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一個人要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如果當時受到報應,他們咬牙挺一下子就過去了,但如果當時不處理而是事後不定期的處理,那麼這個人在沒有遭到報應之前,就會一直處於惶恐不安中。
當然了,事後處理的時間不能拖的太久,要不然這個人會忘記的。
而事發後的24小時後再去處理他,那將是一個黃金時間段。
精於算計的花漫語,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纔在今天早上趁着有空的時候,準備教訓一下那倆接連兩晚都沒有睡覺的傢伙。
“斌子哥,咱們這陣勢還算是威風吧?我覺得當年希特勒接見衆蓋世太保時,也就這場面了。”
等花總的車子駛入廠區內後,王小三很是得意的衝着孫斌眯了一下眼睛。
“你懂個屁!咱們這纔多少號鳥人?”孫斌臉子很不好哦的瞪了一眼王小三:“你以後少給我胡說八道,要是讓花總知道你把她形容爲希特勒,看她不把你嘴子給撕了!”
“是,是是,俺記住了。”王小三很不服氣的點點頭,剛挺起胸膛卻看到花總的那位小秘書,踩着水晶高跟鞋的,款款的走出了場門口,他馬上就說:“嗨,斌子哥,看來花總要召見你去,誇獎你……呀,哥,親哥,你怎麼出汗了,現在還不算是太熱啊。”
完了完了,花總肯定是爲了昨天的事纔來找我們的!
孫斌臉色有些慘白的,和站在路那邊的李金纔對望了一眼,同時擡手擦了下額頭。
沙園屏很快就走到了場門口,對着孫斌一擺手喊道:“孫科長,花總在保安值班室等你和李副科長呢。”
“是、是,謝謝沙秘書!”孫斌聲音乾澀的回答了一聲,與李金才一起走出了隊伍。
唉,該來的終於來了,既然早晚都要來,那麼幹嘛不在昨天辦呢……倆人心裡這樣想着,並排走進了場門口。
孫斌看了一眼前面的沙園屏,苦着臉的低聲問李金才:“我說金才啊,你說花總會不會把我們的眼珠子摳下來,然後攆着我們滾蛋呢?我以前可是聽顧大老闆說起過花總的很多往事,別看她這麼漂亮的高高在上,當初還差點將揚哥給宰了呢。”
李金才嚥了口吐沫,搖搖頭小聲的說:“我、我也聽說過,但花總不會在今天摳我們的眼珠子吧?別忘了今天可是個大喜的日子,忌血腥的。不過到了明天,那就說不準了。唉,揚哥到現在怎麼還沒有來呢,要是他在的話,只要我們一掉淚,那就啥事也沒有了。”
“那可不一定。”
“肯定的!別忘了我們是揚哥的心腹。如果揚哥想懲罰我們的話,當天就會做了。”
在兩個人的低聲嘀咕中,來到了保安值班室門前。
“我說你們瞎嘀咕什麼呢?大男人的走路還沒有我快,不知道花總的時間很緊迫嗎?”看到李金才和孫斌好像秀女那樣的邁着小碎步,早就來到值班室門口的沙園屏,有些不耐煩的催了一下。
妹妹啊,你哪兒知道哥哥我爲啥這麼慢啊?我這是趁着眼珠子還好好的多享受一下光明呢。
孫斌和李金才趕緊的笑着點點頭,快步走到門前拉開門,異口同聲的喊道:“報告!”
“進來。”
花總的語氣好像很平靜呀,應該不像是要懲罰誰的樣子。
不過,大家都說越可怕的女人越能掩飾情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孫斌李金纔對望了一眼,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值班室,大氣不敢出、腦袋不敢擡的站在了屋子中央。
坐在柴慕容曾經坐過的那張轉椅上,花漫語來回的晃盪了幾下,見這倆傢伙都耷拉着腦袋的不說話,就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楚揚爲這倆傢伙‘求情’,就算他們曾經爲了她兩口子的事兒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在無意中窺探到她‘風騷’一面後,花漫語還是想摳出他們的眼珠子,然後再給他們每人買一隻導盲犬回家養老了。
就像是某廣告喊的那樣:某某某某某,不走尋常路!
其實,這句話用在人的性格上,也是照樣可以的。
花漫語要懲罰孫李二人的想法,放在常人的角度上來說是不可理喻的:人家爲你辛辛苦苦的當了一晚上的門神,就因爲看到你們的那一幕,你就摳人家眼珠子啊?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啊!
