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因爲上面情報的失誤,讓葉初晴陷入了日韓特工精心準備的陷阱中,遭遇日韓幾近三十名特工的追殺。
如果不是在開始被島國特工暗算,左腿受傷,依着葉初晴的實力,也不會落到被從朝鮮追殺到含國北漢山的狼狽下場……
本以爲必死的葉初晴,看着背對着自己的身影,脫口喊出一聲‘胡二叔’後剛想站起身,卻眼前一黑的摔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被幾十號特日韓特工追殺的這48小時內,葉初晴根本就沒有吃過一頓飯睡過一分鐘。除了廝殺就是不停的跑路,什麼翻山越嶺爬汽車鑽草叢的,只要有希望脫身的事兒她都做了,可最終還是被追到了野雞嶺,並差點被逼到咬舌自盡的份上。
現在,葉初晴以爲是胡滅唐神兵天降般的出現在她面前後,一直緊繃着的神經騰地一下鬆開,再加上受傷後流血過多、體力不支的昏過去,也實屬正常。
“胡二叔?胡二叔是誰?”楚揚從地上收回軍刺後,聽到葉初晴喊他胡二叔後,頓時一愣,接着就見她晴仰面摔倒,趕緊的跑上來彎腰將她抱在懷裡,轉身擡腳將一具屍體踢開,抱着她向山下跑去。
望着懷中緊閉雙眼的葉初晴,楚揚越看是越想笑:傻妞,行呀,現在都混進龍騰了,也不枉那時候我提攜你的苦心。不過你卻被幾個下三濫給逼到這種地步,可也夠給我丟人的!唉,還有啊,你幹嘛要弄個這樣的髮型?男不男,女不女的,裝酷耍呆嗎?唉,還有那個什麼胡二叔,他又是誰?
帶着這些疑問,楚揚抱着葉初晴,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
胡二叔這是把我救到了哪兒?只是,我在昏過去前好像看他是一頭長髮,不像是胡二叔的樣子。那他是誰呢?除了胡二叔外,還會有誰懂得豁天手?
葉初晴昏迷的時間,並不長。可以說是被人放在牀上後才半小時多點,她就甦醒了過來。
不過,她並沒有立即睜開眼,而是仍然閉着眼的屏住呼吸,靜聽周圍的動靜。
別看葉初晴因失血過多體力不支而昏過去,但她終究是荊紅命、楚揚和胡滅唐三位‘名師’的親傳弟子。
尤其是在俄羅斯那三個月,更是因爲特殊的環境而學到了許多東西,即便是在在昏迷中,潛意識裡都保持着一絲警惕。
葉初晴閉着眼的感受了片刻,確定周圍五米內並沒有喘氣的活物後,剛想睜眼觀察周圍的環境,就聽到一聲門被打開的吱呀聲。
隨着開門的聲音,一個細碎的腳步聲就從她側處響起。
走過來的這個人,是個女人。
通過腳步聲,葉初晴就猜出過來的是個女人。
她長長的眼睫毛輕顫了一下,偷偷的將左眼睜開了一線。
就像是書上那些描寫昏迷者剛睜開眼的句子那樣,首先映入葉初晴眼簾的是一個女人。
一個很美很美,年齡彷彿是三十、又好像是二十的女人。
這個穿着一身灰色睡袍、外露肌膚勝雪的女人,雙手捧着一個塑料托盤,托盤裡放着一個酒精燈、繃帶和鑷子手術刀等東西。
看樣子,她是要爲取出葉初晴雙腿中的彈頭。
這個女人很漂亮呀,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次,她是誰呢?那個救我的人,到底是不是胡二叔……葉初晴眯着眼的望着這個肌膚勝雪的女人,依然沒有出聲。
灰色睡袍女人將手裡的托盤放在葉初晴牀頭邊的廚子上,然後摸出一個火機將酒精燈點燃,把托盤中的東西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快步走出了房間,並順勢掩上了門。
我以爲她要爲我取出彈片呢,怎麼忽然又走了?
在門被關上後,葉初晴睜開眼,翹着腦袋的向四周打量起來:這屋子裡的裝潢和擺設,讓人一看就知道是酒店的總統級套房。因爲假若是自己家臥室的話,實在沒必要搞得這樣奢侈有餘而溫暖不足。
更讓葉初晴感到疑惑的是,在門後掛衣服的架子上,竟然掛着七八套諸如美國女警呀、含國空姐呀、島國高中生英國護士等女性制服。看那些制服的尺寸都不算是很大,應該是剛纔那個美女所穿,這也讓葉妞摸不清她到底是什麼職業了。
就在葉初晴在看着這些衣服納悶時,門外又響起了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她趕緊的躺下,再次微眯着眼的望着門口。
門被推開,當先進來的正是剛纔走出去的那個美女,在美女的後面還跟着個男人。
這個男人明顯的剛洗過澡,一頭看起來很飄逸的長髮,嘴脣上面留着一撇漂亮的小鬍子,鼻樑上戴着一副眼鏡的。
在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的時候,葉初晴就有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這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讓葉初晴心裡一跳:我從沒有見過這個人呀,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哦,對了,我在昏迷之前,好像看到救我的人就是留着一頭長髮。不對呀,要說是他救了我的話,那胡二叔呢?除了我和胡二叔外,還有誰會豁天手?
