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看着蔣公瑾,忽然笑笑:“你是誰?”我是柴慕容的同學,老同學了。”蔣公瑾笑着回答。
你是她的老同學,卻不是我的老同學,我爲什麼要留在這兒?”公瑾一愣,臉露錯愕的說:“這就說明,我們也可以算得上是朋友了啊。”呵,呵呵,朋友?”楚揚曬笑一聲,身子向後靠了一下,倚在門板上,慢條斯理的掏出一顆煙點上,吸了一口後才說:“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做我朋友?”你……”蔣公瑾沒想到楚某人說話竟然這樣沒有水準,他先是一愣,接着臉色通紅,頓時語塞。
楚揚,你太放肆了!”楚揚進來後,就琢磨怎麼解釋這事的柴慕容,此時見他這樣當衆辱罵蔣公瑾,馬上就忽地一聲站起來,對他大聲說道:“蔣公瑾是我的老同學,你是我的丈夫。
他說你們也算是朋友,這話錯了嗎?”怎麼,看我不給你老同學面子,你心裡不得勁了?”楚揚臉色一沉,冷冷的說:“我就是這樣說話,我就是看不慣他。”楚揚,你、你太讓我失望了!”柴慕容身子輕輕的打着哆嗦,眼圈也開始發紅:“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你的朋友來到我們家時,我是怎麼對待他的?可、可你憑什麼這樣說我的老同學?”對不起,我今天不該來這兒的。”楚揚沉默了片刻,接着說:“實在不該打攪你們老同學相會的。”你混蛋!”柴慕容聽楚揚這樣說話,眼淚唰的一下就淌了出來,羞怒之下摸起手裡的被子,對着他就狠狠的砸了過來。
揚伸手,輕而易舉的捏住了那個酒杯,還沒有說什麼,就看到蔣公瑾雙手扳着柴慕容的雙肩,柔聲說:“慕容,你消消氣,我覺得楚先生可能誤會了。”泥馬的,你敢當着我的面動我老婆!公瑾這個很體貼女人的動作,徹底激發了楚揚的怒火,他甩手就將手裡的酒杯對着蔣公瑾的額頭砸去!明的玻璃酒杯,隨着楚揚的這一擲,杯口破空時發出的嗚嗚聲,隨着某些人的尖叫,閃電般****到了蔣公瑾面前!看那隻杯子就要狠狠的砸在蔣公瑾的額頭,大家就覺得眼前猛地一花,接着就是一聲清脆的脆裂聲想起,一堆的碎玻璃落在桌子上的盤子中,菜湯四濺。
揚看着慢慢站起來的北宮錯,眼睛一眯:“你敢管我的事?”來,就在楚揚扔出的杯子‘射’到蔣公瑾面前時,北宮錯也甩出了一個酒杯,將在半空中飛行的酒杯打落。
楚揚,我沒有別的意思。”北宮錯舔了一下嘴脣,看着他說:“我只是覺得,有什麼話不能好好的說,非得動武呢?”你不懂。”楚揚無聲的笑笑,眼神像刀子那樣盯着蔣公瑾放在柴慕容肩膀上的手,緩緩的點了點頭,再也沒說什麼,轉身開門,徑自走了出去。
揚一走出包廂,蔣公瑾馬上就將手從柴慕容的肩上拿下,低聲說:“慕容,對不起,剛纔我只是想勸你不要激動,沒想到楚先生他誤會我……”你別說了!”柴慕容坐下,右肘支在桌面上,用手捂住眼,委屈的淚水從手縫中淌出。
揚乘坐電梯來到富麗堂皇大酒店的大廳,剛出了門,韓放就追了上來。
實,韓放真不願意來,更何況,因爲他心裡存着對柴慕容的非分之想,在人家楚揚面前,也挺心虛的。
過,謝妖瞳的話,他不敢不聽。
而且,作爲本次酒宴的東道主,發生了這樣的事,他說什麼也得來和楚揚解釋一下的。
楚揚,等一下!”韓放快步走出大廳的門口,對下臺階的楚揚喊到。
韓董,”楚揚兩隻腳踏在兩個臺階上,轉身問:“你是來我和解釋柴慕容和那個人關係的吧?”是的。”韓放走過來:“楚揚,我今天邀請柴董來這兒的目的,相信你也清楚。
可我真的沒想到,彼得航天的蔣董會和柴董是老同學。
呵呵,也許是十餘年未見的老同學了吧,他們見面後感到有些親切,所以才……”算了,你不用說了,這些事我明白。”楚揚擺擺手:“你回去吧,我走了。”放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楚揚快步穿過停車場,在路邊攔住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了。
唉,這事搞得。”韓放望着出租車消失的方向,嘆着氣的搖搖頭,轉身走進了大廳。
在出租車中的楚揚,臉色陰沉的嚇人,弄得本想和他嘮嗑的的哥,都沒敢說什麼,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將他送到了。
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在乎柴慕容了?揚在下車時,心裡還在想着這個問題,以至於下車後都忘記了個車前就向醫院中走去。
