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現在還能不能聽清楚我說的話?”
將韓娜的左腳硬生生的踩裂後,有着一張小白臉的年輕人好像沒事人那樣,彎腰噴出一口煙霧:“你要是不服氣我這樣做法的話,可以打電話報警讓警察抓我。要是找不到我的話,我會告訴你我的名字和聯繫方式,你可要聽好了。”
“哎唷、哎唷!”韓娜望着年輕人那‘和藹’的臉龐,臉色發白,渾身一直不停的哆嗦,眼裡帶着深深的恐懼和後悔,這次發出的慘叫聲,也不再是裝的了,而是由衷的。
腳掌真被弄骨裂了的結果,讓韓娜明白了一個事實:做人千萬別太沒良心,要不然總有一天會碰到沒人性的傢伙!
看着韓娜,年輕人的臉上帶着猙獰的殘忍:“我告訴你啊,我姓楚,楚河漢界的楚,叫楚揚,揚手說再見的揚,我就住在冀南的雙喜會所。現在呢,喏,我馬上就去那邊的迪廳,等會兒警察來了後,你讓他們進去找我,一準兒能找到我!”
異常殘忍風騷的楚某人,在衆目睽睽之下踩裂無辜市民的腳後,竟然很是瀟灑的留下了地址和大名,然後沒事人似的對着中年婦女旁邊的地上吐了口吐沫,隨即轉身向人羣外面走去。
只要是在冀南城裡吃醬油的,沒幾個不知道雙喜會所在哪兒,那兒出來的人,一般二般的小市民根本惹不起……懷裡抱着兩萬塊錢、疼的眼珠子翻白的韓娜也同樣知道,不過她沒怎麼在意:人家沒法是市局的局長,專門乾的就是打黑的活!
看到楚某人要走後,他面前那些看熱鬧的人,都趕緊自動的閃在了一旁。
“楚揚?好,我記住了……哎唷,我要是不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我他媽的的誓不爲人!”韓娜望着楚揚的背影,強忍着疼痛的掏出手機,剛想撥號卻發現沒電了。
她也真夠倒黴的。
……
如果不是因爲聽到周舒涵竟然到了那種地步,讓楚揚心裡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想砍人慾x望,他也未必這樣激進,頂多當一次救苦救難的菩薩,替李金才扔給那個女人兩千塊錢,然後聳聳肩的閃人了。
可現在他很煩。
一個人在很煩的時候,心情一般都不咋樣的,找個不順眼的人來狠狠蹂躪一番發泄下,那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了。
走出人羣后,楚揚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感覺心裡順暢了不少。
掏出手機看了看,還有五分鐘就七點了。
“柴慕容,但願你今晚別把我惹煩了,要不然我也會踩……踩的你腳疼。”楚揚喃喃的自言自語了兩句,剛想往明皇迪廳那邊走去,就聽到背後有人喊道:“大哥,那位大哥,請你等一下!”
楚揚轉身,就見那個被中年婦女拽着褲腳的鄉下年輕人,肋下jia着足盆擠過人羣的追了過來。
“還有事嗎?”楚揚等他跑過來後,吐了一個菸圈向公路上看了看:“如果你是想來道謝的那就免了,反正我也不認識你,我這樣做只是看不慣她那副醜陋的嘴臉罷了。”
“我、我叫李金才,是從鄉下來市區工地打工的。”李金才見楚揚滿臉的無所謂,而且提前聲明不用謝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有些緊張的自我介紹了一下,就站在那兒搓着雙手,急得臉色有些發紅。
“李金才?你也叫李金才?”楚揚有些奇怪:又是一個叫李金才的,和冀南軍區那個少將同名,但他們的身份卻有着雲泥之別。真不知道這個名字有啥好的,奇怪,要不然再有個兒子就叫楚金才?
“是啊,我就叫李金才。”
“呵呵,好了,我知道你叫李金才了,沒事,你該幹啥就幹啥去吧。”楚揚拍了拍李金才的肩膀,轉身向迪廳走去。
“大哥,你等等!”李金才雖說是個混錢不容易的鄉下人,但他卻沒把錢看的太重,楚揚今天幫了他這麼一個大忙,如果他就這樣不聲不吭的走了,心裡肯定會不得勁的,所以才又追上楚揚:“我看你是去迪廳吧?”
“是的,咋?你想請我蹦迪?呵呵,還是免了吧,我收拾那個女人並沒有指望你對我感恩戴得……哎,”楚揚點點頭,看着這個一臉質樸之色的小夥子,心裡一動的笑着問:“剛纔看你走路時的樣子,以前是不是當過兵?”
“對,我在藏邊當過兩年兵,去年才復員的,這不跟着老鄉來工地混碗飯吃。”李金才這次追上楚揚,本心是想說以後要還他那兩萬塊錢的,可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拒絕後,這才又起了想替他在迪廳買單的想法,不過又被他事先說出來後,反而不好意思的再提了。
“我以前也是當過兵的,我知道咱當兵的人都特別實在,不想欠別人情份,如果我就這樣走了的話,你肯定心裡會過意不去。這樣做就對了,知恩圖報這纔是當過兵的人。”楚揚點點頭:“要不這樣吧,等會兒你幫我一個忙,就算把這份情誼還了,怎麼樣?”