就在葉初晴心裡極快的思索問題時,那個長髮男人說話了。他在說話時用的是韓語,但口音,葉初晴卻是第一次聽到。
“東西都準備好了?”
灰色睡袍美女點點頭,語氣異常恭敬的說:“樸君,您要求準備的東西,都放在那兒了。按照您的吩咐,我並沒有準備麻醉劑。”
“嗯。”那個樸君點點頭,望着牀上的葉初晴:“喂,別閉着眼的裝睡了,我知道你早就醒了!”
他怎麼知道我早就醒了?
葉初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隔了片刻,才睜開眼的,雙手撐着牀鋪向上躥了一下身子,半躺在牀上的看着這個男人問:“你是誰?”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白手套,慢條斯理的戴在手上,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說:“我姓樸,叫樸同煥,華夏朝鮮族,也是太陽傘公司的翻譯人員。就是我把你從外面山上救回來的。現在準備親自給你動手術取出你腿裡的彈頭。雖說我不知道你是幹什麼職業的,但我覺得不用麻醉劑是因爲不想讓你的某些神經受到損傷……不男不女小姐,不知道我的答覆還能讓你滿意嗎?”
“是你救了我?”葉初晴眼睛睜大,一臉的不信再次問道:“真的是你救了我!?”
男人戴好手套後走到牀前,伸手拿起手術刀在酒精燈上反覆的烤了一下,然後放在繃帶上:“今晚我去野雞嶺看風景時,恰好看到你被五個男人追着跑,就路見不平的把那些人給幹掉將你救回來了。那時候你還沒昏過去,應該看到我大顯神威的樣子了,還用多問嗎?”
葉初晴看着這個自稱樸同煥的男人,左手忽然上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猛地將他拽到自己臉前,仰着下巴望着他的雙眼,無聲冷笑一聲道:“就憑你也能救得了我?”
樸同煥並沒有因爲自己被抓住就生氣呀惱怒呀啥的,只是躲開葉初晴的目光,左手向後擺了擺示意後面那個美女不用驚惶:“怎麼?你要是不信的話,那請你告訴我,是誰把你揹回來的?”
“我不知道。”
葉初晴很乾脆的說:“但是我知道絕不會是你救了我。”
樸同煥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撫平了自己起了褶皺的衣服:“那會是誰?”
“你怎麼會豁天手?”見這個傢伙還想裝傻賣呆的,葉初晴索性直接問出了這句話。
樸同煥微微皺眉,左手成爪的眼前劃了個異常炫麗的半圓:“當時我殺死那幾個傢伙時,就是用的這種蘭花拂穴手,怎麼會是豁天手了?豁天手是哪位武林宗師創建出來的?還請不男不女小姐告訴我,日後我去會會他。”
“蘭花拂穴手?”看到樸同煥使出正宗的豁天手動作,卻稱這是什麼蘭花拂穴手後,葉初晴一愣:“可怎麼看着像是……”
樸同煥不耐煩的打斷葉初晴的話:“在華夏武林中,有句萬變不離其宗的話,就算我的蘭花拂穴手和你所說的豁天手相似,這也是我救你回來、而讓你抓着我衣服的理由?你要是看我不順眼的話,那你現在可以離開這兒了,也正好省的我給你取出彈頭的麻煩!”
見樸同煥開始不耐煩,有些發黃的麪皮也沉了下來,葉初晴就有些心虛的說:“難、難道世上真有類似的功夫?要不是你口音和相貌都不對,我會以爲你就是已經死……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我以爲救我的人是另有其人。”
“你的胡二叔嗎?他是誰?”樸同煥說着,再次拿起了手術刀。
葉初晴是不會對一個陌生人說出胡滅唐名字的,儘管現在她已經相信了是這個樸同煥救了她。所以只是搖搖頭,不再說話。
“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也懶得聽。”
男人眼睛在葉初晴蓋在被子下面的腿部看了看:“我聽那些人叫你一點紅。雖說這個名字聽起來不倫不類的,但總比叫你不男不女小姐好聽幾分。”
“隨便你怎麼叫我都行。”葉初晴悻悻的撇撇嘴:“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這和救你回來有什麼關係?”
樸同煥更加的不耐煩:“一點紅小姐,你要是再叨叨個沒完,耽誤取出彈頭,引發傷口感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要給我取出彈頭?”
“是的。”
葉初晴看了一眼一直沒說話的那個美女,小聲的問道:“能不能換做她來?”
“爲什麼?”
“因爲我、我受傷的地方在腿部。”葉初晴雙手緊張的抓着牀單:“而你是個男人……”
樸同煥伸手抓住被子,一把就掀到一旁:“我知道你這樣要求是在顧忌什麼,無非是因爲我是個男的,不方便看你受傷的部位。可你看看她這樣嬌怯怯的模樣,能給你取出彈頭嗎?更何況,你也該明白,就你這槍傷根本不能去醫院的!其實別說是去醫院了,只要你敢走出酒店一步,我敢保證馬上就會有含國特工請你去喝茶。”
“我、我……”
“你什麼你!”
樸同煥揮舞着手中的手術刀,瞪着眼的像極了傳說中的蒙古大夫:“現在我就是醫生!在醫生的眼裡,病人就是病人,根本沒有性別之分!快,別囉嗦了,自己把褲子脫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