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
四個小時前在齊魯省會冀南發生的大規騷亂事件,引起了華夏最高層大佬的高度重視。
長達一個半小時的騷亂,多達數萬不明真相的羣衆圍觀,三十九家各類商店遭到哄搶砸打,三十二名當地警務人員受傷,動用冀南武警支隊沒有控制住事態的發展,最後不得不緊急加派一個師的軍隊,開往市中心維護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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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連串的數據,與事情真相的發展經過,被相關人員整理成文字,放在了中南海林總書記的案頭。
拿着這份報告,足足的看了得有半個多少時,林總書記才緩緩的吐出一口長氣,左手中指彎曲,輕輕的敲了敲桌面,擡起了頭。
幾個中央秘書處的工作人員,看到林總書記臉色非常不好看,都腰桿挺直的站在不遠處,目光盯着地板,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唉,”林總書記嘆了口氣,摘下眼上的老花鏡,問:“還有多少天就過春節了啊?”
雖說不明白總書記爲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有人很快的回答:“還有十九天。”
“嗯,”總書記嗯了一聲:“還有十九天就是春節了,呵呵,冀南竟然會發生了這樣大的騷亂事件,這絕對是亂彈琴!”
衆工作人員知道,林總書記這次是真生氣了。林總書記的口氣,越加的嚴厲,竟然罕見的輕拍了下桌子:“文秘書,讓有關部門一定要嚴肅處理此事!對那些在其位不謀其政的官員啊、和蓄意鬧事的組織者,務必要嚴懲不怠!”
文秘書見一向溫文爾雅的總書記竟然敲起了桌子,嚇得他背後的冷汗直流,連連點頭:“是!”
“給齊魯省的省委書記李月明書記打電話,要求她必須在明天中午召開新聞發佈會,還廣大人民羣衆一個真相!”
林總書記頓了頓,語氣放緩的淡然一笑:“呵呵,我們有些同志啊,就是忽略對自己孩子的管教,最終變成別人***中的武器。這,就是前車之鑑呀。”
文秘書等人,不敢再搭腔,但心裡卻都在想:看來得針對那些*衙內啥的,專門出臺一個紅頭文件了。
……
傍晚下的明珠。
雙雪集團總部大廈,二十三層的董事長會議室。
雙雪集團的董事長秘書,秦玉關同志,臉色陰冷的坐在董事長位置上。
他左手拿着的香菸,已經積了長長的一段菸灰,但他卻沒有再吸一口,只是木木的看着桌面。
在大大的橢圓形的會議桌兩旁,坐了十餘個花容月貌的美少婦,但她們都像是面對林總書記的辦公廳工作人員那樣,臉上帶着小心翼翼。
大家這樣坐着,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可秦玉關卻仍然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空氣,十分的壓抑。
“咳,”因爲此事惹禍的是自己的兒子,中午就急匆匆從京華飛來的蘇寧,真的不忍心讓姐妹們再在這種緊張氣氛下煎熬。
她先是輕咳了一聲,擡起頭剛想說什麼時,卻聽秦玉關淡淡的問:“秦關寧現在什麼地方?”
自知‘罪孽深重’的秦關寧,在成編制的軍人保護下,一逃離現場,馬上就乘坐飛機‘逃’向了寧邊自治區,找他的大姨娘蘇靜去了。
這小子根本不敢來明珠見他老子,被打斷一根腿子……恐怕都是小事了。
蘇寧聽到丈夫上來就問兒子的下落,心裡頓時就騰的一跳,吱吱唔唔的說:“我、我……我現在也不清楚。”
秦玉關曬笑一聲:“呵呵,你兒子惹了這麼大禍逃到了哪兒,你這個當媽的會不知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
在京華市局局長謝童山面前都飛揚跋扈的蘇寧,此時絕對是個受氣的小媳婦樣,腦袋低的幾乎要碰到桌子。
“他肯定是去了寧邊。”
秦玉關將手中的菸頭隨手彈在地上,然後又點上一顆,吸了一口:“我說過多少次了,對孩子們一定要嚴加管教,千萬不要因爲他們的老子老媽多少有些本事,就目中無人。可你們呢?總是表面上答允的挺痛快,但私下裡去放任他們。現在可好了啊,這個畜生惹出這麼大的禍事,卻他媽的一拍屁股閃人了,這讓我怎麼和別人交代?”
衆少婦默然。
秦玉關身子向後靠了一下,扭頭對挨着他最近的葉暮雪說:“暮雪,給蘇靜打電話,讓她在明天早上把秦關寧送到京華……他不是平日總嚷着長大了,需要獨立空間嗎?那好呀,這次他惹下的亂子,那就讓他去承擔好了。該怎麼補償這次的經濟損失,我這個當老子的拿錢,但老子總不能替他去蹲監獄吧?”
