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兒,那個少婦啪嗒一下扣掉電話,冷冷的看着大張着嘴巴做癡呆狀的謝童山:“你還想不想聽到更多,更詳細的資料?”像是見了鬼那樣,謝童山呆呆的望着少婦,吃吃的問:“你、你是誰?”她是國安九局的蘇寧局長,謝局長,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局長了解一下本次的案情。”美貌少婦後面那個男人,搖着頭的看了一眼謝童山:“你放心,我們雖然掌握了你一些不爲人知的資料,但現在還沒有興趣動你。”安九局!蘇寧!?說這個少婦是國安的蘇寧後,謝童山的腦袋裡就嗡的一聲響,渾身的力氣好像在瞬間就被抽走了那樣,軟綿綿的攤在沙發上:完了完了,我怎麼沒有認出她就是蘇寧?我和她耍橫,這不是純粹自己找死嗎!但是謝童山,就連方文山和曹國棟,都是大吃一驚。
誰也沒想到,本來就是一件頗爲嚴重的持刀傷人案,會把她和那個男人的兒子也牽扯了進來。
看謝童山曹國棟和方文山都算混得有頭有臉了,但在那個身無半職的男人眼裡,可能和市場上賣小吃的商販也強不了多少。
個在十年前一口氣連娶七八個老婆的男人,眼裡根本沒什麼國家法律這一說,只要是他認爲該殺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存活的記錄,因爲那個男人的外號就叫玉閻羅。
閻羅當作敵人的人,還有活的機會嗎?明白了這個婦女同志是何方神聖、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被曝光後,謝童山傻了片刻後終於清醒了過來,現在就像是個被抓住小辮子的賊,臉上帶着比哭還要難看百倍的笑容,從沙發上站起來,雙腿打着哆嗦的:“蘇、蘇局,對不起啊……”寧冷冷的說:“現在我最想聽的不是對不起,而是我要知道是誰要殺我兒子!”…都怪我,都怪我!”楚揚現在很後悔,更害怕。
後悔爲什麼不和周舒涵一起回冀南,後悔爲什麼會疏忽了她的安全。
甚至,都開始後悔四天之前那樣‘殘忍’的折磨韓國人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周舒涵也不會被人暗殺。
揚更害怕的是,等他趕到周舒涵的身邊時,那個曾經紅着一張小臉罵他流氓、抱着他腦袋哭着喊他名字的女孩子,會變成一具冷冰冰的……揚在跑出書房後,被外面的涼風一吹,腦子開始有些清醒了。
微微一頓後,他就直接找到孫家海,張嘴就和他老爺子出門時才乘坐的那輛紅旗轎車鑰匙。
於中央爲楚龍賓專門的這輛配車,沒有老爺子的命令,孫家海自然不會輕易把它借給別人開,哪怕這個人是楚三太子。
楚三少,要不要請示一下楚老?”孫家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楚揚臉色很不好看,就陪着笑臉的提醒他:“這輛車雖說是楚老的專用車……”孫叔叔,你可以給我爺爺打個電話。”好的。”孫家海笑着點點頭,轉身剛想摸起電話,卻覺得脖子上一疼,就啥事也不知道的趴在了桌子上。
揚一掌砍暈孫家海後,從他身上摸出鑰匙,飛快的跑進車庫,打開車門跳上去,啓動車子就駛出了楚家。
揚之所以要開這輛紅旗轎車,沒有別的意思,就因爲這輛車上掛着的紅底黃字車牌,可以在華夏大地的任何路段上橫衝直撞。
了這種車牌,別說是可以肆無忌憚的闖紅燈了,就是闖了紅燈,那些交警哥們都得在車屁股後面給它打敬禮。
華夏這個特定的法治國家裡,有些東西就算是你再有錢也買不到的。
而這種紅底黃字的車牌,就是其中的一種。
爲楚家所處的位置距離楚家比較遠,在楚揚連續闖了九個紅燈後,還沒有達到路途的一半,就無可奈何的停了下來。
沒辦法,前方發生了一起車禍,造成了大路段的交通堵塞,就算紅旗轎車的車牌很牛逼,可遇到堵車還是沒轍。
車子停下來後,楚揚纔想起這時候不該去機場,而是先去醫院。
是摸出手機撥通了周舒涵的手機。
舒涵的手機,仍然是那個女人接的。
不等楚揚說什麼,她就簡單的說了一句‘你來。
’然後就掛了。
揚知道國際機場在哪兒,可他不知道在什麼位置。
在他在車載電子導航上尋找的位置時,兩個交警氣喘吁吁的跑到車前,啪的一個立正,揮手敬禮,大聲喝道:“首長好!”揚在車內,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卻很明白他們爲什麼敬禮。
