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楚揚,”周舒涵嘿的一笑:“我又不是你的私人秘書,憑什麼把董事長的事都告訴你啊?不過看你在這兒傻不拉唧等的老辛苦了,那我就發發善心告訴你吧,她今天是不回來了,因爲要參加市政府舉辦的秋季車展籌劃晚會。”
暈了個鳥的啦,既然讓我當司機,卻又不帶着我,這算什麼啊?媽的,出門不叫着我也就算了,那你總得告訴我你住在哪兒吧?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去忙了,難道讓老子再回福臨門?可我剛和夜流蘇說好了,怎麼好意思的再回去呢。唉,還是找家旅館湊合一宿吧。不過今天又休息了一天,晚上怎麼着也得找點事消磨一下時間才行。
楚揚在心裡狠狠的罵了柴慕容一頓,在看到眼前的周舒涵時,就決定拉着這丫頭陪自己消磨一下時光,反正她本來就巴不得請自己的。主意拿定後,他就嘿嘿一笑的說:“周糖糖,忙了一整天了,是不是很累呀?”
“幹嘛?”看到楚揚一臉殷勤的樣子,正在幸災樂禍的周舒涵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楚大司機,你怎麼關心我累不累了?”
“呵呵,我關心你是因爲咱們關係好啊。”楚揚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昨天你不是想請我吃飯嗎?可我昨晚真的有點事要忙,這纔沒答應你。不過,今晚我有時間了啊。”
聽楚揚提起昨天那事,周舒涵心裡就來氣,可表面卻笑嘻嘻的說:“哦,我知道了,你是想今晚讓我請你吧?”
“你真聰明,走吧。看在你這麼心誠的份上,咱們隨便找家餐館吃點就算了。”
“嘿嘿,不好意思啊,今晚我可不想請人了。”就在楚揚以爲周舒涵肯定會很開心時,她卻仰着下巴的拒絕了。
“呃,”楚揚摸了摸下巴:“那我請你行不行?算是爲我昨天對你的無禮賠罪,可你不能再去那種法國餐廳了……”
“真對不起,”周舒涵眼裡全是得意的打斷楚揚:“今晚佳人有約呢,就算你請我,我也沒時間啊。唉,走了走了,那個人肯定等我等的急了呢。”
周舒涵說完,再也不看楚揚一眼,邁着優雅的步子,噠噠的出了辦公室的門。
“切,不去拉倒,當我稀罕請你嗎?佳人有約,就你這跋扈樣,也就是馬劍那種小紈絝把你當回事吧,裝,你就裝吧,以後老子要是再請你吃飯,我就讓好幾個女人那個啥了我……”楚揚很沒趣的撇撇嘴,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請她吃飯。
看着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心裡又開始埋怨起了柴慕容:你就算是再忙,也該和我說一句吧?害的老子在這兒傻等!
在辦公室發了會牢騷後,楚揚就無精打采的出了公司。隨便找了家小酒店,要了一盤紅燒肘子和幾瓶啤酒自斟自飲起來。磨蹭到天黑後,他才結帳出了酒店,擡頭看了看頭頂上的路燈,看着街上那些一對對的小情侶,忽然很想念在福臨門的這些日子,甚至都想去朝山街去看看那家夢幻酒吧。
唉,還是不要去了,免得又自找沒趣,以後最好要遠離女人才行。楚揚叼上一顆煙,順着人行道遊遊蕩蕩的往前走,就在他要去泉城廣場看看時,口袋裡的手機來了短信。
“懶得理你。”楚揚以爲這是柴慕容或者是周舒涵來的信息,嘴裡說着懶得理人家,可卻掏出了手機。當他打開短信後,才知道這是顧明闖發來的。
信息是這樣寫的:明天凌晨三點四十,烏克蘭的紐曼,將乘坐從韓國到冀南的航班到達冀南,他化名桑托斯,在網上預訂了冀南皇冠大酒店的房間,並開通了酒店的接機服務。
紐曼:烏克蘭人,性別,男。今年二十九歲,身高爲一米,體重87公斤,擅長散打、空手道、跆拳道、最擅長的是追蹤。據說,只要被他盯上的人,迄今爲止還沒有能逃脫的。他有着一雙像湖水一樣清澈的眼眸,雖然他不是世上最厲害的殺手,但是他卻能夠躋身殺手榜前十五名。
紐曼爲人很低調,在殺手界也沒有太多的傳聞。不過,他的低調恰好讓人不能掌握他太多的資料,總是讓人覺得他是個迷,一個藏在暗處的迷一樣的殺手。
“三點四十。”楚揚看了一下時間,喃喃的說:“現在還不到九點,距離三點四十還有八個小時。紐曼,你爲什麼要這麼快的來急着送死?祝你生命中的最後八個小時過的愉快。”
既然馬上有事要做了,楚揚再也感不到無聊了,那種遠離他接近四個月的興奮,在刪除短信後攸地騰起,讓他都有了一種迫不及待……
一架來自韓國的波音747,在三點四十準時降落在了冀南國際機場。
紐曼在走出機艙時,望着遠處的燈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聲說:“冀南,柴慕容,我來了。”
紐曼既然是乘坐飛機而來,就不可能攜帶那些諸如巴雷特狙擊步槍之類的“硬件”。其實,他殺人時更多的是用目標本國的槍支,或者乾脆用拳頭,只有這種作案手法,才很難讓警方查出線索。所以,他在腳步輕快的走出機場時,只是背了一個旅行包,穿着打扮也像是一個遊客。
紐曼在來冀南時,就已經在冀南皇冠大酒店通過網絡預訂了房間,並與酒店方面協商好由酒店工作人員來接機。故而,他在走出機場時,對那些向他打招呼的出租車司機連連擺手,直到看到一輛標有“皇冠”字樣的捷達出租車時,這才快步走了過去。
“您好,請問您就是從韓國來的桑托斯先生嗎?”一個年輕人在看到紐曼走過來後,趕緊的從車裡下來,用英語和他打招呼。
“是的,我就是桑托斯,”紐曼用他那雙頗爲清澈的藍眼睛,看了看眼前這個年輕人:“你是皇冠大酒店派來接我的吧?”