“行,你說吧,只要不是去殺人放火,說啥俺都幹!”李金才啪的一拍胸膛,挺直的身子就像是一把標槍,渾身透着一股子銳氣,再也沒有了剛纔的土腥味兒。
“哈,,別整的好像以死謝我的樣子,我讓你去做的事兒,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楚揚笑着搖搖頭:“我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的,就想你等會兒假扮一流氓,去調x戲一女人,給她一個小教訓。”
“啥?當、當個調x戲女人的流氓!?”李金才一楞,挺直了的腰板往下一彎脫口問出:“俺這樣子,長得很像個流氓嗎?”
……
明皇迪廳吧檯邊上的一個角落裡,第一次來這麼‘高級場所’的李金才,根本不看向四處看。
因爲只要他一擡頭,就能看到那些穿着暴露的小妹妹們,心裡就開始火燎火燎的受不了。
所以他在跟着楚揚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後,就一直低着頭的雙手摸索着一杯啤酒。
那個給他老孃買的足盆就放在腳下,在這種環境下顯得異常眨眼。
可能是因爲時間還早的緣故,迪廳內並沒有放那種勁爆曲子,而是舒緩的輕音樂。
那些已經來到的年輕人,有站在舞池中隨着音樂慢搖的,也有在角落沙發上低聲談笑的。
在剛坐下的時候,楚揚就告訴李金才:等會兒會指給他一個女人,他就上去扮演個流氓就行了。
至於要‘流氓’到什麼地步,楚揚沒有明確,只是讓那個女人從此之後只要一想起‘迪廳’渾身就打顫就好了。
該怎麼扮演一個成功的流氓這種事,對於李金纔來說,比讓他去放倒四五個小夥子要難很多。
他很想拒絕,可一想楚揚剛纔爲了他做出的事兒後,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嘴了,只是在腦子裡使勁的回憶從電影中看到的那些流氓片段,以期能夠到時候有超水平發揮,讓眼前這個奇怪的‘恩人’滿意。
七點都過了十幾分鍾了,她怎麼還沒有來?
正對着迪廳門口方向的楚揚,神態自若的喝着啤酒,偶一擡頭看到很拘謹的李金才後,嘴角情不自禁的翹了一下,覺得讓這樣一個老實孩子去扮演流氓調x戲柴慕容,好像有些強人所難。
“那個誰,你叫李金才吧?”喝下第二罐啤酒後,楚揚還沒有看到柴慕容的出現,於是就沒話找話的和李金才聊天:“現在哪個工地上班呢?看樣子你今天是要回家,這是給誰買的足盆?”
“哦,我就跟着堂哥在市二建當建築工人,我這個足盆是給俺媽買的,她老人家明天的生日……”正在犯愁該怎麼去演好一個流氓的李金才,聽楚揚問他這些話後,馬上就將心思轉到了這上面。
從不擅言詞的李金才那東一句西一句的話中,楚揚知道了這是個很有孝心的傢伙。
而且最可貴的是,李金才身上還保存着一個軍人的純樸和血性,比方知恩圖報、寧拆也不向歪風彎腰。
現在的很少有這樣堅持原則的年輕人了,這也讓楚某人起了‘愛才’之意,於是就問李金才:“你在冀南這麼久了,有沒有聽說過雙喜會所?”
李金才先是點頭,接着又搖頭:“聽說過,但從沒有去過,因爲大家說那兒是黑幫把持的地方。”
“哈,黑幫?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嘛,我就是那兒的人,你看我像黑老大?”楚揚很有意思的哈了一聲,慌得李金才趕緊搖頭否認:“不、不,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聽人說的。”
你不像是黑幫老大,但比黑幫老大更鳥,要不然也不會在踩裂那個娘們的腳掌時,眉頭都不皺一下了……李金才心裡剛想到這兒,就聽楚揚說:“你想不想去雙喜會所幹?要是想得話,我可以讓你去……”
楚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李金才把頭搖的好像撥浪鼓那樣:“不去,不去,我曾經是一個人民子弟兵,被國家培養過,就算是在家種地,我也不會去加入黑幫的。我這次答應假扮一次流氓,是因爲你幫過我一次,這次過後,咱們就誰也不欠誰的了。”
我草,說你有原則你還喘上了,有多少人想去那兒都沒路子,我親自請你了,話還沒有說完你就先否決了,不過老子倒是喜歡你這種一根筋的人……楚揚用欣賞的目光看着眼前這個農村青年:“好,既然你不願意去黑幫幹,那冀南東郊的新藥廠呢?有沒有聽說過那兒?”
“冀南東郊新藥廠?我當然聽說過,俺們村距離那兒就不遠!俺聽俺媽說,俺們村長的兒子上個月纔去那兒當工人,都說一個月好幾千呢,而且還給交納養老保險啥的。可俺沒啥關係,根本進不去。”
聽楚揚這樣說後,李金才眼睛馬上就驀地一亮的,腰板再次挺直:“大哥,你那兒有沒有認識人?如果你能介紹俺進去工作,別說是當一次流氓了,就算是再假扮幾次,俺也會答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