事後,很乾脆的宣佈:“接下來,請各位來賓移步試投產車間,有請梁書記和宋市長一起爲我們的生產線合上電閘,共同見證楚揚製藥集團試投產的這偉大瞬間!”
嘩嘩譁!
排山倒海般的雷聲,響徹雲霄。
花漫語側耳傾聽掌聲片刻後,很有範兒的雙手往下一壓,掌聲慢慢的消停下來,讓花總那黃鸝鳥兒般的聲音顯得那樣的嘹亮:“今天,爲了紀念楚揚製藥集團的開業,我們特意包下了整個泉城大酒店。還請大家千萬要去賞臉,有精美的紀念品相贈的!”
大吃二喝一頓還有精美禮物相送,我最愛聽得就是這句話了!
衆老記在花漫語講完這些話後,都瘋狂鼓起掌來,在氣勢上徹底壓過了剛纔還追打他們的衆保安們。
花漫語講完話後,就站在臺前向人羣最外圍的楚揚看去,那意思是說:親愛的,你也上來露露臉?
你都已經說了讓梁書記他們去車間了,我要是再上去還有個屁的意思?
心裡雖然很不滿花妹妹這樣矯情,但楚揚看在抽了人家一耳光的面子上,也不好意思和她計較什麼,恰好又看到李金才急匆匆的向他走過來,於是就隨意的衝着臺上擺了擺手,示意‘老子是萬萬不會上去賣騷’的後,就轉身等着李副科長的到來。
早就知道你不會上來的,就算讓你上來你也說不出個四五六來。之所以這樣和你客氣一下,那還不是因爲看在你是俺兒子他爸的份上……花漫語啓齒柔柔的一笑後,就去請示梁書記宋市長是不是去車間了。
等一衆政府官員、媒體記者、各方來賓都在花漫語的帶領下去了試投產的車間後,楚揚吸了一顆煙問走到他跟前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李金才:“怎麼了金才,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
李金纔看了看走向遠處的人羣,很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期期艾艾的說:“揚、揚哥,俺知道今天是新藥廠試投產的好日子,俺本來該堅守崗位的。可、可俺爹忽然給俺打電話來說,家裡出了點小意外。咳,俺、俺得現在回去看看。不過俺保證,下午天黑之前一定趕回來的。”
“呵呵,我還以爲是多大的事兒呢,不就是請假回家一趟嗎?沒事,你去吧,我和孫斌說一句就行了。”楚揚也沒在意,笑呵呵的擺了擺手,示意李金纔去忙就是,還問他一下午的時間夠不夠用,要是不行的話,他可以多準他兩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