人家跑過來敬禮,就是看在車牌的份上,於是他也沒和他們客氣,落下半截車窗:“我要去,有急事”是!”倆交警再次敬禮,然後指揮紅旗轎車周圍的車子,統統的讓開。
前的時候,楚揚是很反感這種特權化的,可現在……說實話,他非常享受。
人家不但給他疏散開堵在轎車周圍的車輛,而起還在前面鳴着警笛的開道,順着人行道直接躍過車禍現場,不長的工夫就把他帶到了。
在的楚揚心裡是着急,可再着急有些事也不能忽視。
在停好車後,走到從警車裡下來的那倆交警面前,仔細的看了人家的警號幾眼,然後伸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謝謝了。”倆年輕的交警,根本沒想到從這種車裡下來的人還和他們道謝,當即激動的是滿臉通紅,連客氣話都不會說了,只是齊刷刷的又來了個敬禮。
上帶着‘親切’的笑容,和交警同志再見後,楚揚剛走進的門診大廳,那笑容就變成了戾氣。
戾氣,不是殺氣。
氣會使人生畏,而戾氣卻讓人打心眼裡感到一股子毛骨悚然的邪性。
揚伸手抓住一個穿白大褂的護士妹妹,還沒有說話,那個護士妹妹就發出一聲誇張的尖叫:“哎唷,你這人要幹嘛呢?快鬆手!”揚不但沒有鬆手,而且還一把將這個妹妹拉到懷裡,陰森森的口氣:“告訴我,剛纔送來的那個被刺傷的女孩子,在哪兒?”想大喊有人非禮的護士妹妹,看着楚揚那張有些扭曲的臉,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看過的聊齋裡的某個人物的劇照,再也顧不得發嗲了,嘴脣哆嗦着說:“剛纔來、來了三個傷員,都在三、三樓的急救室!”揚很想在鬆開這個護士時,對她說聲謝謝,不過看到她好像隨時有暈厥過去的趨勢,也懶得再廢什麼口舌,鬆開她的胳膊,順着樓梯一口氣的跑到了三樓。
樓的走廊中,警察林立。
爲這次案件的性質相當惡劣,所以在把三個受傷者送進急救室後,謝童山就安排了十幾個警察在這兒守護,以防那個斷了腿的老兄同伴會來再次趁亂搞刺殺。
些警察看到楚揚呼呼的從樓梯上跑上來後,馬上警覺的抓住槍柄。
最靠近樓梯的那個警察低聲喝道:“你是幹什麼的?”我是受害者的家人。”楚揚舉起手機,直接撥打了周舒涵的手機。
水叮咚的響鈴聲中,那個賣花的女人從急救室門口走了過來,上下掃量了楚揚一眼:“你就是楚揚?”我就是楚揚,你是誰?”楚揚也看着這個女人。
我的名字叫姚迪。”自稱是姚迪的女人遞過周舒涵的手機,說:“是我把這個手機的主人送醫院來的。”迪這個名字,楚揚沒有聽說過。
實,這個女人叫什麼名字,他也不感興趣,他只是在回答姚迪他叫什麼名字後,潛意識裡不願吃虧的精神作怪,才讓反問對方名字。
過周舒涵的手機,楚揚看了一眼急救室門口那盞亮着的紅燈,知道里面的醫生在緊急搶救着傷員,就算他急死也不能闖進去看看的:“姚小姐,我女朋友到底怎麼樣了?”迪聽楚揚稱她爲小姐後,微微皺了下眉頭,淡淡的說:“那個女孩子心口位置被刺入一把短匕,直沒至柄,按理說,應該沒有生還的希望了。”說在電話中,楚揚就被姚迪告知周舒涵心臟位置中刀,但現在聽她當面說出後,還是身子晃了晃,趕緊的伸手撐住走廊牆壁。
再次擡起頭來時,臉色已經慘白。
到楚揚的這種反應,姚迪對他的印象好了很多。
這一輩子,她最欣賞對女孩子重感情的男人了。
雖說楚揚在聽說周舒涵生還的希望不大後並沒有心疼的暈過去,但以她的眼光,仍然可以看出他內心的真實感受。
楚揚站穩了腳步後,姚迪才又說:“不過,在送她來醫院的路上,我曾經試過她的脈絡,發現她的脈象雖然微弱,卻很平穩。”謝謝你照顧她。”聽姚迪這樣說後,楚揚的心裡稍微放鬆了一點。
雖說他不知道姚迪是何許人,但沒來由的卻對她有種信任感。
到現在,楚揚還不知周舒涵是怎麼被刺傷的,在和姚迪到了一聲謝,盯着地板低聲問:“當時你在事發現場嗎?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些人在刺殺你女朋友時,我正在忙別的事,並沒有看到那一幕。
只是在秦關寧追那殺人兇手時,我才趕過去的。”姚迪把她在機場所遇到的,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說:“這倆人很可能是來自韓隊,因爲他們動手時明顯帶有了韓國的軍隊跆拳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