哎!哥們,雖然我看你好像是失戀了,心裡也對你表示無限的同情,但你還是把車費給結了吧?”那個出租車哥們,落下車窗對着楚揚喊了一嗓子。
揚驀然驚醒,轉身走回車前,掏出一張大鈔遞了過去,抱歉的笑笑:“呵呵,哥們,剛纔有些失神,不好意思了啊。”沒事,不瞞你說,哥們上個月也是剛失戀。”司機笑着找給他零錢時,隨口說道:“當時我喜歡的那個妞,揹着我在外面約會男人,被我發現了。”被你發現後,你們就分手了?”楚揚接過錢,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
嗨,”司機嗨了一聲,一臉的無所謂:“當然是分手了,哥們承認現在天氣轉涼了,需要買頂帽子戴了,可說啥也不能戴頂綠帽子不是?”你當時沒有發火嗎?”沒有。
我爲什麼要發火啊?她既然敢和別的男人約會,那就說明不珍惜我。
爲了一個不珍惜自己的人發火,值得嗎?”司機老神在在的說:“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你愛一個人卻被她甩了,那是你的運氣。
因爲她失去的是一個愛她的人,而你失去的卻是一個不愛你的人。
兩相比較起來,還是你佔了便宜。”呵呵,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這個道理。
好了,哥們不聊了,我得進去看病人了。”楚揚嘿嘿的笑笑,和司機告別。
揚覺得,這個司機說好像就是他,因爲他就是一直想甩開柴慕容的。
如果按照司機說的這樣來判斷,他和柴慕容要是分手的話,佔了便宜的那個人應該是柴慕容。
到柴慕容有可能佔了自己的便宜,楚某人心裡就很不平衡了,並打定主意,就算是分手,也得佔盡她便宜後再分!揚胡思亂想的進了醫院的電梯,一會兒就來到了特護病房的樓層。
走到周舒涵的病房前,先敲了敲房門,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房裡,只有凡家老太太守護着好像已經睡着了的周舒涵。
到楚揚進來後,凡家老太太連忙站了起來,剛想說話,卻見他把中指放在嘴脣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揚走到牀前,看了看周舒涵的臉色,感覺她明顯的比昨天要好多了。
見她的左手露在外面,就抓起她的手,想給她放進被窩中時,卻察覺出她的手微微一顫,可她的雙眼卻仍然閉着。
小丫頭其實沒睡着。
揚不動聲色的將周舒涵的手放進被窩中後,再次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並沒有睜開眼的意思,於是就順勢坐在了椅子上。
小揚,中午想吃點什麼,我去買。”凡老太太低聲問楚揚。
揚搖搖頭:“不用了,在來之前我吃過了。”嗯,那你先在這兒守着點,我去下面食堂吃飯。”好的。”老太太看了眼閉着眼的外孫女,無聲的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揚以爲,周舒涵在他來了後還假裝睡覺,很可能是礙於老太太在。
可現在老太太出去了,她還是沒睜眼說話,這就讓他感覺有些納悶了,就低聲叫道:“糖糖。”舒涵的眼睫毛連動也沒動一下,仍然發出均勻的鼻息聲。
道她這一會兒又睡着了?揚有些納悶的,再次叫了聲周舒涵的名字。
次周舒涵有了動作,只不過是那種在熟睡中才做出的無意識動作。
她張了下嘴巴,鼻子裡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即扭過了頭。
着周舒涵的側影,楚揚開始發呆。
他一點也不相信,周舒涵在他來時還醒着,會在他和老太太說了這兩句話的工夫就睡着了。
可他不明白,爲什麼周舒涵不願意睜眼。
揚坐着,周舒涵躺着,兩個人的身子都一動不動。
了很久,門被打開,凡老太太走了進來。
她還沒有醒來?”凡老太太將一個不鏽鋼飯盒放在了牀頭櫃上,伸手摸起一個桔子遞給楚揚。
揚擺擺手,再次看了周舒涵一眼,隨即站起身強笑着低聲說:“姥姥,我想起還有點事情沒有做,就先不再這兒陪着糖糖了。”好吧,這兒有我,你去忙。”嗯,那我走了。”楚揚說完,再也不看周舒涵一眼,大踏步的走出了病房。
楚揚走出病房隨手將門掩上後,周舒涵睜開了眼,兩滴淚水順着臉頰滑落到白色的被單上。
唉,糖糖,其實楚少很關心你的。”凡老太太輕輕的嘆了口氣:“也許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樣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