秦玉關這句話一出口,衆少婦齊刷刷的臉色一變。
葉暮雪黛眉一皺:“玉關,你不會是想把關寧送進監獄吧?別忘了他年後才十七歲,屬於未成年人……”
秦玉關冷冷的打斷葉暮雪:“未成年人?如果是未成年人的話,又怎麼知道去搶別人的女人?既然你說他是未成年人,那就讓他去少年管教所。”
蘇寧從丈夫的話中,聽出了他痛恨兒子的心情,但她根本不敢反駁什麼,只是用祈求的眼神向坐在旁邊的姐妹們求助。
挨着蘇寧坐着的,是李默羽,她心裡嘆了口氣的,強笑一聲的說:“呵呵,玉關,關寧畢竟還小,做事有些衝動也是在所難免的。我覺得吧,只要我們認錯的態度好些,再多拿出點錢來……”
啪!
“閉嘴!”
不等李默羽將話說完,秦玉關猛地一拍桌子,右手指着她的鼻子大聲罵道:“你以爲你有幾個臭錢,就能搞定那個畜生給我們秦家抹下的黑?昂!?你知不知道這次的影響有多大?爲了那個畜生的禍事,冀南軍分區的樑中將都出動了一個師的兵力啊!在和平年代動用一個師的兵力去維持治安,這是錢能擺平的嗎?你知道樑中將給我打電話時,我心裡是什麼滋味嗎?錢?李默羽,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事情都鬧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想着用錢來開道。”
很艱難的嚥了口吐沫,李默羽喃喃的說了句什麼,就垂下了腦袋。
李默羽不作聲了吧,但秦玉關顯然不想放過她,冷笑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撐着桌面,就像是一頭隨時要發飆的獅子,狠狠的盯着她:“當初,我就不同意你們參與內地的政治,可你就是不聽!爲了協助你們李系和花系聯手主政齊魯省,你不惜藉着秦關寧喜歡周舒涵的機會,拉攏冀南市委書記背叛楚家。”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後,秦玉關繼續說:“你別以爲凡靜現在改投的是花系,我就看不出這裡面有你們李系操縱的黑手!當時我只是不願意管這些罷了。可現在秦關寧出事了,是爲了替凡靜的女兒出頭而惹出滔天大禍,必將會牽扯到凡靜,並因此拖出一系列的官場黑幕……”
聽着秦玉關語氣嚴厲的推斷着此事的影響,沒有人敢再爲秦關寧講情了。
將這些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狠狠的罵了一頓後,秦玉關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雖然老子不屑當官,可老子也知道,官場就是江湖,最看不起的就是凡靜這種朝三暮四的主!尤其是這次事關楚家那個楚揚曾經的女朋友,楚家會放過這個報復的機會嗎?雖說楚揚現在已經犧牲了,可你們卻放縱秦關寧那個畜生去泡他所喜歡的女人,楚家人心裡會是什麼滋味?”
見李默羽和蘇寧被罵的狗血淋頭,作爲秦氏‘後宮’東宮的葉暮雪,不得不再次出來打圓場:“玉關,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那你說該怎麼辦呢?總這樣發脾氣,可也解決不了事情吧?”
秦玉關慢慢的坐下,稍微沉吟了片刻:“立即把秦關寧從寧邊弄到京華,向社會公開道歉,從此遠離那個周舒涵!雙雪集團要拿出足夠的代價,去補償在本次事件中的受害者。另外,動用一切在國外的媒體力量,引導本次事件走向正途。實在不行的話,那就派人從美國、英國或者島國等地區,同時製造多起事端,從而分散國際上的注意力!”
別看秦玉關恨不得將秦關寧打死,但那傢伙終究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寧可在外國借用地下勢力製造各種事端,也得想方設法的將那些仇視華夏的視線引開。
當然了,這樣一來的話,那些國家也算是本次事件中的受害者了。
但這有什麼呢?人家秦玉關就要這樣做,有這樣做的實力!
也只有那些傢伙忙的四蹄子朝天,才能將目光從華夏這邊縮回去。
……
冀南,雙喜休閒會所。
商離歌看着站在窗口前,望着外面夜景已經很久不動的楚揚,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他身後,低聲說:“夜流蘇正是因爲看不慣凡靜母女的變節,才故意推波助瀾……誰知道,卻被別人利用了,才引起了這場大騷亂。”
楚揚沒有吭聲。
商離歌繼續說:“我知道,你現在很擔心會有人爲了平息這場騷亂,將她和落劍門推出來當替罪羊……”
“九兒,爲什麼我們一開始相見時,你不告訴我周舒涵的事兒呢?”
楚揚頭也沒回的打斷商離歌的話,聲音不高,但帶着責怪:“是怕我接受不了,還是擔心我會報復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