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柴少藉着酒意的採着劉萌萌的頭髮,不顧她的尖叫而讓她好好陪他玩玩‘贖罪’時,就覺得眼角一閃,一個不大的黑影從旁邊的一輛車上直接跳了過來,尚在半空中就伸腳對着他的後脖子掃了過來。
啪……的一聲,隨着柴少後脖子被人‘鞭打’了一腳,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從半空中一個空翻,就穩穩的落在地上。
這個腦袋後面留着一根‘老鼠辮’的小男孩,身子輕盈的落地後,然後一把抓住劉萌萌的手向後一拽,還有稚氣的聲音中帶着無比的囂張,對着被踹的頭暈乎乎的柴少就罵上了:“草,哪兒來的狗雜碎,敢對我大姨子動手動腳的!”
聽小風騷喊夜流蘇是娘、把楚揚喊做老子後,周舒涵在駕車向天香樓趕來時,就有些心不在焉。
也是,任何一個人如果裝着真麼多的疑問,肯定會胡思亂想的。
幸好,這一路上所經過的路口都是綠燈,要不然上帝也不敢保證有些走神的小周妹妹會不會闖紅燈。
這一路上,周舒涵雖然沒有說話,可凡東東卻把小風騷當作朋友給自己表姐介紹起來,像什麼這位老大不知道7+3+2等於幾啊、泡上了一個叫劉月兒的小馬子啊、自吹自擂當紅玉女影星劉萌萌是他大姨子啊,等等。
在凡東東敘說小風騷這些或尷尬或得意的事蹟時,他老大並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或者尷尬,反而很得意。
其實小孩子都是這樣,絕不會因爲好朋友故意出他的醜就惱羞成怒的,就像是小風騷接着就叨叨凡東東臉白的好像娘們屁股那樣,大家感覺很開心,根本不會像大人那樣多想。
有時候,隨着我們身體和思想的成熟,反而失去了很多寶貴的東西,比方曾經擁有過的‘純潔’。
在周舒涵駕車駛進天香樓的停車場時,個凡東東擠在副駕駛坐上的小風騷,忽然眼睛一輛,指着站在一輛路虎車前打電話的女孩子說:“草了,老子的運氣不會這樣好吧,竟然會在這兒遇到大姨子她老人家?”
依着小周妹妹的性格,雖說很不喜歡愛說髒話的孩子,可這個孩子要是和楚揚夜流蘇有關……那她還就得把他當、當什麼來看待呢?當弟弟?可這小子的卻喊楚揚老子。當侄兒看,但他又叫表弟凡東東爲哥們。
更讓小周妹妹頭疼的是,這廝竟然指着和楚揚有過緋聞的劉萌萌說是他大姨子!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啊?
小周妹妹在認出劉萌萌後,再加上小風騷又在一旁大呼小叫的,她很自然的就駕車向劉萌萌面前的那個停車位駛去。
於是乎,剛打完電話的劉萌萌,在看到一輛車向自己站立的地方駛來後,就下意識的向後腿,然後就踩到了柴少的腳丫子。
再然後,就被柴少認了出來、並藉着酒勁兒要她好好陪自己。
再再然後,爲了表示對劉月兒忠貞的小風騷,就看到大姨子她老人家被一油頭粉面的傢伙非禮後,想都沒想的,就從法拉利上直接蹦了出來,給了柴少狠狠的一腳。
親眼目睹在京華都算得上是響噹噹二流衙內的柴少,竟然在地方上、在當地政府市長的眼皮子底下,被一小孩子給鞭了一腳,他那倆同伴肯定會大吃一驚,齊聲喝道:“我草哎,哪兒來的小雜種,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柴少動粗!?”
“哥、哥兒幾個,給我揍這孫子,敢拿腳丫子踹我,我他嘛的非得活剝了他!”要不是因爲早上起來那頓必須喝的的醒覺酒喝的過多而站不穩,柴放肆他遠方六叔柴明光的膝下獨子柴亮,肯定不會呼喚別人替他出馬了。
其實根本不用柴亮吩咐,他的那倆同伴也不會眼睜睜的站着:不就是對付一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嘛,只要大爺我一伸手……吆喝,這小子還他嘛的會兩下子!哎唷,他敢那那隻髒腳踹我肚子!我草了,別他嘛的拉我,看我不廢了丫挺的!
“閃開,別拉我,瞧我不弄死這個小崽子!”
被柴亮譽爲左膀右臂的韓少,在宋遠生秘書方近拉住他手勸他暫息雷霆之怒時,很是心煩的一擺手,掙開他的手,呼呼的舉着拳頭就對着小風騷撲了過去,卻被那鳥孩子從地上蹦起老高的一個飛踹,騰地就踢中了他的下巴!
