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不吃眼前虧,是一條硬道理。
眼見連雲成已經走了,牛鵬舉剛想緊隨而去,卻看到王利還和死狗似的趴在那兒,連忙雙手對着楚揚連連搖晃:“先別數數,我得把他帶走。”
“就你們這樣的膽量,真給‘紈絝’這兩個字丟臉。”楚揚不屑的撇撇嘴,然後抱着完全傻了的周糖糖,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對王云溪說:“回去以後告訴連雲成,讓他最好別生什麼壞心思,免得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哦,對了,再麻煩你給連副省長帶個信,手伸到別人家裡,會有被人砍掉的危險。”
“你的話,我保證帶到!”王云溪雖然是一介書生,但在惡勢力面前的表現,可比牛鵬舉等人強多了。
看着王云溪扶着司機,牛鵬舉揹着王利慌慌張張的走出客廳後,臉色慘白的凡靜,呆了片刻,也沒有和楚揚說什麼,急匆匆的就跑上了二樓。
周舒涵這時候也清醒了過來,再也顧不得楚揚囑咐她不許多問的事了,甚至都忘了守着呆若木雞的父親她該從楚揚懷裡出來,只是急急的問:“楚揚,楚揚,你怎麼可以動手呢,這下惹麻煩了啊!”
“是啊是啊,楚揚,你怎麼可以動手呢?”熱愛和平的周和平,也點頭如搗蒜的,一臉的世界末日來臨的樣子。
“周顧問,我可沒有動手,我只是動的腳和肘。”楚揚無所謂的笑笑。
“唉唉唉!楚揚,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周舒涵現在終於知道她還被楚揚抱在懷裡了,連忙掙扎着站到地上,伸手拉住楚揚就要向外走。
楚揚站起身:“怎麼了?”
“快走,你快走,我覺得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帶人再返回來!”
楚揚搖搖頭,再次坐在沙發上:“不可能的,現在你媽媽還是市長吧?他們不敢帶人來鬧事的。再說了,來了我也不怕的。”
“可我怕!我怕他們會報復你!”見楚揚還這麼沉住氣的,周舒涵都已經急哭了,雙手拽着他的一根胳膊:“楚揚,我求求你了,你快點走,離開冀南找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等這邊的事情解決完了,我就去找你!你放心吧,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我就是死,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楚揚很少被感動,可現在聽到周糖糖這樣說後,他感動的擦了擦眼睛……媽的,卻沒有溼了的跡象,只好一臉認真的雙手牽着這個傻妞的手:“糖糖,你忘記剛纔下樓時,我對你說了什麼嗎?而且,就算你忘記的話,我怎麼可以在這種情況舍你而去呢?我要是惹禍了就撂挑子不管了,那還是人嗎?又怎麼對得起你這番深情?我又有何顏面苟活在世上……”
就在楚揚剛剛進入他少有的深情演繹狀態時,凡靜從樓梯上跌跌撞撞的跑下來,手裡拿着一個白色的小包包,右腳的拖鞋也跑掉了一隻,可她根本顧不得她一向矜持的形象,風一樣的徐娘半老……跑到楚揚和周舒涵面前,將包包塞到女兒手裡,一把抓住楚某人的肩頭,一連聲的說:“楚揚,快快快,快帶着糖糖遠走高飛,要不然他們會報復你的!我理解這些人的。拿着包,這裡面有我和老周所有的積蓄,足夠你們找個地方安安穩穩過一輩子的了!”
“媽,我不能走,我走了你和爸爸怎麼辦啊!”周舒涵哭着撲進凡靜的懷裡,無比懊悔的說:“都是我不好,要是早點答應你們,也許就沒事了。”
凡靜也淚流滿面的,伸手拍打着女兒:“糖糖,媽根本沒有怪你,反而要向你道歉。如果我不想出讓你嫁給連雲成的這個餿主意,也不會連累你了,糖糖,我可憐的孩子……”
看着妻子和女兒在這兒抱頭痛哭,老周這個老好人眼睛也紅了,伸手挽了一下袖子,暴躁的嘶聲喊道:“楚揚,你快帶着糖糖走!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老婆一根寒毛!”叫喊着,就向廚房走去,看樣子是想拿菜刀。
眼見周家這三口都一臉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大無畏精神,楚揚深爲剛纔的裝逼行爲而感到可恥。他連忙一把拽住嗷嗷叫的周和平,有些心煩的喊了一嗓子:“都別鬧了,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請你們相信我,相信正義……”話沒說完,楚揚就輕輕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罵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裝逼……好了,凡市長,糖糖,你們先別哭,給我幾分鐘的時間,我要打電話。”
剛纔楚揚那一嗓子的確是氣衝斗牛,嚇得老周都渾身一哆嗦,凡靜母女也停止了哭泣聲,滿臉無助的看着她們的救世主。
用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楚揚摸出了電話。
翻着電話簿,他琢磨了片刻,終於撥了一個手機號。
等聽到那邊有人接起來後,楚揚不等對方說話,就直接說:“我找花漫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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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這三口子雖然感覺大難臨頭,但聽覺卻沒有減退,聽到楚揚說找花漫語後,面面相覷:花漫語?難道是漫天實業的花漫語嗎?