“對,”年輕人笑笑,替紐曼打開後面的車門:“桑托斯先生,請上車。”
“謝謝。”紐曼很客氣的道了一聲謝,然後彎腰上了車。
“桑托斯先生,您是第一次來冀南吧?”開車的年輕人好像很健談,車子才啓動不久,他就主動說話了。出租車司機總喜歡和乘客聊天,這也是世界上所有出租車司機的通病,特殊的工作環境造就了他們的善談。
“嗯。”不過,紐曼卻不是那種很喜歡說話的人,只是在嗯了一聲後說:“先生,到了酒店後,麻煩你叫我一聲,現在我要休息一下。”
長時間的坐飛機,再加上或長或短的時間差,乘客在下機後肯定會感到累,哪怕這個乘客是紐曼。
“呵呵,好的,您就休息吧,到了酒店我會叫您的。”年輕人笑呵呵的答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恐怕這次不能從容的尋找殺人機會了,要速戰速決才行。紐曼閉着眼睛坐在車後面,開始考慮怎麼才能成功獵殺目標。
紐曼很清楚,因爲獵殺柴慕容的花紅達到了一千萬美金,相信那些成名的殺手都會對她感興趣,說不定他在來冀南時,別人也已經來了,他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研究目標,只能採取速戰速決的方式。
他還知道,目標本人既然價值千萬美金,她的安保工作無疑也是有着相當高的級別,更會發現她自己上了殺手平臺而加強自身保護,所以,要想在很短的時間內接近她,恐怕很難……
就在紐曼閉着眼的考慮怎麼才能快速獵殺柴慕容時,車子停下了。他睜開眼睛,向兩旁看了一眼,問前面那個正準備推門下車的年輕人:“到了酒店了?”
“沒有,不過到了你該來的地方了。”年輕人回頭笑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隨即推門下了車子。
瞬間,一種不好的預感從紐曼心底騰起,他伸手從腰間掏出鑰匙鏈,手指靈巧的翻動間,一把手指長的小刀就出現在了手中。看着外面那個在夜色中吸菸的年輕人,紐曼拎着旅行包慢慢的推門下車。
下車後,紐曼向四周張望了一眼,看出這是一個比較荒蕪的地方,一人多高的玉米地證明,他現在是處於郊區。
“紐曼,”那個年輕人轉身看着紐曼:“本來我可以在車上設置炸彈,或者趁你剛纔閉目養神時一槍崩了你,但我不想你就這麼輕鬆的死去。
因爲我這兩天總是在休息,閒的渾身骨頭都癢癢了,所以想你在臨死前能夠多陪我玩一會兒。”
“你是誰?”既然人家已經知道紐曼的真名了,他也就不否認了,更沒有被對方刻意輕蔑的語氣而激怒。一個躋身世界前十五名的殺手,肯定有着超強的定力。
“和你說了你也不認識我,但我今天心情很好,還是告訴你吧,我叫楚揚。”楚揚噴出一口煙霧,淡淡的說:“問你一個問題,是誰要殺柴慕容?”
“楚揚?沒聽說過。是誰要殺那個女孩子,我也不知道。不過就算是知道的話,也不會告訴你。”紐曼輕輕的搖了搖頭,心裡在快速的盤算着對策:他既然知道我是誰,而且還這樣氣定神閒的,這就證明對殺我很有信心,我是現在逃進玉米地裡,還是和他正面相對?如果我要是轉身就跑的話,那樣就把後背送給他了……
“你說的沒錯,一個職業殺手是不會輕易泄露委託人信息的。”楚揚好像知道紐曼心裡是怎麼想的,嘴上的菸頭亮了一下說:“你現在要是想轉身鑽玉米地的話,我敢保證你沒有一絲活命的機會。聽說你擅長散打跆拳道什麼的,那就陪我打一場吧,希望你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