可在花漫語看來,這樣做卻是很正常的。
在花漫語長大成人後,只能允許三種人看她的身子:一種是柴慕容那樣的女人,一種是楚揚那樣的丈夫,還有一種就是她的親生孩子。
除了這三種人外,哪怕你是爲她站崗一整晚的孫斌李金才,對不起……也得照‘辦’不誤。
這沒什麼講理不講理可言,就因爲她是花系第三代的四小姐花漫語。
見孫斌和李金才進來後,就一直不說話的只冒冷汗,花漫語就像是沒有看到那樣,就這樣閉着眼的養神。
到底想把我們咋辦嘛,要殺要剮的給個痛快行不行?大爺我要是吭一聲就算是你養的……
孫斌和李金才眼觀鼻、鼻觀腳尖的等啊等啊,隨着時間的流逝,他們腦門上的汗也越來越淡,喘氣都不利索了。
“天很熱?”在讓他們煎熬了大約十幾分鍾後,花漫語才問出了這句話。
這倆人趕緊的回答:“不、不熱!”
花漫語嘴角翹了一下,又待了片刻才問:“你們知道我把你們叫來,是爲什麼嗎?”
孫斌倆人老老實實的回答:“知道。”
“那你們說,我是該打斷你們的第三根腿呢,還是直接廢了你們的招子?”
既然花總曾經掌握過花系的某些地下勢力,那麼她老人家在講起這些江湖術語時,根本不用難爲情,更不會讓人覺得粗魯,反而帶着一種大殺四方的威嚴,使孫斌李金才這倆土鱉的腿子抖的更厲害了。
眼珠子誠可貴,但第三根腿的存在價值卻更高!
不過要是沒有了眼珠子的話,那第三根腿能認識前進的道路?尼瑪啊,這還真是個難以決斷的選擇題來……孫斌和李金才低着頭的對望了一眼,忽然一起擡頭異口同聲說:“花總,這事是我做的,和他無關!”
說實話,花漫語在將孫斌和李金才安排在新藥廠保安科科長的位置上時,表面雖然沒說啥,但內心卻是嗤之以鼻的:就這倆泥腿子,能在以後的日子裡看好家?
可當他們此時都互相爲對方開脫後,花漫語才知道楚揚的眼光還是多少有點獨到之處的。
聽到對方都爲自己開脫後,孫斌和李金才一直緊張的心,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輕鬆起來,嘴上也有了笑模樣,尤其是看着對方的眼神裡,還帶着‘兩個大男人之間默默對視’的噁心欣慰。
就在這倆傢伙四目相對的惺惺相惜時,花漫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移步向門口走去。
咦,她怎麼走了?難道要換上李彪帶人進來收拾俺們?
孫斌和李金纔有些納悶的低頭望着花總那雙秀美的……高跟鞋鞋跟,剛纔的欣慰之情馬上又被忐忑而代替。
“你們,每人給對方兩個大嘴巴,昨晚那事就算過去了。”
在伸手碰到門的時候,花漫語轉身淡淡的說道:“不過以後要是再讓我聽到一些這方面的流言蜚語,後果會是什麼,自己去想好了。”
“是!謝、謝謝花總,謝謝花總!”孫斌和李金纔沒想到花漫語竟然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過了他們,頓時就覺得渾身骨頭都輕了三兩,如果花總願意的話,他們不介意抱着她那雙穿着黑絲襪的長腿,孩子找到娘般的痛哭一上午。
這倆人雖說文化水平不高,但卻是可以信任的人,看來以後得着重培養一下了……花漫語心裡這樣想着的點了點頭,開門走出了值班室。
她剛走出值班室,就隱隱聽到裡面傳來了噼噼啪啪的抽耳光聲,期間還夾雜着小聲的咒罵:“俺草,你能不能多用點力?免得被花總以爲咱倆互相手下留情……唉呀,俺草,你還真他嘛的的下死手!?”
“花總,楚先生來了,就在門外,他正要見孫科長他們呢。”看到花漫語出了值班室後,站在遠處的沙園屏快步走了過來。
聽說是楚揚來了後,花漫語頓時眼睛一亮:“哦,他自己來的?”
“不是,是和保鏢公司的夜經理一起來的。”沙園屏雖說很清楚楚揚和花總的關係,也從花總那化妝品都蓋不住的黑眼圈中隱隱猜出這妞昨夜肯定是孤枕難眠,可她卻不敢不說實話,因爲人家楚先生都不在乎花總的感受了,她一個小秘書犯得着去給他掩飾什麼?
哦,原來昨晚他‘臨幸’夜流蘇了!
花漫語眼神一黯,不再說什麼,快步向場門口走去。
等花總走出十幾米後,沙園屏才走到保安值班室門前,伸手推開門:“孫科長、李副科長,楚先生……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左手捂着紅腫起來的腮幫子,孫斌得意洋洋的說:“沒幹啥,我們就是感覺腮幫子有些癢了,互相抽幾巴掌治一下。怎麼着,沙秘書,你要不要來抽俺幾耳光試試,這可是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