周舒涵也許不知道花漫語真正的底細,但凡靜兩口子卻知道,如果這個花漫語是漫天實業的花漫語的話,那她絕對是一個讓世人仰視的大神!
花漫語本人除了位列華夏三大集團之一的漫天實業董事長,和萬萬裡挑一的大美女外,還有她身後強大的背景!
可這樣一個和柴慕容明爭暗鬥多少次都沒落下風的花漫語,又怎麼可以和楚揚認識呢?更何況,楚某人現在的口氣,倒像是他和花漫語多熟似的。
這是這麼回事?
靜觀其變吧,周家三口子都看着楚揚,就像是在看着希望。
……
本次的冀南秋季車展,花漫語輸的是心服口服,但她並沒有不開心,因爲她反覺自從她來到冀南後,好像找到了一種她從沒有過的東西。
那種東西是什麼?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嗎?
每當花漫語想起這個問題時,都會羞澀的搖搖頭馬上否認:這不是愛……可這是什麼呢?難道是依賴?老天!我對一個強姦我的男人有了依賴?到底是感情上的,還是身體上的呢?
不管是愛,還是依賴,哪怕這種感覺是由最初的羞恥、怨恨、報復等等感覺演化而來的,可她還是被牢牢的俘虜了,或者說是被楚某人給俘虜了。
自從和楚某人有了那些天的‘如膠似漆’後,花漫語就再也忘不了那種感覺了。
奇怪的是,她卻對別的男人沒有這種讓她留戀在冀南不願意離開的感覺……
今天,花漫語正在爲漫天實業冀南分部給衆高層開會的時候,秘書替她拿着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秘書看了手機上顯示的這個寫有‘他’的號碼一眼,然後低聲對花漫語說:“花總,有你的電話。”
正在爲屬下佈置工作的花漫語,看也沒看手機一眼,隨手擺了擺,那意思是你替我接就行了,沒看到我正說的興高采烈的?真是沒眼力。
小秘書低低的哦了一聲,然後走到窗前接通電話,剛想說請問您是那個‘他’時,就聽對方說:“我找花漫語。”
漢語中的這個‘他’可以代表很多意思,其中一個意思就是很多女人都喜歡把她喜歡的男人電話號碼輸入爲‘他。’小秘書也是個女人,她的手機上也有一個‘他’,所以在聽到對方這麼沒禮貌的直呼花漫語的名字後,她就小心翼翼的說:“花總正在開會。”
“你不是花漫語?”楚揚一皺眉頭。
“我是她的秘書。”
“哦。”楚揚點點頭,掏出一顆煙問:“你去告訴她,先別開會了,就說我有事要找她。”
小秘書看了一眼談興正濃的花漫語,低聲問:“先生,花總真的在開會,請問您叫什麼名字?等會兒我讓她給您打回去好不好?”
楚揚直截了當的說:“不好!你現在立即讓她接電話,就說有個叫楚揚的在等她,我有十萬火急的大事。”
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啊?小秘書猶豫着再次看了看花漫語,不知道該不該過去打斷花總談話的雅興。
就在小秘書進退兩難時,花漫語發現她的爲難了,皺起眉頭的把左手往下一壓,做了個暫停的動作,然後說:“把手機給我。”
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難道這個打電話的人不知道花總很反感在她開會時打電話嗎?衆高層看到花漫語皺着眉頭的把電話要了過去後,連忙都低下了頭,一臉認真樣的看手裡的文件。
不這樣做不行啊,上次也是在開會,花總也是皺着眉頭接了個電話。在扣掉電話時,恰好看到一個部門經理正在端着杯子老神在在的喝水,當即就啥理由也沒有的將那個傢伙給開除了公司。
前車之鑑啊,在花總皺着眉頭接電話時,大家最好是小心點,沒虧吃的。
其實,花漫語平時在公司的脾氣還是很好的,雖然她幾乎沒有露出過笑臉。
上次之所以發那麼大火,正是她被楚揚給‘辦’了第二天。那一次,是市局的樑馨打電話來請她配合工作。本來,她心情惡劣的很,偏偏那個主管還一臉悠閒的喝茶,當時她就‘龍顏大怒’,把那人給開了。
不過,在開會時,她也的確不想接電話,怕影響佈置工作的思路。現在看到小秘書在那兒捧着個手機的爲難,她理所當然的皺着眉頭接過電話,看也沒看來電顯示的,冷聲問道:“哪位?我是花漫語。”