“哎唷!”呼疼聲中,那個韓少就咣噹的一聲的摔倒在地上。
宋遠生雖說在心裡很不待見柴亮,卻不得不看在他是柴老爺子遠方侄孫的份上來接待他。
誰知道,車子剛來到天香樓,宋遠生剛下車,就看到柴亮去糾纏一個好像明星的女孩子了,馬上就皺起了眉頭:這些就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簡直是麻煩簍子!
作爲一個省會城市的二把手,宋遠生自然不會親自出面處理這種事了,只是給秘書方近使了個眼色,就快步向天香樓大廳走去。
他可不想被人認出就是市長。
可宋遠生根本沒有想到,方近還沒有來得及勸說柴亮呢,柴少就被天兵神將般的小風騷給狠狠的鞭了一腳。
而且更讓宋遠生感到有些納悶的是,就在司機剛替他推開大廳的門,還沒有邁步向裡走吶,只見一個青春逼人的女孩子,嘴裡低聲咒罵着什麼,好像小獵豹那樣的,呼呼的從門裡面躥了出來,撒開腳丫子的就向停車場跑去。
真虧了這女孩子長得這樣好看,怎麼卻沒有半點的淑女風度?
宋遠生下意識的扭頭一看,就見那個毫無淑女風度的女孩子,風一般的跑到此時已經拉扯成一團的那些人前,一把將劉萌萌扯到身後,嘴裡嚷嚷着什麼,擡腳就踹到了柴亮的肚子上,一下子將他踹到路虎上,然後就哎喲着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宋遠生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劉萌萌拉着那個女孩子,那個小辣椒一般的女孩兒,肯定會過去採着柴亮的頭髮,反反正正左左右右的給他幾十個耳光,而不是在那兒跳着腳的尖聲叫嚷着什麼:“丫的哪兒鑽出來的,敢在這兒撒野,找揍不是!?”
這誰呀?俺領導下的冀南市民素質咋就這麼差呢?才一會兒工夫就搞出了這場面!
宋遠生見事情鬧到這一地步,也來不及責怪方近辦事不力了,正想再吩咐司機過去問問咋回事呢,忽然就聽到身後有人客客氣氣的問好:“宋市長,您也來這兒吃午飯了?”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接到了柴亮老子委託他照顧一下前來冀南投資的柴少,宋遠生根本不會親自接待這種專門依仗家族而發國家財的二世祖。
不過,既然柴亮老子在柴家也算是有點份量了,宋遠生這個柴系干將,自然不能怠慢,所以才換了一身休閒裝,帶着秘書來天香樓爲柴少接風洗塵了,可他卻沒有想到在這兒竟然會碰到認識他的人。
宋遠生一扭頭,馬上就露出了笑容,主動而熱情的伸出了右手:“呵呵,老李啊,沒想到你也在這兒吶?呵呵,我來這兒是想借着午間休息的時間接待一個晚輩,沒想到他……唉,到底是年輕人的,火氣太大了些。”
這個認出宋遠生的人,正是即將重返市委秘書長寶座的李勇平。
李勇平從宋遠生的三言兩語中,就聽出他話裡所代表的幾層意思了:我是辦私事不假,但卻趁着午休時纔來這兒的,並不是佔用辦公時間。能夠讓我親自接待的晚輩,不是一般人。就算我那個晚輩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也是因爲他太年輕的緣故。
要不然人家宋遠生爲什麼會被柴系寄予厚望前來冀南當市長吶,僅僅從人家兩句話就將所有的顧慮都巧妙的解釋出來這一點看起來,就知道人家說話辦事那是相當有水平了。
不過,在看到那個先動手的孩子是從小周妹妹車上蹦下來的後,李勇平生怕這事兒再牽扯到凡靜一家人,所以在主動和宋遠生打招呼、並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後,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笑得很無奈的指着停車場內亂成一團的人們說:“唉,宋市長,這次事情我覺得好像有些不好辦了啊。”
“什麼?”李勇平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宋遠生一楞,但接着就明白過來:主動打人的那夥人中,很可能也有大有身份的人兒。
果然,李勇平並沒有賣什麼關子,直截了當的指着從法拉利上下來要勸架的小周妹妹說:“咳,咳,宋市長也許不認識那位姑娘吧?她就是前市委書記凡靜同志的女兒,京華楚家三太子的戀人周舒涵。”
周舒涵是誰,宋遠生沒興趣知道,甚至凡靜這個過時的市委書記最多也就是換得他的一聲‘哦’。
但那個小周妹妹的戀人大名,卻讓他臉色一變:“什麼?她、她是京華楚家三太子的戀人!?”
李勇平苦笑着回答:“是啊。咳咳,宋市長應該認識那個劉萌萌吧?我吧,咳咳咳……”
見李勇平這樣欲言又止的,宋遠生心中一動:“老李,那個劉萌萌怎麼了?”
這時候,天香樓的保安們也發現了那邊有人打架,於是就紛紛的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